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以后想要考什么大学？
我很紧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那所你梦想的大学，你知道吗？我只是想与你比肩。
///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 光明媚，生机勃勃。
又是一年开学季，校园里恢复了以往的生气和喧闹。操场上，走廊上，到处都是穿着春季校服，嬉笑打闹的学生。
学生们到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卫生，随后各科课代表们收作业。
此刻高二（1）班的教室里一片乌烟瘴气。
因为教室里太久没人的缘故，课桌，玻璃窗，讲台，瓷砖上都布满了灰尘。
本来开学打扫卫生应该是全班人的事，但总有那么一些人，用纸巾在课桌上胡乱擦了擦，腾出一小片干净的地儿，在那赶假期学业。
“陈骄，水脏了。”
许白鹭站在窗户前，手里拿着抹布，努力地踮起脚擦上面的一扇窗。
陈骄看了她几分钟，走过去抢走小同学手里的抹布，帮她把够不到的地方擦干净，“我不是说了吗？上面的我来擦。”
擦完窗户，他将抹布扔进课桌上放着的水盆里，开始搓洗。
男生白净修长的双手拿着块抹布，在污水里揉洗的动作，许白鹭看着觉得还挺赏心悦目的。
嗷！她是不是没救了！？
陈骄洗完抹布，伸手递给连抹窗都能走神的小同学，勾起唇，低声问：“要我抱你起来擦？”
许白鹭：“……”
她撇撇嘴唇，迅速地接过抹布，站得远远地去劳动了，“水脏了，快去换水。”
陈骄眼里带笑，听话地端起盆，往门口走去。
在厕所碰到正在洗拖把的钟林，他挑了挑眉，笑着调侃说：“骄哥，你们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陈骄上前一步将人挤到一边，“哗啦”倒掉污水，又冲洗了水盆，开始接水时才转头说：“怎么，你羡慕？”
钟林低头看见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拖把，被泼了一盆脏水，顿时气得快要喷出一口老血来。
他愤愤地抬头骂道：“老子羡慕个屁！”
陈骄掀了掀眼皮，嗯，水满了，他该走了。
他关掉水龙头，端起盆掉头就走。
钟林：“……”
许白鹭将里面那一排的窗户擦了好几遍，也没见陈骄回来，换盆水需要这么久的吗？她扭过头朝门口看去。
走廊上，王佳鸥正在和陈骄说话，而陈骄正好是背对着教室里的，许白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她转回头，焉焉地坐在椅子上。
她说他怎么还不回来呢？原来是在和别的女生说话。
“擦完了？”男生突然从背后出现，一脸平静地问道。
许白鹭别过脸，把抹布往盆里一扔，特冷淡地说：“你自己一个人擦吧，我要去找杜薇薇了。”
陈骄一头雾水：“？”
钟林拖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扛起拖把，故意走到陈骄面前，嚷嚷道：“让一让！让一让！”
他说这话时，表情别提多幸灾乐祸了。
陈骄瞥了钟林一眼，凉凉地吐出一个字：“滚。”
钟林见陈骄貌似真有发火的迹象，他立刻怂兮兮地抱着自己的拖把走了。
教室里的大扫除结束，课代表们也纷纷开始收假期作业。
徐蹇抄完最后一张英语试卷，深呼一口气后，得意洋洋地交给站在一旁，正黑着脸的英语课代表。
他弯腰去拍了拍陈骄的背，说：“骄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小同学呢？”
陈骄虽然在思考，自己是怎么惹到小同学生气的，但是他转头时依旧面不改色，“可能是和杜薇薇她们出去了吧。”
徐蹇：“哦哦。”想了下，他又笑道：“今天你居然主动打扫卫生了，寒假作业也没抄，真是少见啊。”
陈骄勾起唇角，反问道：“我不配打扫卫生？不配写完作业？”
徐蹇笑得身体发抖，连连道：“你配。ok，我闭嘴。”
许白鹭挽着杜薇薇的手回到教室，就看到陈骄一脸笑意的样子，瞬间她的心里就憋起了一股气。
她坐到位置上，看都没看陈骄一眼，直接拿出辅导书，埋头学习。
陈骄立马回过头，侧身看她。
小同学看着是像在做题，而实际上笔尖都没动一下，她鼓着腮，双眼仔细又认真地盯着书面。
陈骄凑过去，轻声问：“你怎么了？”
许白鹭摆摆头，“我没怎么啊。”她的嘴唇依旧紧紧地绷着。
陈骄伸出手，戳了戳小同学鼓着的腮，声线柔和，“生气了？”
小同学：“没有。”然后偏头看着他，说：“不要随便戳我的脸。”教室里这么多人，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陈骄低头轻笑，缓缓开口道：“我戳的不是你的脸，是你鼓起来的腮。”
许白鹭脸颊发热，她皱起眉毛，“陈骄，你不要和我讲话。”
男生柔和了语气，低声说：“小鹿，我知道你在生气。”
“小鹿”这两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温柔，几分缱绻，让许白鹭不禁心尖一颤。
只听他继续道：“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
许白鹭最无法抗拒的，就是这样的陈骄，她抬眼，红着脸小声道：“你刚刚和王佳鸥说什么了？”
陈骄一愣，然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许白鹭生气地说。
他连忙解释道：“她就拦着我，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说是。”
“然后她说她不再喜欢我了。”
他说完，许白鹭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她垂下头，“哦，这样啊。”声音细细的，如果不是陈骄离得近，可能还听不到。
他抬手揉了揉小同学乌黑的脑袋，说：“你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吃醋了？”
许白鹭躲开男生的手，“你能不能别揉我头？会长不高的。”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因为他和王佳鸥单独说话，才不高兴的。
陈骄唇角上扬，鼓励道：“嗯，你以后一定会长高。”
徐蹇和杜薇薇坐在后面，被两人塞了一嘴的狗粮。
特别是徐蹇，他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男生，是他的哥们儿陈骄。
果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再冷硬的男人，只要遇到了喜欢的人，那颗心也会化为绕指柔。
……
学校的开学典礼。
教学楼的走廊，楼梯间，人头攒动。
刚刚开学，为了让学生们收心，这个时候老师们检查各种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时，都表现得特别的认真。
许白鹭当然不敢在政教处主任张聘婷的眼皮子底下，跟陈骄走得太近。
不管是下楼，还是去操场集合，她都站得离他几米远。
开学典礼的流程，照例是全体起立，奏国歌，然后校长新学期致辞，学生代表讲话，最后主持人汇报上一学期各年级优秀同学的期末成绩。
“热烈祝贺我校高二年级（1）班陈骄同学，在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联赛中（提高组）获得一等奖。”
“以及我校高二年级（1）班王佳鸥同学获得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
当主持人念到这里时，许白鹭先是为陈骄开心，可是听到王佳鸥的名字和陈骄并排在一起之后，她又觉得心里有点堵。
她自己都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呢。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许白鹭的身上，明明应该心情不错的，她这会儿却不太高兴。
开学典礼结束，她挽着杜薇薇，一语不发地往教室走。
杜薇薇偏头，见好友垂头丧气的样子，以为她是羡慕王佳鸥的作文得了一等奖，便安慰道：“鹿鹿，你要不也参加一个这种作文比赛吧，要是你去了，肯定能得第一！”
许白鹭豁然开朗，是啊，她也不差呀。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她笑着弯起眉，很快就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上楼梯。
……
楼梯间，宋鑫看了眼认真走路的季晓晓，随口问道：“你怎么不去参加作文大赛？我感觉你的作文也写得很好啊。”
季晓晓杏眼带笑，眼底闪过柔和的光芒，她轻轻抬眼，说：“忘了。下次一定去。”
宋鑫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很好，“可以。对了，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季晓晓眸光微闪，她没急着回答，反问道：“你呢？你想去哪里？”
她问出口的时候，垂在两边的双手缓缓握紧。
她很紧张。
他那么优秀，要去的学校肯定也很厉害，那她考得上吗？
宋鑫笑着，坦然地说：“华大。不过也只是想考而已，考不考得上，还不知道。”
当季晓晓听到华大的时候，指尖捏紧，心道：果然啊。
他的话很谦虚，但是语气却那么的笃定和自然。
宋鑫转头看着她，显然没忘记这个问题是他先提出来的，他轻笑说：“你还没说你想考什么大学。”
季晓晓摊手道：“我还不知道。等进入高三，根据我后面的成绩来决定吧。”
宋鑫点点头，也没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