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好疼……”慕雅欣握住手退到了文件柜前，痛得直掉眼泪。
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顾凯想也没想，便愤激地将匕首挥到了慕雅欣的面前，愤懑地道：“现在你该知道究竟哪一个更快了吧！”
他打过架斗过欧，前几天还坐了牢，但却从未被人拿刀威胁过，更何况是一个瘦弱细小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一直对他的蔑视。
“你这个疯女人，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威胁我！我顾凯从小到大还真他妈没人敢拿刀威胁我，你可真能耐，挺勇敢的！”
忽然，顾凯手一松，将手里的刀又扔到了地上，腾出了空的手，直架到了慕雅欣纤细的脖子上，紧紧收到了一块儿，很用力。
紧接着，似乎只让对方感到窒息感并不能满足他，便瞬间扬起了空着的右手高高举起向着慕雅欣那张漂亮的脸蛋似乎也不怜香惜玉的删了过去。
似乎是出于本能，又或是对于生命最后的一丝挣扎，慕雅欣随手抓来所能触及到的文件，猛地便向着顾凯的头扔了过去，硬质的文件夹壳狠狠落在他的头上，轻轻划破了他的眼角，落下一条漂亮的血痕。
“你……”顾凯捂着眼角抬眼望向那个再次伤了他的女人，却没能瞧见她的身影，回眸一瞥，似乎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慕雅欣便拎着她的包坐在了地上开始拼了命的翻找，那表情迫切得紧。
顾凯以为慕雅欣又要从包中掏出个什么伤人的武器来自卫，他急忙回头再次捡起地上的刀放在慕雅欣的额前威胁道：“把包给我！”
如同没听见也没瞧见，慕雅欣发了疯一般的翻找着包里的东西，埋着头没能看清她的表情，但此刻，她的双手却颤抖得厉害。
终于，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小袋的白色粉末小心的打开来放到了一张小小的银箔纸上，又急忙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点着火，放到纸的下面缓缓移动着。
纸上的白色粉末迅速缩成了黑黄色的小团紧接着，便化作一缕灰白色的烟雾飘到了慕雅欣的口鼻里，却见慕雅欣咬牙切齿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松弛了下来，享受并贪婪地大口吸取着那片灰白色的烟雾。
顾凯捏着刀的手紧紧一颤，他的眼睛忽然间变得通红，似乎是被慕雅欣的行为所惊到，眼里忽然闪现出了几丝光亮，莹莹的水光在他的眼里打转，摇摇欲坠。
慕雅欣刚才一系列的行为，顾凯却有种似曾相识的强烈感觉。
待纸上的烟雾彻底燃烧得干净，什么也不剩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慕雅欣这才放下手里的纸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在了地上，表情惬意而兴奋，同沉迷在烟雾当中的时候更为入迷沉醉。
几乎是一瞬间，顾凯的眼泪便随着慕雅欣瘫倒在地的动作，决堤了。
慕雅欣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个样，疯狂的行为，操作的动作，沉醉的表情，都是如此这般相似，她们都中了一种名为“天使”的毒！
“你……怎么会染上了毒瘾？”望着躺在地上的人，顾凯低声问道，颤抖着的声线却有着撕心裂肺的无力感，绝无半分之前的愤激和恼怒。
没有听见回答，地上的人动也不动一下，依旧还是一副沉迷至极的享受模样，痴迷在大脑里的另一个世界，丝毫也听不见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慕雅欣的嘴角荡开一抹上扬的弧来，要比平日所见的杂志封面，影视剧里的笑容，更为甜美，更为自然动人，还带着一丝销魂的气息。
没错，慕雅欣现在的这副神情模样，就是染上天使后的状态：蹉跎的时光醉天使，曼妙的世界虚无的我！
红着的眼眶在被泪水打湿之后，只留下一片酸涩肿胀，而正是这样的感受才让顾凯明确的知道此刻并不是回忆。
顾凯有些失控的冲到了慕雅欣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领愤愤地质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染上天使？告诉我，告诉我！”
手下的人当然没有反应，似乎还嫌不够的将捏着银箔纸的手紧紧握到鼻子面前，奋力地贪婪呼吸着。胸腔在急促的呼吸下剧烈起伏，苍白的脸柔和在乌黑的秀发里，黑白分明得刺眼。
在一开始的震惊之中顾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捏住对方领口的手毅然起身，抄起桌上的还散发着热气的咖啡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黑沉着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顾凯连续着喝了几口之后，又抬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串通讯录里没有备注的电话，转手很平静的将杯中还剩下一半的咖啡狠狠泼到了慕雅欣那张精致如颜的脸上。
浓郁香醇的佳品瞬间变成了一摊棕黄色的咖啡渍，在慕雅欣的脸上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啊！”慕雅欣惊讶的声音很小声，她睁开了空洞的眼，伸出一只手揉掉眼角周围的水，隔了许久，脸上才稍稍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些虚无的却能真实感受得到的美丽世界在现实灯光的照耀下被戳破了一个洞，紧接着，成千上万的谎言接踵而至，慕雅欣抬眼看着高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水晶灯，没有动。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完全不同时间的纽约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顾浩源正在纽约的一家金融控股公司的大厅椅子上，坐立难安地等待着哪位已经迟到得将近四个小时的newborn负责人joe。
手里的文件已经按着顾浩源的要求不少十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过来，但在这无聊且备受煎熬的等待里，林秘书的耐心也已经被周边那双个蓝眼睛绿眼珠消磨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他自己长相奇特的原因还是些什么别的原因，林秘书总能从这些张相各异的国外人眼中，看到一种深深的鄙夷。
正在这时，有人注意到了迟迟不走的两人，便嘴含微笑的稳步朝大厅里一站一座的两位中国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