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新工作室,因为考虑到整体设计,所以工作室外从三百米的小路开始修整,车子进不去,江绪一路奔跑。
“江绪。”李星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惊讶了下,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好家伙,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练予深呢?”她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
李星月指指楼上,心里暗暗吃惊:还真被尧峰说对了,江绪会飞奔过来。
楼上,练予深的伤口沾到药水,‘嘶’了一声,脚往回缩,“能不能轻点。”
“我是大男人,轻不了。”尧峰拧眉:“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能被钉子钉到,绝了。”
“你以为我想。”练予深懊悔,他承认,这几天心绪不宁,那晚之后,他打了几次电话给江绪,没接,他都怀疑自己被拉黑名单了。
尧峰睨他一眼,问:“话说,你跟江绪怎么样了?”相比于其他成员,他们俩人走的近些,两家父母是世交,每次练予深从临江市回来,两个人都能疯玩很久。
练予深眉心一皱,似有不耐:“就那样。”
“我说,你这追人的态度不对,你喜欢人家,你得明确一点,模棱两可的,算怎么回事?”说完,尧峰真觉得自己是一个事儿妈,不过,他还是说了句,“你要不抓紧,你的心上人就是别人的了。”
练予深皱眉,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往前尧峰的方向一踹,被他灵活的躲开,“闭上你的乌鸦嘴。”
尧峰:“靠,不识好人心。”
练予深眸子幽深,“她只能是我的。”
尧峰睇他一眼:“你这气势应该去她面前显摆。”
他们的谈话,被站在门口的江绪全听了进去,不是她故意偷听,是因为刚刚走的太急,胸口闷疼的厉害,是那种喘不过气的疼,她想喘口气来着。
想了想,江绪转身下楼。
李星月看她去而复返,问:“怎么了?”
江绪睨她一眼,“没事,我先走了。”
“哎?”
江绪走了两步,回头,“李星月,你下次要根据实际情况说明,不然,会把人吓死。”
李星月脸上表情一囧,她也不想把情况说的那么严重,是尧峰怂恿的。
江绪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不要说我来过。”
“那我呢?”李星月问。
“你跟你情郎一块混吧。”江绪没好气的瞪她。
李星月:“……”江绪生气了,瞪人的时候,好可怕啊!
“江绪。”二楼,练予深叫住她。
江绪抬头,看他站在楼梯口,稍顿,她转身离开。
练予深单着一条腿,追不上,推了一把尧峰,“去把人追回来。”
“你心上人你自己追。”尧峰没理他。
“我要是能追,我还叫你,快点去。”
尧峰啧声:“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不出现,她才会真走。”
练予深瞅着他,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须臾,“还蹙着干嘛,扶我下楼。”
江绪没真走,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到练予深单着脚,一跳一跳的追出来。
练予深看到她,心头一松,艰难的跳到她面前,微喘,“你怎么来了?”
江绪没回他,看着他被包扎的很丑的脚,“能被钉子扎到,看你能的。”
练予深一咽,“你刚刚上楼了?”
“竟然你没事,我先走了。”江绪心里烦躁,其实她刚刚就应该走,却是不知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出来,看到人才放心。
“我和你一起。”练予深说:“钉子生锈,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不清洗干净,会感染。”
他这么说,江绪没有拒绝的道理。
江绪开车,路况不好,她开得很慢。
练予深找了话题,“我们预备月底开一个派对,主题是陶瓷玩家。”
“陶瓷玩家?”
“嗯,时间定在感恩节那天。”
“怎么想起用陶瓷来作主题。”
“最近出了一步韩剧,调查数据来看,大家都很喜欢剧中男女主的定情信物,劈成两瓣的陶瓷片。”
江绪知道他说的是那部韩剧,她也在追。
“我们准备在这次派对上,把物品流量做起来,时间允许的话,会做预售,他们可以在商场上下单,陶瓷的样式可以是定制款的,在陶瓷的内壁可以刻下自己想说的话。”他补充了一句:“不过是限量的。”
江绪:“这个想法不错。”
练予深:“我们查了一下本市的陶瓷收藏家,到时候,派对如果可以邀请到他们,那么话题性会更高一些。不过,如果这个方案支出太高,我们会直接放弃,选择第二条。”
“第二条是什么?”江绪问。
“到国道了,小心开车。”练予深提醒她,“到了医院,我再跟细说。”
江绪专心开车。
到了医院,练予深装起了柔弱,江绪一路搀扶着他到了科室,医生给他的伤口做了处理,叮嘱他这两天别碰到水。
出了医院,江绪问他:“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去我表哥那里。”练予深可不想带伤回家,就这形势,他妈妈非得每天给他炖骨头汤不可。
江绪驱车到了陈西的家中,不巧,陈西不在家,她把练予深送到屋内,一番折腾,她也累的够呛。
“我先回去了。”江绪说。
练予深:“我想喝水。”
江绪看向他,然后认命的去厨房倒水。
练予深掏出手机,给陈西发了一条信息:【你今天晚点回来。】
【‘坏笑’带女人回我住处了?】陈西很快回复一条信息过来。
【……】一串省略号发出去。
陈西的感情生活就是一部狗血都市小说,感情泛滥,这也是练予深建议江绪换一家健身场所的原因。
陈西:【不说明白,我十分钟后到家。】
练予深扶额,【我和女朋友。】
陈西:【明白,今晚我不回来了,祝愉快‘奸笑’。】
江绪倒好一杯水出来,他收起手机。
练予深:“你等会儿有事吗?”
江绪摇头。
练予深:“我想把派对的具体事项跟你说一下。”
江绪拧眉,“你是伤患,不急在这一时。”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聊工作的事。”
练予深抬头看向她,微挑下眉,“那我们聊聊私人的事。”
江绪看着他,“聊什么?”
“我是伤患,而且还是你男朋友。”练予深说。
江绪默了两秒,“这我知道。”他用不着每次都提。
“坐这里。”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默了片刻,江绪选择在他对面张沙发上坐下,屁股刚接触到沙发,就看见对面的人站起来,一点一点的挪步到她身边坐下。
练予深:“为了那晚的事情生气?”
不然,他想不到其他什么理由。
提到那天晚上的事,自然只有那个吻,江绪脸上一热,作势要站起身,被他一手拉住,侧目,对上一双黑眸,他的语气无奈,“别换位置了,我是伤患,你忍心折腾我?”
江绪:“……”他今晚第二次提到自己是伤患了。
“江绪,我这几天一直打你电话,你没接。”他的语气带着点委屈,“你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
江绪一时咽住,黑名单不至于,但是,她的确故意没接他电话。
尴尬?不是。
害羞?大概是这个成分更多。
江绪:“没拉黑名单。”
练予深:“但是你不接我电话。”
江绪选择沉默。
练予深:“那晚,我是第一次。”
江绪瞪眼,两个人的视线接触上,他的眼里是真挚,她的眼里是惊愕。
练予深苦涩一笑,“是真的第一次,不然,”他故意停顿了下,“不然吻得更久。”
江绪:“……”脸刷地一下,红透了,像极了一只被煮熟的虾。
练予深长臂一伸,手臂放在她后背的沙发边上,整个人往她的方向一倾,他的动作太突然,江绪整个人僵住,也忘了反应。
四目相对,他的心口一热,心跳也加速了,呼吸微变:“江绪,我们可以多多练习。”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唇碰上她的唇瓣,温热的,软软的,比起第一次的慌乱,这一次的感受更清晰。
刚开始,他的唇只是轻轻触到她的唇瓣,之后,转移到她的唇角,一下一下的亲吻。
一吻结束,江绪一时羞涩和慌乱,撇开脸,不敢跟他对视。
练予深牵起她的手,笑说:“现在才害羞?”
江绪羞恼,想甩开他的手,没甩动。
练予深:“今晚我哥不回来。”
江绪惊愕的看向他,“你……”
“我的意思是,今晚没人照顾我。”练予深故意放缓语气。
江绪:“……”她要疯魔了,这个人的操作,太撩人了。
练予深:“我不会做饭,你呢?”
江绪:“我也不会。”
练予深:“那我去学,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会做饭。”他的话接的很自然。
江绪因为他的一句话,内心翻滚着热浪。
他的未来,有她的位置。
两个人不会做饭的人,叫了外卖,吃过饭,江绪才开车回家。
这一晚,江绪睡的很甜。
梦里,他们互相拥吻,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