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张阳问道。
“兄弟，我老鲍虽然是个混混，但是我也知道毒品的危害，所以我不管怎么混，哪怕没饭吃，黄和毒这两样东西我也不会碰的……不光我自己不碰，手底下的兄弟我也不会让他们碰，谁碰谁滚蛋，所以现在有机会为缉毒出一份力，我肯定是愿意的，”豹哥咬着牙说道：“但是我不爽的是，本来好好说，我是可以自愿的，但现在我是被算计的，硬摁着我的头强迫我给他们卖命，妈蛋，老子不服！”
张阳皱眉说道：“你跟谁老子？”
豹哥秒怂：“小弟，小弟，我在大佬您面前就是小弟。”
张阳：……
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我才刚十八岁呢，禁不起你这么叫大佬，我还怕自己飘了呢。
于是豹哥继续说道：“不服我也没办法，胳膊掰不过大腿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既然我摊上了也只能认命，可是我对这帮人真的信不过，对吧，万一他们当中有毒贩的卧底呢？或者有黑警呢？又或者无意中随口泄露我了呢？又或者，本来就准备把我用完了就扔掉呢？”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活儿可是缉毒和江城警方的合作项目，跨部门的啊！”豹哥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我特么心态崩了啊，最怕的就是跨部门的联合行动好吗！平白的就增加了很多风险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阳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遇到重大事情，我肯定不放心把自己的小命交给警方，我信不过他们，既然他们能阴我一次，就能阴我两次，”豹哥咬着牙说道：“我虽然是混混，但如果能为国效力，打毒贩，我肯定也是愿尽绵薄之力的，但我不愿意成为某个人圣光发财的垫脚石。”
张阳眸子一凝：你听到了什么？
豹哥摇头说道：“我没听到什么，但是我懂的人性啊……现在我只接触到了樊英侠一个人，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我就是被卖了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对不对？万一他们的计划就是卖了我，当做另一个他们自己人打入毒贩集团的投名状呢？”
张阳：……
哥们儿，你这脑洞也是没谁了，真敢想啊！
不过倒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豹哥这种人的生存环境就是这样的，当老大的，他们谁都不会全信的。因为，不想当老大的古惑仔，肯定不是一个好仔——混江湖的，谁特么想一直当小弟？被别人呼来喝去的？谁都想当老大好吧！
可如果警方真有这个计划，那哥们儿救走了豹哥，岂不是破坏了警方的计划？
如果警方没这个计划，哥们儿也没机会救豹哥啊。
所以综合考虑下来，没必要答应。
毕竟豹哥只是个街头混混，要是能为缉毒大业献祭掉，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啊！
只是张阳能明显地感觉到豹哥的情绪，那是一种浓浓的不甘……他不甘心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的生命和一切，全都在别人的手上……就相当于他的命和一块草皮没什么区别。
张阳也是草根出身的小人物，他当然能理解豹哥的那种不甘，太感同身受了啊。
于是张阳一个冲动，就答应下来。
好在张阳的反应还算及时，马上又给自己的承诺打了一个补丁：“不过我只能说尽力而已，我肯定是不可能干涉警方的正常行动的，我也不可能暴露我自己，我也有家人呢，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但豹哥已经感激不尽了，本来他要的就是张阳一个尽力而为的承诺，因为张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手段通天的隐世高人，他觉得这样的高人一定是很重承诺的，所以他才一直想要打动张阳。
幸运的是，张阳还算是一个比较注重承诺的人。
“你出来见我，回去怎么交代？你现在肯定是被全方位监控呢。”张阳问道。
“放心，他们还要指望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入毒贩内部呢，肯定不会为了我出来泡个澡这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的非要搞死我……就是要委屈你了，兄弟，等会儿你走的时候要小心点儿。”
“这个小意思，我自有办法离开，除非警方的暗哨就怼在门口监视。”
“高人不愧是高人！”豹哥挑起大拇指，沉吟道：“最近樊英侠不在，我觉得她是出去跟情报去了，又或者卧底不止我一个……算了，不管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错，是这个话，反正你也没有回头路走，好好表现吧。”张阳赞许地说道。
豹哥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儿，但凡有一丝儿可能，谁愿意被摁着头皮去冒生命危险当卧底？那特么可是跟毒贩面对面，太凶残了，分分钟会死人的好吧！
两人约好了后面的交流方式，然后张阳就穿好衣服离开了。
来的时候是成子带路，走的时候就张阳自己，成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豹哥的手底下不可能有多少可信任的手下，能有一个成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还是因为成子救过豹哥的命。
张阳还比较小心，从澡堂出来以后，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市里面兜了两圈，第六感没有被跟踪盯梢的感觉了，才返家。
就在张阳在市里兜圈子的时候，市郊的一座五星级酒店里，陈庄文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秦爽的身上，醉醺醺地迈着螃蟹的步伐，带的秦爽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
好不容易把陈庄文给搀到停车场，陈庄文忽然又不愿意走了，非要在酒店住。
好吧，你是老板，我只是个秘书，老板你说了算。
于是折腾了一圈儿，秦爽在司机的帮助下，终于把陈庄文给扶到一个行政套房里。
把烂醉如泥的陈庄文丢在床上，秦爽喘着粗气，有点儿腿软地拎着自己的包包走进洗手间，开了换气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伺候过醉酒的人都知道，酒气很臭，很熏人。
不过没办法，老板给她发高薪，就是要她伺候人的，全方位的伺候……拿了钱就要办事儿啊。
可是今天不一样，陈庄严给了她一个装着特殊药剂的小玻璃瓶！
醉酒的人都会非常口渴，肯定是要喝水的，正好这个时候掺进水里……如果陈庄严没说假话，今晚陈庄文就会死的无声无息，一点儿痕迹也照不出来，更不会牵连到她。
但一直到洗完澡，秦爽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干，这个决定很难！
一来秦爽胆子不大，不敢亲手杀人。二来她也不是很信得过陈庄严，万一那混蛋给她的是毒药呢？吃了立马就挂的那种，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替罪羊了？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啊……当然，说清楚了也是没用的。
然而秦爽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犹豫再三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刚才开房和帮她抗人的司机，正端着一个ipad，瞪大眼睛看着屏幕——屏幕上分了两个画面，正是秦爽所在的浴室，只可惜现在整个浴室雾气蒸腾，他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