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几位当事人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在意,但一些无关的人却是愤怒难忍,其中就包括张婷婷、张邵林和许父。三个人虽说起来是一个阵营里面,但生气的点各不相同。
张婷婷和许父都是气那顾墨,认定她是狐狸精,是祸水,败坏自己名声就算了,连着许濯也被泼污水。而张邵林生气对象是许濯,每天都在想着办法将他一局。
虽然张婷婷这次落马许濯有难以避免的责任,但许濯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去探望过一次,其余时间只有源源不断送到张府的补品,人却没有去过。
” 张邵林的资历和地位虽然比许濯高了许多,但许濯还真不必看他的脸色。上次是自己理亏罢了,若他还和上次一样毫无情面的训斥自己,他才不会听之任之。
张邵林那次训斥过许濯,让许濯在众多人面前失了面子之后仍旧心里不满,再加上外面的风言风语让他更加恼火。因为这南北的粮草会时常失调,有时候会出现南边补充北边,北边补充南边的情况。而这北方大部分都是张邵林的势力,许濯是新贵,一直都是在南方发展,势力和军队大部分在南方。而这次南方的粮草缺失,这张邵林迟迟不肯行动,说北方粮草也不多了这寒冬将至,若把自己的粮草全部押送的话自己的部队就难过了。
许濯对着无稽之谈感到可笑,这过年之际百姓就会上交税款之类,找这种借口还不如直接说自己不想借。
他上有对策,自己自有下策。这张邵林老滑头,想着自己去求他然后在这里谋取好处,上次他家张婷婷落马,自己赔了五千只步枪才得他原谅,这次可不和上次一样了。
许濯也没有和总统告状,他许家做的就是粮草生意,这些年许家也算是南方的商贾大户了。这么点粮草还是拿的出来的,而且不伤许家任何元气。只不过家里生意一块,他从来不打理,不过这种事情只需和家里老头子说一下就可,为了家族的事情,许父总是无条件的支持。
等到年底再把这事情报上去,总统肯定会把自家补贴上的全部悉数奉还。但是他却不能要,不仅不能要还要装作很穷,装作家里被搜刮完了。不然的话,这总统又该猜忌而且对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张邵林一边等着许濯来求自己,却收到探子的回报说南方一支不知名队伍已经送去了粮草。他不由得心生疑惑,自己这边没有放粮草他们在何处觅到了粮草。
他心生不妙,这许濯不会是自家掏的吧?不行,这可不行,到时候总统知道了,为了他自己的面子无论如何都会来责备自己的。这么想着,他就立刻召司机开车送自己去总统府。
总统正躺在欧洲运来的皮质沙发上吞云吐雾,销魂的吃着大烟,一旁的佣人为他点着烟火:“你来干什么?”他眯着眼睛看着张邵林。
张邵林向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的清清楚楚。总统并不说话,右腿在沙发上轻轻的晃动着,待吸完这一管子的烟才抬手示意旁边的人扶着自己起身。
“那你是何意思?许帅私藏粮草,然后又明目张胆拿出来喂养自己人吗?”
“邵林无此意,我的意思是这粮草来历不明,总统不查一番么?”
“你这是把我当傻子的吧?邵林,你可还记得你可是一农民,是谁把你提拔到这个位置的吗?我虽是老了,但我这手腕和魄力可不必当年逊色。”他拿起桌子上沏好的茶,轻轻呷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回去吧,这次事情算了,下次再如此自作聪明可就不好收场了。”
总统并没有和张邵林说太多,这张邵林的心思他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这许濯玩的哪一法子,自己倒没有看懂。
上次那件事他是轻拿轻放,主要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这张邵林虽然勇猛且听从命令,但奈何脑子过于木讷,经常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蠢事。而许濯虽然有勇有谋,但家境过于殷实,若是想自己称霸一方也不是毫无胜算。可惜了好掌控的没有智慧,而有智慧的又难于掌控。
上次军队里春香山的人受到排挤,全部是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本想闹出什么大事来惩治一下许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他们放到一个排了。想必他也知道背后推手是自己,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这次自己暂且不说个什么,倒要看看这许濯唱什么戏。
上次在总统府表演完后,那个洋人便说来寻自己一道出去游玩,可这一星期过去了,他都没有来找自己。顾墨还有点纳闷,正当顾默想着的时候他便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余青茂一起来的。
顾墨看着一来到来的两个人,感到惊讶:“二位认识?”
“都是生意人嘛,五湖四海皆朋友。”余青茂如此解释着。
“也是你们生意人性格皆豪爽,遍地都是朋友,生意也边做的广泛起来。”
余青茂的确和怀特先生认识,早些年他在英国留过学,而这怀特先生便是他美国在读时的导师。说来也是实在凑巧,他倒是不知导师他要来中国,还是来之前给他修书一封他才知道。总统知道二人是旧相识,明面上什么都没有说,还让二人一起出去游玩。实际上心里的那些绕绕弯弯他心里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虽说是两人一同来游玩,但是说要带一个仆从来给他们翻译,余青茂以自己会英文给搪塞过去,总统也怕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便作罢了。
三人同行倒也愉快,余青茂做司机:“怀特先生说想多多了解一下我们中国文化,顾小姐有什么好推荐的么?”
“说起中国文化的话,我认为饮食方面是十分丰富的。最近上京城火热的醉仙楼,不知道余先生去过没?”
“公务繁忙,没有去过呢。”
“我倒是去过一次,口味还不错,不如您问一下怀特先生意下如何?”
车子就这么开往醉仙楼的方向了,醉仙楼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占地面积就有两个梨蕊楼那么大了。上下街有四层,最顶层都是用来招待贵客和一些有权有势人家的雅间。
“不如我们就上四层吧,安静舒适,然后顾先生再给我们唱唱曲儿?”
怀特先生向余青茂说全部由他们俩做主,他今天就是跟着他们来玩的。顾墨看着余青茂娴熟的用英文和怀特全程交流,不由得对他佩服。
“那……顾小姐请把。”余青茂做出请的手势让顾墨先上楼。现如今全国都在推崇样洋玩意儿,无论是建筑物还是家里的家具都采用了西方的风格。看多了倒让人觉得生厌,尤其是一些中式的楼房里面,却用西式的家具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醉仙楼倒是反其道而行之,无论是房屋的朝向还是建筑的材料以及家具之类的东西,都采用中式的。看起来古色古香,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虽说这是个饭馆酒楼,但是这里面倒挺安静的,不像是别的地方吵吵闹闹。
顾墨上了楼,没用他们说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琴开始弹唱起来。这顾墨的嗓音是真好听,唱完一曲后,怀特先生定要让她再来一曲。怀特先生表示特别想学琴,希望顾墨能指点他一二,顾墨也不推辞,便大大方方的教了起来。
说话间便上了菜,怀特先生一闻到味道便忍不住赞叹。
“西方人见得少,他们吃食单一,不像我们中国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的菜,色柴米油盐谱写出的中国文化是西方牛奶面包无法比拟的。”
顾墨笑了笑:“余先生可是在外留过学,感觉你和这怀特先生很是熟稔的样子。”
“顾老板还是叫我青茂吧,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叫我余先生实在是见外。”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帮顾墨里茶盏的的水填满。
“好的青茂,我原本以为怀特先生是个政客,没想到却是一个商人,仅仅一个商人却能得到总统如此座上宾的待遇,他生意做的也是不小吧。”
“确实如此。你可知道那上头那位打的什么主意?”
顾墨但笑不语,摇了摇头。
“想着发国难财。”
顾墨思考了一会儿,听许濯说最近最近国内不知为何涌现了一大批鸦片却始终找不到货的源头,背后似乎是有极大的势力在撑腰。难不成这背后的势力是……顾墨不敢想下去了。
余青茂看着顾墨纠结的样子,笑了笑:“如你所想。”
“我听说八年前的顾家也是卷入了鸦片的纷争,所以落得个那么样的下场。不知道青茂对八年前的事情是否有所闻?”顾墨喝了口茶试探性的问着他。
余青茂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了随身带的手帕,在嘴边擦了擦:“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二,但具体也不是很了解,若是顾小姐了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帮您打听打听。”
“是有那么一点感兴趣,您看我也姓顾,我跟那顾家可是有远房的亲戚关系。”
“那年前那件事的确是有点蹊跷,若是想真的知道,恐怕也要消耗许久的时间。”
“没关系,若是清茂你直到一些什么的话别来告诉我吧,我定当感激不尽。”
这怀特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嘴上吃着一直就没停。也不去询问二人说了些什么。经过这么一对话顾墨对这余青茂映像不由的好了起来,说话斯文有礼,进退有度,着实让人生好感。
“不知道青茂你是怎么看待这总统的做法的?”
“人微言轻,没有什么好评价的,只不过若我坐在那位置上定不会做出这种损害百姓的事情。有能力就去散发自己的能力。若是能让国家更加兴旺,将这本西方强盗全部赶走的话,定然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