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心中急切知道家里的那个脾气,这事情要是被他的老父亲知道了,怕是不得善终。所以她一知道这个事情就立马跑到了方巧儿的房里,此时的方巧儿正睡得和小猪一样,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了,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所以一回来一沾上床便死死的睡去了。外面说那些事情她也一概不知。
方母来到这,看他睡的那死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气的把她的杯子撅开,冷空气一下子进来了,方巧儿被冰的一惊,她迷迷糊糊的拉着被子,想把被子继续拉回来继续睡。
方母把她的耳朵一拧:“你还睡!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你还在睡!”她继续把方巧儿的被子扒开,方巧儿也气了:“娘,你干什么呢你?”她什么都不管,直接把被子拉掉,蒙着头继续睡。 方母见她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一下子急了,把她的被子拉下:“你快给我起来!你知道不知现在外面都在说什么方家女儿抛头露面,大小姐不当,跑去当什么戏子!快起来和我解释一下。”方巧儿听到这话也一激灵的坐了起来。
方母本来也不确信,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怕死了自己的父亲,那样子违逆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做的,可是现在看她那眼角没有卸干净的妆容,心里一下子和明镜一样了。心里现在又是急切又是担忧:“你个死丫头!你还真去了啊!你父亲要知道了得把你的皮扒掉啊!你还不快给我起来!”她又上来拧着巧儿的耳朵,巧儿心里也气了,为什么现在都是民国时期了,自己父亲的思想还是和那老封建一样,总是把自己管束的死死的,连婚姻都要包办,现在自己只是唱了个曲而已,就被这样子对待,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吗?这样子的人骂自己。说实话,一早上醒来被这样子对待她心里也十分的恼火:“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们要这样子对我。?一大早上的就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我是杀了人嘛,还是放了火?”方巧儿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她也只敢这样和自己的母亲说话。
方母被她这样子顶嘴,这嗓门也大起来:“你有理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你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你父亲说的话全忘了,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会儿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每次方巧儿惹怒了自己的父亲,都是方母在一旁打圆场。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不管就不管,你就让他打死我就好了,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方巧儿继续和自己的母亲顶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不记得父母的好就算了,还念着父母的不好,算我们白养你了。”方母气起来也是口不择言,什么狠话都往外说,所以说人与人之间若有问题要及早沟通,千万不能吵架,实在是太伤感情了,方巧儿虽然知道自己母亲就是这个性格,可是她说出这样子的话,还是很让她伤心,自己就只是去唱曲了而已,这样子就是白生自己了,她一时间泪水也出来了。
“你们生我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做你们的孩子总是还被你们这样子管束那样子管束,吃饭不让吃太快,还不能发出声音,夜间不能外出,不能随意和同龄男子交流,我都快被你们给压抑死了!我不喜欢弹钢琴,不喜欢你们让我做的一切,我就是喜欢唱曲,我不管你们怎么觉得,怎么说,我就是要唱曲!”方巧儿一轱辘的把内心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方母知道自己女儿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意见,而且看她这阵仗似乎是不说完不罢休一样。
方巧儿背对着门,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此时方世华正站在门口,看着方巧儿那振振有词的样子,脸都气白了,那拿着拐杖的手,一直抖着。
他这几天一直在书房里研究古典书籍,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今天早上一个帖子收到家里来他才知道这件事。外面的人都说那昨晚那女角是方家大小姐,都说方家大小姐这是第一次登台,只是在梨蕊楼挂了个名,并没有实际的签约,这下子京城的一些戏楼子都争先恐后的去给他抛橄榄枝,让她来自己的戏楼。这帖子也自然下到了方府,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方母来管理的,但是偏偏这几日方母腰不怎么好,事情全部交给了方父来打理,方家和其他世家并不一样,家里没有什么田产和谱子,只是祖上是做生意的,家里算是底蕴丰厚,到了方世华这一带便去搞文化去了,他没有那经营管理的能力,所以这放假也逐渐慢慢的从前沿退了下来,家里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方母的陪嫁的谱子。但是这一带的人都很尊重方世华,平日里家族办的什么聚会都会邀请他们家,方世华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也只是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若是感兴趣就去。方母对这些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平日生意什么的都得依靠一下别的人帮忙,虽然方巧儿有时并不想去参加这些事情,但是方母强硬的要她去,她也没有的办法 。
今日方世华街道帖子还有点纳闷和奇怪,怀疑是不是下错了?想着去问一下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在门口听到了这件事。方母一直对方巧儿使着眼色,但是她无动于衷,继续发表着自己的长篇大论,以至于她后来说的话方母都没听进去,方巧儿只感觉背后一阵疼痛。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都不敢把头转过去。
“你真去干那丢人现眼的事情了?”方世华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他跟自己的妻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对她期望颇深,可是自己家女儿在学术上也走不通,怎么教也教不透,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对女儿研究的期待,想着年纪不小了给她安排个人家安安心心过日子,至少等他百年之后,女儿也有一个倚仗。可是他认识不肯听从自己的安排,几次的相亲都被她捣乱毁了,这几天又是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情,没想到居然是去戏楼子唱戏去了。听着女儿说的话,她内心一阵恼火,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那手便不受控制了,拐杖往她背上打去。
“你还不快给我跪下!你这个竖子!”看着方巧儿那老鼠见了猫的表情,他气的气的喘不过来,他了解自己女儿,看样子她真的去干那档子事了。
方巧儿听了这话,连忙识相地跪在地上。方母见方世华生这么大的气,一时间在旁边也吓得不敢动了。
方世华把木火也发泄到了方母的身上:“都是你宠坏了!她都敢但这无法无天的事情了,这把我们老方家的脸都丢尽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然以后又要去干那下三滥的事情。”
话语就像尖刀利刃一般插在了方巧儿的心里,她是真的很爱唱戏,这是自己热爱的事情,但在自己父母那里确实下三滥的活计,她觉得骂自己无论怎么样子都无所谓,但是把唱戏哼曲的都一概而论,凭什么,这么想着刚开始害怕也就不见了,说出来的话全是硬气的话。
“爹,你为什么对唱戏哼曲的这么大的意见,自古以来有需求就有买卖,就算真的有人去做下三滥的事情,那也不能怪她是生活所迫,况且我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没有做那些肮脏龌龊的勾当,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喜好和追求吗?”
方世华看到自己说一句,她顶十句,就知道她心里没有一丝丝的忏悔和悔过,那拐杖直截了当的打在了方巧儿的身上,方巧儿只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方母在一旁听到那棍子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声音,心里一阵心疼。
“你干嘛啊你?”她上前一把抢过方父手上的拐杖,方父便从她手上想再次抢过来:“你让开,我今天不打她,她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打,你打,一点事不是打就是骂,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就当做没有我这个女儿就行了。”
“行,行,行,那你现在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的家里面待着。”
“滚就滚!”方巧儿穿着睡衣气匆匆的往外走了,头也不回,方母看这件事情发生到了这个地步,连忙跟在后面去追。
“你给我站住,不许追,她想去哪就去哪,我们就当没有过这个女儿。”方母看着父女两的脾气一个比一个臭。她连忙跑出去追,可是出了这个门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人早就不见了。
方巧儿一早上起来,没有梳洗,还穿着睡衣,更没有吃早饭,此时看起来十分的落魄。她在大街上四处鸣望着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昔日的一些朋友肯定不能理解自己,她现在这幅子落魄不堪的样子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