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顾墨和余青茂一起出去吃饭的事情便传的满京城风风雨雨,大部分的人都在骂顾墨,说她水性杨花,朝三暮四都在为许大帅不值。说她今儿上许帅的车,明儿又上余老板的车。真是一个风情的女子,还真真是应了那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顾墨对于外面的议论和风言风语表示毫不在乎,倒是小玉气急败坏的还不小心摔坏了两个茶盏:“这是满洲王朝还没亡吗?和人一起吃个饭就是朝三暮四的背叛了?女子还有没有点自由可言!我看他们就是妒忌,这许大帅和余老板是何等风光月霁的男子啊,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是一起共进午餐了,怕是连面都见不着。”
其实说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点郁闷的,毕竟自己啥也没做错,不过自己也算是这阵子上京城的风云人物了,这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她也是知道的。被小玉这么一骂骂咧咧心里那些郁闷反倒是消减了不少。
“顾姐姐,我都这么生气了,为什么你反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了,干嘛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你说许帅会和旁的人一样想你吗?”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若他和旁的人一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左右相不相信不是我能说了算。”
咦,这么说着许濯就真的来了,许是他来的勤,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他算是在梨蕊楼来去自如了。这些日子他也算来的少了,忙些什么也没同顾墨说。
“你怎么来了?”顾墨在镜子里看着他的到来,正在妆奁里面拿出耳钉,小玉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许濯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上拿过耳坠,右手搭在她的肩上,亲自为她戴上。因为彼此的距离很近,顾墨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楠木味,让人每次闻到心都会自然而然的沉静下来。许濯将顾墨耳边的碎发撂到他的耳背后:“你怎么连耳朵都是红滴滴的呀?”
“你说什么呢你?”顾墨娇嗔的推开她。
“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呀?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也不算是太忙,你可记得我前不久招顺的一支队伍?”
“嗯,记得的,人人都夸你不止样貌上出彩,还聪慧过人呢!”
许濯听到顾墨这么说,不由的失笑,大大咧咧的往软榻上一坐,左腿架在右腿上,身上披风往后一撂,顺手自己给自己倒了茶。
原来,前不久,把陈楚望和夏威夷收编后,他们在部队的生活过得并不顺利。部队相较于之前春香山而言比较规范化和等级化,所以陈楚望他们初来乍到难免会不顺利。陈楚望之前是春香山的领导地位,到了部队后反而要听从他人的指挥和调度,自然不太习惯。陈楚望的军衔是上等兵,其余的皆是一等兵,像虎子和小二他都调到了自己直属的部队里,平时也算是常见面。像夏威夷那种有文化的人被调到了海军部,去学习技术去了。总得来说虽然不适应但是也算还好,可是毕竟以前干的是土匪活计,队伍里的人不会不知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压迫,这些春香山去的人全部都会被老兵们排挤,有几个在部队里面被压迫洗生活用品,一个宿舍的全部压迫他一个,他不愿意还让他喝洗脚水。若反抗则会被殴打,有一个兵就这样子被折磨殴打,然后救治不及时导致了死亡。
这种事情的发生虽是被小兵所在团的班长给掩盖过去了,而那些一同归顺的土匪们的心算是被伤透了,这种事情就轻拿轻放吗?许濯不是说归顺他就只会战死沙场的吗?可怜那小兄弟才年满18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见许濯一面又何其的难啊?这种怨气陈楚望怎会白白憋下,这些兄弟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跟着许濯,如今他们却在这受人排挤,屈辱受尽,而他只能一旁干看着,无能为力。
终于找到了机会,这天许濯正来到陈楚望的队伍里来巡视,也正是赶上好机会,陈楚望并未被派出去作战。
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挡,自己直接闯到了许濯的面前,许濯看见陈楚望便觉得他清减了不少,旁的人忙出来拦着陈楚望要把他拉下去。
“住手,这是我的老相识了。”许濯示意周围的人推下去。
陈楚望本来就是一大老粗急性子,在部队里也是听人指挥的军衔,所以在部队里并没有多少锻炼他或者说是改变他的性格:“我可去你奶奶的?许濯你个好小子,你可记得你放的狗屁?”
黑子一听急了,这说的什么,他忙拿出别再腰上的枪:“放肆!”
许濯抬手,意思是让黑子退下,黑子无奈放下手中的枪,听从许濯的安排。许濯从座位上起来:“我说跟着我,只会让你们战死沙场,可以让你们堂堂正正做人。”
“呵,你记得便好,我们相信你便跟随你,可是你呢?让我的兄弟们受尽苦头,世人都说你练兵有神,指挥得力,你可知道你的好部下是如何排挤我们春香山来的?我那这月刚满十八的小兄弟就活活的在帐营里被折磨死了!可他们班长却只是说他是猝死!他那满身的伤啊,是受了什么样子的折磨,而我们见你一面都难,我这不顾死活跑出来回去就要受军法!这就是你说的有事找你,许我们无忧吗?”
许濯眉峰的皱蹙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杀气、一股风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瞬时间黑了下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军队这么大,许濯一个人是顾不过来,只有大事上才做决策,部队每天都会有死伤,但人数不多,也不会天天都有人死亡。许濯这么一听心里是怒火丛生,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一定要整治。
这样子的事情若不及时去整治的话,定然会伤到春香山兄弟的心。
许濯询问的眼神看着身边师长:“确有其事?”
对上他不威自怒的眼神一时间不敢说话。
“说话!”许濯把别在腰上的枪拿起来往桌子上一拍,在场的人都抖三抖,皆低着头不敢说话。
“是死了那么一个小兄弟。”
“何原因?”
“这……不太清楚……听说是因为心脏问题的。”
“去你娘的狗屎!你可睁着狗眼说瞎话,如何死的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你们都看不惯我们春香山来的,除了他我们别的弟兄也是处处受辱,明明是陆兵,却做着老娘们做的事情。帮你们洗衣倒水叠被子!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给我查!我到要把这种暴力事件查的清清楚楚!有力气不去打敌人,对自己的同伴下如此狠手!对那死去一等兵施暴的都拉出去枪毙!”
“大帅,这……这惩罚是否过重?”
许濯知道这惩罚或许过重,但无法子,只有这样子别的人才会有所收敛,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压迫,尤其是军队这种男人成堆的地方。压迫自然比别的地方多,若不快点把这种现象扼杀以后在战场上,因为军心不和就会闹出大事。
“我意已决,都莫说了。”
回去后许濯就把春香山的兄弟们全部放在了一个排,然后又把夏威夷调了回来让他担任排长,再安排了一个自己信任的下属去做副排长。这些春香山的兄弟和其他人的作息和生活习惯不同难免起冲突,一开始还是自己太过于武断了,想着分散一下他们,万万没想到有这种事情发生。
“事情你就这么解决了么?”顾墨听完许濯这么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嗯,怎么了?可有不妥之处?”
“我觉得吧,这样子是不太妥,虽然说你这样子做的是能凝聚士气,他们春香山的人自然是服从陈楚望的,可是这是一个排啊!军事的保密性一定要做到绝密,万一有个什么泄露,问题可就大了。”
许濯是明白顾墨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这春香山的人鱼龙混杂,里面的人都是来自四海八方,万一有什么军事间谍在里面,这样子安排就方便了他们行动。
“我之前分散他们也是怕这一点,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也有安排一个自己人在里面,若是有什么异动会及时和我汇报的。”
顾墨笑了笑:“你还真是圆润周到。”
“哦?那顾老板可佩服?”
“顾老板不过是一个俗人而已,自然是喜欢佩服的。”
听到这句话,许濯将顾墨往怀里一揽,手在她的柳叶腰上抚摸,爱不释手。目光停滞在顾墨的脸庞上。她的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使人感到一种纯女性的脉脉含情。许濯只觉得身体一紧,满脑子都是占有她的冲动,但是他知道时机不对,她还未彻底的相信自己,他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轻轻的在顾墨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以后不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吃饭,可以吗?”
被他触碰过得地方似乎格外的烫,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顾墨下意思的想要躲避,但他却扳正她的脸:“嗯?”
顾墨感觉自己是被放在案台上的小白兔任人宰割,许濯的占有气息太过于强烈了,即便是如此顾墨也不想口头上认输:“这个嘛,依着我心情而定吧,我若开心呢便只和你一起,若我不开心我想和东家的李公子逛园子就逛园子,想和西边的王家少帅看戏便看戏。”
许濯的大手在顾墨的腰间一捏,捏住了顾墨的软肉,痛的顾墨娇声求饶。
两个人就这么在软榻上嘻嘻哈哈的玩闹了一会,许濯因有要务在身,便陪顾墨一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