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小七提着酒壶本想再逛逛,可是看着路人奇怪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穿的仍是上午穿的那身老妇人服侍,不由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面具给戴上,再次出来方才是觉得正常了,毕竟一个老妇人就算是提着酒壶也是没有多少人关注的。
在一个店里正准备出来,却发现店门口人数抖然增多,到门口了居然挤不出去了,垫着脚往外看才微微看到中间的路宽敞了,一些士兵模样的人正在两边开道,“让让,都往两边站,让让,都靠边。哎那个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被指着的那个人俨然发现自己超界了,忙把脚往后缩缩,从旁边人的议论中,发现了一队人马气势昂扬的走过去,从敞开的车帘中很容易便看到了一个身影端坐于上,长得也还周正,就是年岁似乎不小了,却听得旁边的人说道:“这个人你知道吧,原先就是在码头打鱼卖鱼的王二,偏她妹妹得了圣宠,封了丽妃,如今他可掌管着那一片码呢。”
“也是他活该走运,想当初可是穷得连书都没读,想不到这一朝翻身上来,居然这么气派。”
“谁让你没个天仙似的妹妹呢,偏巧那年广选美就给他给遇到了,还把原来的亲事都给退了,这是选上了万一当时没选中可就丢人了。”
“嘘”“小声些,让他听到没你好果子吃,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人都走了,咱们散了吧。”小七看着人果然是三三两两的让开了,忙从铺子里面出来,一路还是有人在夸着刚才的气势,都在猜测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小七不由一笑,果然是一人升仙,鸡犬升天啊。
还没笑完,突然想到自己的处境,很是不妙啊,有这么样的例子在前,难保自己的父亲母亲不动心将自己也送入宫庭,毕竟自己只是个庶女。而且是不曾费心的庶女。不由暗暗埋怨自己,刚去师兄那儿居然忘了问师兄上次说的让容貌变丑的方法想出来没有?只好下次再问了。
路过府衙门口,看到有许多人凑到告示栏那,突然想到上次贤五说的话于是也赶紧上前凑了凑,里面有识字的人在人大声读着榜文,虽然周围人太吵但仍然是听了个大概,果然是选美,让各家13到18岁未曾婚配的人都备好名册去官府报备。敢有隐瞒逾期者,皆刑。
限定的报备时间是半个月,也就是说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师兄没有研制成功的话,自己说不得真得进贤王府了,毕竟自己的那本毒经上记载的药水能毁容可是那是真毁容啊。就算是给别人也没想过要用上,自己脸上更是不要想。当下还是先安心回去再说。
回到府中却正碰到莫英莫怜两姐妹,两姐妹看见小七忙迎过来,“小七你刚回来啊,有没有听见什么新鲜事,讲来听听?”
“新鲜事?还真有,刚看见榜文上张贴了皇帝正准备要选美人呢,13到18岁未曾婚嫁的皆要入选。”却听莫英“啊”了一声,“听说皇帝如今都快六十大寿了,做我们爷爷都够了。”莫怜心在余悸道:“还好,还好,我早订了婚了,年底估计就得完婚。”
莫英也同样一脸心有余悸,“还好还好,我也刚刚订了婚。”小七无语地看着这两人,这样子在自己面前这样真的好么?
莫英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小七啊,母亲还是很好的,你若是不想入宫,不如赶紧找门亲事订下,毕竟那个老皇帝都那么老了。”莫怜也跟着点头称是。小七稍感安慰,还好不是那么没情没义的。这下得看母亲怎么想的了。
只是这么短时间能找到称心意的也确实不容易。或者先订了然后再退?这个好像是比较保险的了,毕竟自己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嫁人。若是不合意早晚得退。小七不愿再深究了,如今天色渐晚还是明日再看母亲什么意思,为了转移两人注意力便道:“你们看,我刚去街上买了什么?”
两姐妹一看小七葫芦,再闻着淡淡的酒味,鄙视道:“小七,姑娘家家的不许喝酒,若让母亲发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小七只得从怀上掏出一包零嘴,“好吧,既然你们不爱酒, 这个给你们。”莫英抢到打开一看,“呀!果子脯。”自己塞了一颗在嘴里,又递给莫怜,莫怜也取出一颗吃了,“真好吃,是李家铺买的吧?”
“正是,正是,我刚买了还没来得及吃就全给你们了,你们可得给我保密。”莫英莫怜自不会多嘴,想着吃了人家的东西自然得帮人家办事,不禁道:“明日咱们请安不如看看母亲是什么意思?若是她想让你入宫,你可也好做打算。”莫英讲义气地说道。莫怜看着小七道:“只怕是难,咱们两个长得一般就算是没婚约在身只怕也不会入选 ,可是小七长得这般俊,怕是父亲母亲得慎重思量思量。”
“哎,有东西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你们且先顽着,我得先回院子休息会,今天可是累坏我了。”说罢不等两姐姐再开口已是飞奔回去。
第二日清晨请安时,并未见大夫人有任何异常,但是最后仍是如了小七在旁边待着,其她人自是识趣的赶紧退下。
莫氏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慢开口,“小七啊,你也这么大了,我有些事情也不瞒你,须知母亲也不是个心狠的,万事还得你自己想好才对。”
小七道:“小七回来这么久,自是知道母亲最是宽宏大量,理家有方,母亲有事但请吩咐。”
莫氏看着小七温婉一笑,“昨日你父亲与我说三年一次的选美人又要开始了,你刚好在其中,你可想去?”
小七道:“母亲若是真想听女儿意见,女儿也不瞒着,皇上马上都六十大寿了,说句大不敬的话,似他如此这般流连花丛,只怕是身体亏损得厉害,想来也是没几年了。让我入宫实在是浪费了我这么个人。”
听到小七自己这样夸自己,莫氏不怒反笑,“我家小七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我也真把你们几个都当女儿看,是自己的女儿我自然不愿你们入宫中,可是唯今之计却是难解。若不送你入宫选美,万一上头怪罪下来,咱们一商户如何承担得起?让你即刻订婚吧,我却也不想随随便便把你给许了不知根底的人。”
小七撒娇道:“不是还有半个月么,如果这半个月尚未找到合心意的,我就算入了宫也有办法选不上。”
莫氏看了看小七,“也不是母亲自夸,小七这长相真入了宫也就没什么出宫的指望了。我今天就去替你到处走走,若是有合心意你再看看,合意就订下,省得夜长梦多。也省得将来小七孤老宫中。我也就白念了半辈子的佛了。”
眼见得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小七这时才是真正敬佩起莫氏来,果真是有当家主母的气度,想来经他相看的人应该是很靠谱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
连着几天同母亲见各位亲戚朋友,只说是帮小七相看相看,众夫人都很会意,这时节若是不想去选美的无不都赶紧提前相看,好避了这选美。也有不少人都真心佩服这莫氏,一个庶女而已,若是选上了保不齐也是天大的喜事。选不上也没有任何损失。
三天了仍然是一点结果都没有,这时节的男子像是香饽饽突然变得抢手起来,今天便是七夕节二哥莫丰恺却是带回来了个好消息,今晚有人约了小七去见面,若是相看得中便可即刻订亲行纳采之礼。
小七想了想终于还是去了,万一自己看中了呢?
晚上安排一起吃饭,丰子恺让小七莫紧张,只说人很好相处,万没想到晚上去的居然是上次来的四海大酒楼。待得一进包厢门,却见一男子已立于窗前,听见身后动静忙转身一礼,“王朗见过姑娘”
小七也忙福身一礼,算是回礼。但着长相甚是清俊,倒也合自己心意。
三人坐下吃饭,丰子恺怕大家尴尬客套了几句,王朗却是微笑,“其实我与你妹见过,”
这下连小七都开始诧异,不由抬眼看向正含笑盯着自己的男子。实在是没半分印像。“姑娘,那次多得你与你师兄在四海洒楼救我父亲,此恩未谢都未曾谢过,实是一大遗憾。”
丰子恺了然,“难怪昨天我说我妹是自小学医且与安泰医馆的林大夫是师兄妹,你如此感兴趣。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
小七不由得低头汗颜,自己当时酒喝多了,还是师兄扶着回去的,实在是什么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