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枚、你一枚!”
云桑将两枚用红线串好的玉锁看了又看,然后就自己留下一枚,然后另一枚递给了流渊。她目光明亮,显然很期待流渊收下玉锁。
流渊看着她递到跟前的玉锁,其实心里还是挺嫌弃这枚玉锁的。玉质普通,跟他有的那些能够增长灵力的古玉比来简直是天与地之差。不过看着云桑期待的小表情,他自然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在她的目光里将玉锁系到了腰间,这才抬头看着她淡淡说了一句:
“还行。”
云桑看着流渊把玉锁系在腰间,眼里满意的笑意都要涌出眼眶了。她想了想,没把玉锁系在腰间,反而直接把玉锁在腕间缠绕了几圈变成了手链。
“怎么样?”云桑很满意地伸着手腕在流渊眼前晃。
云桑的皮肤本就白皙细嫩,这红色的线缠在腕间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小小的玉锁点缀着,越显手腕纤细。
流渊看着,凤眸突然微黯了下来。
“嗯,漂亮。”
流渊以前听说过在人界里有些人对手足都有某种奇特的癖好,他初时不懂。可是这会儿看到云桑戴着玉锁的手腕,他突然也有种想要伸手抚。摸、亲吻这手腕的冲动。
不过,流渊到底没有乱来。
他怕吓倒小道姑。
她还没及笄呢。
流渊赞美了一声后,就移开了目光。
云桑不知道流渊此刻的心思,她只是听到流渊的赞美时心里欢喜无比。粉唇情不自禁就上扬了起来,说:“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又看了几眼腕间的玉锁,等到臭美够了。云桑才拉着流渊继续往上前逛着,接下来,云桑就跟所有普通的少女一样买吃的、看热闹、赏花。
一直等到云桑都玩得俏脸通红、额头渗出薄汗后,她才意犹未尽地提出了回客栈。
而流渊呢,从头到尾都是温柔地陪伴着。
在云桑买东西时出银子,然后做她专属的挑夫。大包小包拎在手里,让原本如仙的他瞬间有了种从天上坠入凡尘的感觉。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奇怪的是,对流渊惊艳,想要靠近他的人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就好像面前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们上前,这让众女不解又有些畏惧。
难道这位公子真是神仙不成?
流渊和云桑可不管旁人怎么想,两人都玩得颇开心地往客栈回了。
“我第一次玩得这么开心。”云桑小脸红红的,这是玩兴奋的。她看着流渊,眼睛亮闪闪地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跟个普通少女一样逛街,身边还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感觉太开心了,她希望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流渊眼里流露出宠溺。
“以后,会有更多开心的日子。”
其实流渊也是第一次陪着女子这样逛街,在遇到云桑之前的数千年里,他对很多事情都没兴趣。即便是偶尔也从白岐山出来到人界逛,也不过是变幻了普通的模样淹没于普通人之中。
像现在这样陪着云桑,只是做钱袋子、做挑夫,他也觉得是很有意思。
这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她吧。
“嗯。”云桑点头,她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云桑和流渊回到客栈后,自然是先去云崖子的房间。
云崖子看到流渊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再看到自家小徒弟那兴奋的神情,嘴边还嘚啵嘚啵地说个不停。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第一次知道这丫头也有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的一面。
以前小丫头跟在他身边,虽然他们也逛街、看热闹之类的。但毕竟小丫头都是小道童扮相,是以男孩子示人。为了不被旁人怀疑,倒也没露出过这样一面。尤其他们师徒俩就靠着行走江湖维持生计,荷包里银钱有限。小丫头在七八岁起就开始当他俩的家,一向都是一个钱掰两半花的。
不过云崖子看着眼前小徒弟这开心的模样,对流渊的成见又少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这只狐妖对小丫头是真不错。
“师父,您看这是我为您买的。”云桑说了一堆后,终于拿出一壶酒递到了云崖子面前。
云崖子接过酒壶,拧开了酒盖后一嗅,眼睛当即就亮了:“桃花醉。”
桃花醉可不输梨花白,其酒香醇厚、后味无穷。只是价格却不便宜,云崖子也只有在他们赚到丰厚银子的时候才会奢侈一把买上一小瓶桃花醉,但是没想到徒弟出门跟流渊约会,还记得为他带回一壶桃花醉。云崖子高兴了,看来自己没白疼这小丫头。
他当即就着酒壶就喝了一大口,然后爽声笑道:
“痛快!”
云桑看到师父这畅快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师父没有别的爱好,就爱酒。但是以前他们的生活并不好,而且大多时候师父都为她而省着银子花。今儿她路过酒铺的时候就想着为师父买杯酒回来,又想着师父对桃花醉念念不忘,遂一咬牙就买了一壶桃花醉。不过,最后酒钱还是流渊付的。
云桑本来觉得不太好,今天流渊已经为她花了不少银子了。可是流渊却说他是只狐妖,根本不需要花钱。所以他的钱都是她的,再说他现在是她的恋人,自然也要跟着她一起孝敬师父。
云桑听了感动,她一直知道流渊虽然看起来冷冷傲傲的,但实际上却是一只不羁的狐妖。只要他不想的,旁人是无法左右他的。可是他能够为自己着想,这样的他岂会不让她更心动。
她看着师父,又侧头看着流渊。一个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一个是最爱的人,他们全都在身边,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
当夜,云桑连在梦里也是甜甜笑着。
翌日,晨光微熹。
云桑醒来,看着陌生的床帐顶有瞬间的茫然。不过下一刻她就记起自己在哪儿了,脑海里闪过这几日发生的点滴,她又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了。
起床后,她在穿衣服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蓝色的道袍,并把流渊送给自己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收藏到包袱里面。
好吧,虽然她很喜欢像昨日那样扮成普通少女走在流渊身边。可是她没忘记自己还要和师父一起捉鬼降妖赚钱呢,说句不害臊的话,她也得为自己存点钱做嫁妆呢。
想到自己一身喜服站在同样一身喜服的流渊旁的画面,她就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拍了拍脸颊:
真不害臊,居然想到这些。
不过,对于这样的画面,她真的忍不住期待。
云桑出门的时候,流渊和云崖子早在外面等着了。他们一人贵公子、一人仙风道骨老道士,看着极不搭调,事实上他俩也的确是一左一右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师父、阿渊,早!”
直到看到云桑后,他俩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丫头早!你怎么不穿那身衣服了?”看到小徒弟又换上了道袍、梳起道士头,跟个小男孩似的,云崖子有些意外。昨日见小丫头的样子明显是十分喜爱那身装扮的,今儿怎么倒是不穿了?
其实云崖子在见过小徒弟少女装扮后,也觉得小丫头还是该那样打扮才好看。尤其她一年比一年大了,也到了爱美的年龄了,再这样整天灰不拉叽的,他担心对小徒弟有影响。
流渊对于云桑换回道袍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云桑,不管是什么模样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云桑伸手揪了一下自己的道士头,笑道,“师父,咱们不是说在这里多待几天吗?自然要看看有没有活儿,这样打扮到时候也更方便。”
“那也行吧。”云崖子也点了点头,想到小徒弟现在跟流渊好上了。虽说不确定他俩最后到底会不会走到一起,但是小徒弟的嫁妆真的该准备起来了。万一日后就算跟流渊没能走到最后,也得相看其他人家。
“咱们先下楼吃早饭,再出去转转。”云崖子一言定下。
“好。“
说来也巧,云桑他们刚用完早饭,正准备出去瞧瞧什么地方能够碰到活儿赚点银子的时候,结果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可是云道长与小云道长?”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突然凑到了云崖子师徒跟前。
云桑他们一愣,看向来人:“您是?”
“真是云道长啊。”来人一听他们的话就明白自己找对人了,当即欢喜起来。朝着云崖子深深行了一礼后,说道,“求道长救命!”
云崖子真愣住了。
好一会儿,云崖子他们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此人叫方敬,乃是安城阳一个小布庄子的掌柜。他会来找云崖子师徒是因为之前听到好友,就是家里闹鬼的那户罗家罗老爷来往的书信里提到过云崖子师徒法力高深替他们解决了女鬼晓莲的事情。对此,方敬先前也只是当故事听听。但是不料近几日他家里突然也闹起了怪异的事情,方敬怀疑是有鬼妖作祟,便想到了云崖子师徒。
方敬正准备寄信到罗家打听下云崖子师徒在何处?谁知道听到有到布庄的人议论起安阳城里来了一个天上难得、地上无双的美男子,也提到了美男子身边的一对道士。方敬一听,这不是跟好友提到的云崖子一行人很吻合吗?于是方敬就抱着试试的想法找来了,谁知道还真被他找到了。
听到方敬来意后,云崖子师徒眼睛倏地一下亮了:
他们正想着找活儿赚银子呢,没想到银子就自动上门了。
这活儿接了,绝对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