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好恶心啊!”林多多想象一下那场景,忍不住爆粗了,如果是自己,怕是会被气得想杀人吧。
林多多问何月韶,“这些事情你跟卢朝宗说过吗?”
“说过,可是,他不信我的话。”何月韶又恨又气,眼泪又流出来,“他说那个女人温柔又贤惠,从小就开始照顾他奶奶,全天底下都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善良的女孩儿……而我呢,谁都知道我是个坏女人,是明子最恨的人,我打小就欺负明子,我跟着我妈离开沈家,我还动手打我爸……其实,我真的是活该遇到这个女人,我该遭报应的吧……”
“所以,今天送鸡汤时,她又故意来气你了?”林多多了然于心,何月韶是个习惯了把自己的本心隐藏起来,以张牙舞爪的方式对待这世界,保护自己的女孩儿,哪里是付傲娟那种娇柔小白花的对手啊?
“是的,”何月韶擦擦眼泪,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送来鸡汤,又故意对我说一些刺激人的话,讲她昨晚和卢朝宗在床上发生的事情……我一时没忍住,被激怒打翻了鸡汤,她就捡起汤碗,朝自己头上砸,刚巧卢朝宗进来了,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好巧啊,上一世,柳青苑也曾用差不多的招式对付过林多多,而她也选择了一种最蠢的方式和柳青苑斗,结果就是把沈明慈推得更远。
何月韶继续说:“卢朝宗百般不信我的话,在他眼中,是我这个结婚证上的老婆,打了他善良可爱的真正老婆,他逼着我跟那个坏女人道歉,还有他那个奶奶也一直帮着那女人,我真的受够了,多多,这一次,你跟我爸一定要带我走,我怕再待下去会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嗯,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带何月韶走,应该不是什么事儿,估计卢朝宗也头疼的要命了,可是,“月月姐,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正好让那个女人和老太婆如意了吗?很明显,她们俩就是想合起伙来把你赶走的啊。”
何月韶抓了抓头发,烦躁道,“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从这个火坑里逃出去,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和卢朝宗了。”
“月月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林多多给何月韶倒了一杯水,让她安静下来,“我有个法子惩治一下那个坏女人,让她的真面目在宗哥面前暴露出来,你肯不肯听我的?”
何月韶是个性子强势的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一个没长相没身材没文化的村妇。
这段时间,她太孤单无助,被欺负的太厉害,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听林多多说有法子揪出那女人的真面目,何月韶逐渐冷静下来,道,“真的吗?多多你说,只要有法子能制服那个女人,我就我听你的。”
这种白莲花的野路子,林多多见得太多了,上一世柳青苑可是玩的666,把她压制的动弹不得。
只要熟悉她们的套路,破解起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儿,尤其是卢朝宗还很撑何月韶,并非完全嫌弃她,他只是被那个“善良可爱”的女人懵逼了双眼而已。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多多让何月韶给她讲了更多付傲娟的细节,顺便把她的经验倾囊相授。
何月韶仔细听着,不住点头,到最后,迷惑不解地问林多多,“多多,你怎么懂这么多……额,制这种坏女人的法子啊?”
这就叫坏女人吗?
顶多是有点心机的小白莲而已。
真正的坏女人是那种不求在一起也不求结婚,只求默默爱那个有妇之夫,甘心情愿做他背后的小女人,却暗搓搓地把那个男人的老婆欺负的死死的。
比如柳青苑。
再次想到她,林多多心情很爽,听沈伟山说她跟那个华侨出卖国家机密的事情,基本板上钉钉了,不但会被学校开除,搞不好还会坐牢的呢。
走神几秒,林多多收回心思,回到眼前,道,“月月姐,你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了,我们农村里这种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学会了不少手段。”
“嗯。”何月韶很是佩服,从前,她是最不屑与参与这种家长里短的破事八卦。
她清高,孓然一身,只喜读书和上学,殊不知,因此造就了不懂人情世故,明明是那么聪明又学习成绩好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村妇和老太婆给欺负的死死的。
“砰砰——”两人正聊得火热,门外响起了卢朝宗的声音,“两个靓女,聊好了没?该吃晚饭了。”
一个小时前,卢朝宗陪岳父喝了茶,在海鲜楼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后,就亲自开车来接林多多和何月韶去吃饭。
林多多止住话头,对何月韶嘱咐道,“月月姐,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嗯!”跟林多多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何月韶现在的感觉就跟得到了一根定海神针似的,再也不着急上火暴躁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多多,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着你说的做。”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挺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干这种不符合自己性格脾气的事情。
林多多握着何月韶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别紧张,不然容易露怯,我在旁边提点着你,保准会把那女人的王八盖子给她掀开的。”
“嗯!!”一想到终于能扬眉吐气的画面,何月韶就精神百倍,下床,洗澡梳洗打扮。
林多多打开衣柜门,哇,里面的衣服可真不少啊,而且都是精品,看牌子,不少国外货呢,估计是香岛那边弄过来的。
卢朝宗对女人花钱真是大方啊,不过吊牌都没摘,估摸着何月韶就没穿过这些衣服。
也难怪,整天快被付傲娟那个女人气死了,哪有心情穿这么漂亮衣衣呢。
林多多给何月韶选了件黑色加绒铅笔裤,长款白色手工织堆领海马毛毛衣,领子拉高,既防寒,又能露出她纤细洁白的天鹅颈。
先穿裤子,再套上衣,成熟女性优美的曲线,一下子展露无疑,虽是简洁的白加黑组合,却别有一番风情。
何月韶不习惯这样的自己,下意识交叉双臂,挡在胸前,“换衣间吧,这个太暴露了。”
“套这个就好了。”林多多又挑了件樱桃粉色长款羊绒外套,给何月韶穿在外面,和毛衣长度差不多,都正好盖在大腿根处。
何月韶又窘,“这个颜色……太嫩了。”
她平日的都是军绿色,要么就黑棕灰,哪里穿过这么明艳娇嫩的颜色啊。
林多多语重心长地劝道,“姐姐,别忘了你今晚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比那个妖艳贱货更加贤良淑德的卢太太,当然要穿得小女生点啦。咱必须得打扮的漂亮点,让卢家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美女!”
何月韶犹豫了下,坚定地点头,“嗯!”
“宗哥等会儿看到你,一定会惊掉下巴。”林多多幻想了下卢朝宗看到何月韶时的场景,不禁窃笑,又找到梳子,帮她梳了个可爱又淑女的编式马尾。
和蜈蚣辫编法差不多,不过多了一道道手法,分开4缕头发然后编起来一点,然后用手把上面的头发打乱,然后每一股头发编之后都用手把它打乱,然后继续编到最下面用绳子固定扎起来,就是一款非常好看的编发马尾了。
收拾妥帖了,林多多把一面手握式镜子递给何月韶,“怎么样?”
“唔……”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何月韶不由红了脸。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温柔啊。
一直以为,她都是以张牙舞爪的方式对待世界,保护好自己的“凶悍”女人。
可是,那个女孩儿不曾有过少女心呢?
放下镜子,何月韶感激道,“多多,谢谢你让我认识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去开门了,不知道宗哥还在不在呢。”刚才这么一折腾,花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大佬会等那么久吗?
林多多战战兢兢去开门,还好还好,大佬仍旧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
仰脸抽烟呢,老神在在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侧脸看过去,挺帅哟,居然神似金城武?
大约是看习惯了的原因,连他从前自带的满身戾气似乎随着烟雾,一点点的都消散了呢。
“宗哥~”林多多招招小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你们俩个小女人在搞什么啊,这么久才……”卢朝宗掐灭烟,不乐意地抱怨着,抬脚进门,然后就哑巴了。
咦,这个九天下凡的仙女是谁?
下意识看了眼病床,空荡荡的。
难道是他家老婆?
这不废话么,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当然是他家老婆了。
最近一阵子,何月韶天天穿着病号服,一脸凶巴巴的,卢朝宗差点忘记她从前的样子了。
心思,一不小心飘到了好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何月韶,就跟眼前这个一样漂亮惊艳,曾让跟着老爹混迹天桥卖艺的卢朝宗动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