近毗三方皆虎狼,天赐位中却羊羔。
“只废不死?那与直接死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那样的朱侯恭日后可以站在城墙上眺望朱州,他还是镇东军心中的将军,他还能让三个女儿为他养老送终。”
楚凤歌答道,紧着着话锋一转提起刈国的处境。
“寇国在十年前新的君主登基时,施行变法,合并国土内所有宗门共同成军,并励民习武,现在的寇国,早已兵强马壮,而那越国,他们的国土比刈国小,而且环境恶劣,可因此越过人要比其余三国的人更善战,至于吴荆,临靠着圣宇王朝,它的国力,是四国中最强的,现在只有刈国不知危亡,因为老君主迟迟不退位,国内各方势力混争,殊不知,刈国覆灭可能顷刻间!”
“刈国人不自知吗?”
“当然自知,可在他们看来灭国绝不是顷刻间,所以他们更重视自己手里的权谋算计。”
楚凤歌语气中的嘲笑毫不掩饰。
“那按照你所说,刈国完蛋了?”林逸问。
“本来应该是的,但你那位好父亲可做了很多事,刈国近没是他,刈国未没,也是他。”
“我父亲?”
林逸惊疑,而楚凤歌接下的话,顿时让林逸不镇定了。
“若非你父亲,寇国已灭,越国将因获得了更好的土地而与刈国结成同盟,刈越结盟,吴荆也将彻底安静下来,可这一切,都因为你父亲,结果到现在,四国明争暗斗拿捏不定,这些年光是在朱州边境,怕是早就陪进去千万人了!”
“什么!”
……
朱侯恭果然好实力,他出去不过半日光景,夜色都没完全落下,便已经回到了府邸。
“林逸,来,今晚陪我喝一壶。”
朱侯恭一进院子便大喊着,他身边廖勋随行,此刻这廖勋对林逸也是好感倍生。
前些日子,寇国派死士前来毒害朱侯恭,结果需要雪莲为药才能除毒。
那能磨研雪莲的药师还在从王都往这儿赶的路上,这朱州城本已经准备安守一个月,而寇军也趁势猛攻,希望能多消耗些。
但今日,朱侯恭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战场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他身先士卒,带着镇东军在战场上大杀特杀。
杀得寇军胆颤心惊,惊疑不定。
今日一战的酣畅,朱侯恭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
自从十年前寇国换了君主后,寇国对这朱州边境的攻犯愈发频繁,可每一次都如同试探一番,仅仅骚扰一下就又赶紧离开,令人好不气烦。
十年来,朱侯恭可少能有杀得痛快的时候。
但今天因为林逸的突然而至,他杀的寇军丢盔卸甲,整个镇东军心中都随之痛快了一大截。
所以这一回来,朱侯恭就要请林逸喝酒。
大步迈着,一入厅堂朱侯恭就看见林逸在里面坐着,而廖勋这时赶忙上前赔罪。
“林小兄弟,今日是廖某无礼了,还请多多担待。”
廖勋的脸被头盔遮住,但从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他道歉的诚恳。
然而林逸没有理他,见此廖勋还以为是林逸仍在生气,刚准备再解释一番,但朱侯恭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廖勋,下去。”
朱侯恭脸色严肃,再无进院子时的那份放松。
廖勋见此不敢有违,退步离开。
屋里,此刻只剩下了林逸与朱侯恭。
林逸面无表情,朱侯恭先道:“慧儿在哪里?”
“将军既然担心慧儿小姐的安危,那我就放心了,现在请将军听好了,因为,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我杀死慧儿小姐的原因。”
“嗯?”
朱侯恭眼睛微微眯起,其中杀机闪烁,同时一股狂暴张扬的煞气突然向林逸拍去。
“轰!”
狂躁的杀气如罡风一般拍到林逸身上,让林逸元力运转都缓慢了几分,同时一份如坠冰窖的寒意让林逸感觉身体竟僵硬了起来。
如此煞气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有这般威力,林逸在这份狂猛的煞气中,就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浪潮吞没。
但林逸表现的仍是临危不乱。
他淡定的看着朱侯恭,这一刻,林逸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位镇东将军的真正面目。
这位镇东将军的背后似乎有尸山血海在显映,血流漂杵的景象惨淡吓人。
朱侯恭,对于刈国,他是镇守边关二十余年的将军,可对于寇国,他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大人屠,死在他手上的寇军,可得以万数来计量。
几十万?还是早就破了百万!
“将军若在这般狂躁,我就当着将军的面先将朱慧小姐的一根指头给你送出来。”
面对这煞气惊人的朱侯恭,林逸的语气仍旧淡定,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一个茶壶,乾坤戒指有光芒闪起,茶壶消失,下一刻,林逸手上拿着茶壶的壶嘴。
“砰!”
缺了壶嘴的茶壶被林逸一把摔在朱侯恭身前。
这一幕是在给朱侯恭证明,我能还你一个完好的女儿,也能还你一个断臂残肢的女儿!
朱侯恭也确实被林逸这一手给吓到了,他没听闻过有人能在乾坤戒中将物品分割的,所以他以为林逸戒指闪光只是障眼法,而他此刻忌惮的是,他没看清林逸是如何将那茶壶切开的。
“你要我做什么。”
朱侯恭的煞气终是收敛了,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面对朱侯恭的妥协,林逸也是松了口气,他还怕朱侯恭不在乎这个女儿,那时可就糟了,如此对朱侯恭,便是有火浪与啸天在,林逸想要离开这朱州之地也是难上加难。
只听林逸这时张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希望将军能将平远王逼回去。”
“哦?原来你也是王都中那些孬货的狗。”
朱侯恭没好气道,眼中满是蔑视,他还以为这又是王朝算计,想让平远王出行受挫,无功而返好被奏上一本。
“将军随便怎么猜想,不过朱溪小姐的那封书信可是朱溪小姐亲手写的,我还希望将军不要做糊涂事!”
林逸的语气此时平淡的让人陌生,而朱侯恭的的额头,突然有青筋崩起。
朱慧又加上朱溪,朱侯恭心中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
林逸见此毫不慌乱,继续从容开口:“另外虞夫人的委托,将军可要重视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听到虞夫人这三个字时,朱侯恭对林逸的态度又便了,他从刚才的蔑视换做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