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自家师姐,肖潇还是开口替她回答道:
“无甚大碍,这些日子好生将养着便行了。”
徐伍伟听罢,这才松下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白昀:
“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甚想吃的?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
白昀听罢,只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一副困顿难受的样子,挥了挥手,闭上眼,不再说话。
徐伍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肖潇。
肖潇明白自己师姐的意思,便朝徐伍伟说道:
“她累了,方才幻境之中与那虫母,自然是有一番恶斗,想必是极耗损精神力的。现下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徐伍伟点了点头,便朝白昀说道:
“那你好生休息一下。我便不打扰你了。”
说完,转身也离开了马车。就在此时丁峰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白大人身体可是无碍了?”
徐伍伟正好从马车出来,便顺带回答道:
“无甚大碍,只是需要好生将养一番。”
丁峰听罢,稍稍松了一口气,便下令众人整顿,准备朝山下那座城池进发。
此时已然离了马车稍远些的博溢珩,虽有气,但还是时刻关注着那马车上的动静,见徐伍伟从马车中走出来,脸色虽有担忧,但还不算太差,便知晓白昀此时的身体状况有伤在身,但想必也不会严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便也放下心来,不愿再将视线停留在那徐伍伟的脸上多一秒。
因着虫母死去,虫群如潮水般褪去,可即便如此,众人想起那怪虫诡异的杀伤力和狰狞恐怖的面目,便心里一阵后怕,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先离了这荒郊野岭,入了城池,寻了人多的地方再说。生怕那些个有了灵智的怪虫反扑复仇。
随着博溢珩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缓缓向着城池的方向挪动,小沙弥和那和尚也走在人群中间,跟着队伍一同往那城池进发。
人群之中许多婢女和胆小些的兵卒,都紧贴着那小沙弥行走。将他当做救世主一般,以防那些个怪虫反扑复仇,他们无人庇佑。
人群里有一胆子大些的小丫头,好奇地问那沙弥:
“小活佛,您说,这么大规模的虫群,您杀了它们的头领,它们可会记恨,找您来复仇?”
话一落下,遭了许多人的责备。
可那小沙弥脸上却是无风无浪,静而淡然地硕大:
“不会。”
那胆子大的婢女好奇地接着问道:
“为何不会?活佛可是有甚依据?”
小沙弥低下了头,面上神色沉沉,眼中似有悲悯:
“这种虫子,有种特性,那便是一个虫母饲养整个虫群,虫母即死,这些个虫子也没多少日活路了。它们唯一的下场,便是活活饿死。”
众人一听,面上虽说不动声色,但是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有小活佛这番话,他们也就彻底放心了。
可是无人去细想,这小沙弥又是如何知晓这虫母和虫群之间关系的?毕竟按照那和尚的话,二人也不过是途径周边的村子化缘,听闻百姓抱怨这山间树林里有此怪虫害人,才前来查看一番要为民除害的,可怎地就对这虫子的习性,一下这般熟悉了起来?
众人只把这小沙弥当活佛对待了,活佛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便也觉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便乐呵呵地朝着城池方向前行,俨然将方才那些个凶险的场景抛诸脑后了,就是连被怪虫连着咬死的几个同伴的死,都忘得一干二净。
而此时的小沙弥依旧是低着头,在众人都兴高采烈之时,他眼里的悲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边轻轻勾起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此时众人都累极了,又渴又饿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城池,脚程不由得加快了。
很快众人队伍抵达城门前,原本早就过了入城时间,此时城门早已紧闭,见了博溢珩的队伍浩浩荡荡,还有一辆贵人规制的马车,守城的将领看了,猜定是大人物途径此地,来借宿的了,连忙命人打开城门,重礼相迎。
丁峰上前招呼,很快便由那将领带路,领着众人的队伍来到了这韶洲城内的官驿歇脚。因着韶洲乃是各大城池通往京城的一座必经之地城,许多来往京城的官员贵人,都要在此歇脚,因此此处的官驿修整的规模相比其他城池,要大上好几十倍,装下博溢珩队伍里的这些人全然是不在话下。且此官驿修饰得十分精美,内里厢房布置得淡雅而舒适,一尘不染,庭院楼阁错落有致,且多花草,养护得十分到位,不见一丝蚊虫杂物。
众人瞧见,本就疲倦赶路了一整天,加之方才经历了一番生死,身心皆是十分乏累,见了这处地儿,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竟是眼前一亮,心里多了一份安慰和顺畅。
安顿好后没多久,那官驿的主事便通知所有人,饭菜酒肉皆已备好,只等众人入席。
此时众人都累极了,又渴又饿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城池,脚程不由得加快了。
很快众人队伍抵达城门前,原本早就过了入城时间,此时城门早已紧闭,见了博溢珩的队伍浩浩荡荡,还有一辆贵人规制的马车,守城的将领看了,猜定是大人物途径此地,来借宿的了,连忙命人打开城门,重礼相迎。
丁峰上前招呼,很快便由那将领带路,领着众人的队伍来到了这韶洲城内的官驿歇脚。因着韶洲乃是各大城池通往京城的一座必经之地城,许多来往京城的官员贵人,都要在此歇脚,因此此处的官驿修整的规模相比其他城池,要大上好几十倍,装下博溢珩队伍里的这些人全然是不在话下。且此官驿修饰得十分精美,内里厢房布置得淡雅而舒适,一尘不染,庭院楼阁错落有致,且多花草,养护得十分到位,不见一丝蚊虫杂物。
众人瞧见,本就疲倦赶路了一整天,加之方才经历了一番生死,身心皆是十分乏累,见了这处地儿,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竟是眼前一亮,心里多了一份安慰和顺畅。
安顿好后没多久,那官驿的主事便通知所有人,饭菜酒肉皆已备好,只等众人入席。
众人一听,只觉这驿站的主事实在是太上道了,这安排得竟是这般贴心且效率高。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便走向了主事指给他们看的那待客厅堂。
而反观博溢珩这厢,自入了主事给他安排的主院之中修顿后,便再无出来,即便是小十和老八进里头去请了一遍,还是无果。
反倒是白昀收拾了一番后,觉心中有些苦闷,一听那主事来请,便随口问道:
“可有酒?”
那主事倒也是个人精,见了白昀脸色不大好,甚至是那件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裳胸膛处一滩血迹,便猜这位主儿定是受了些伤,只怕是不好贪那一口,眼珠子提溜一转,便委婉地说道:
“回白大人的话,酒是有,但那烈酒喝多了,伤身乏味,不如尝尝咱们驿站厨长珍藏的那一壶桂花酿,如何?”
白昀想了想,正要说话,却是一小兵卒从院外来报,手里还拿着一呈黑色的酒坛。
、“何事?”
那小兵卒瞧见白昀,便将那酒埕呈上:
“白大人,是丁将军嘱咐小的给您将这酒送来。说是这酒在便放在您马车的行囊上,他瞧着酒坛质地不错,想着应当是您藏下的好酒。丁将军倒是想把您这酒索性劫下来算了,可想想还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便吩咐小的,给您拿来了。”
白昀望着这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何的酒坛,纳了闷:
“这是我的?”
“对啊,正正放在您行囊上的呢。不是您的还有谁的?”
白昀懵懵懂懂地将那酒坛接过,望了望那黑色的坛身,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打开那酒坛塞子,却是闻见一阵清冽酒香,就连站在一旁的主事闻见了,都眼前一亮,精神大振地感叹道:
“好酒!”
“白大人,是丁将军嘱咐小的给您将这酒送来。说是这酒在便放在您马车的行囊上,他瞧着酒坛质地不错,想着应当是您藏下的好酒。丁将军倒是想把您这酒索性劫下来算了,可想想还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便吩咐小的,给您拿来了。”
白昀望着这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何的酒坛,纳了闷:
“这是我的?”
“对啊,正正放在您行囊上的呢。不是您的还有谁的?”
白昀懵懵懂懂地将那酒坛接过,望了望那黑色的坛身,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打开那酒坛塞子,却是闻见一阵清冽酒香,就连站在一旁的主事闻见了,都眼前一亮,精神大振地感叹道:
“好酒!”
那小兵卒见白昀接过酒埕,道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去了,再不赶回宴席上,只怕那桌子上的酒肉都要被那群饿鬼投胎似的家伙们给清空了,他生怕自己连个菜渣都捞不着。
主事的望着那小兵卒匆忙离去的身影,自然知晓他所为何事,笑了笑,便转头朝白昀说道:
“白大人何不随下官一同移步至宴席上?这好酒,当与适合的人共饮,才有它的价值。”
白昀听了主事这话,先是一愣,喃喃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好酒,当与适合的人共饮,才有它的价值?”
说完便似是想起什么,下意识地问身旁那主事道:
“王爷可曾前去那宴席?”
主事一听,连忙回答道:
“许是途中劳碌奔波,王爷身子骨有些不适,传话不参加这番宴席了,下官出了王爷的房门后,房门内的蜡烛便熄灭了,想来是极乏困的。”
白昀一听,不知为何,心中一紧,随即有些失落,便眼神空空地说道:“是吗?”
主事哪里知晓白昀和博溢珩之前所发发生的小插曲,只又重复了一遍:
“大抵是这样的。”
言罢,便瞧见白昀也转过头去,朝那主事的吩咐道:
“此处可有些幽静些的地方?”
主事的一听,心想着糟糕,到底还是自个儿疏忽了,哪有贵人乐意与那些粗鄙的兵卒一同入席的道理?
且大靖向来文武官员势如水火,这叫一个文官挤进一群将士堆里,如何自在?
如此想罢,只见这主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连忙朝白昀请罪。可依照白昀的性子,又如何会与他计较这些?更何况以现如今的心情?
只见她摆了摆手:“何须自责?你已做得十分体贴,诸位多十分高兴,这已是极好的。你只需给我寻个幽静些的地方便可,我自己去后厨里端些小菜即可。”
主事的连忙下去吩咐,随后便带着白昀,往那幽静处去。
可去时的路上,却是遇了脸色不大好看的老八和小十。
老八在瞧见白昀后,当即是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地错身快步离开了。
倒是小十,还停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白昀一会儿,便朝那主事的吩咐道:
“这位大人,可否劳烦,让我和白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主事的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有些火药味,想到一个是当今风头无两的大理寺主卿,一个是王爷身边的得力战将,轻易都不是能得罪的主儿,连忙道了声“诺”,便行到一个不远不近,既听不到二人谈话内容,但只要白昀一个手势,他便能立马看到的地方,静候二人。
小十见那主事的离开后,便将目光放回到白昀的身上,他向来对白昀十分宽容,因着知晓一些别人不知晓的事情,故他不如老八一般,从一开始便十分认同自家王爷惦记上这颗大白菜。
白大人是个有才干,有义气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爷,可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家爷的心意,能任由旁人这般任意践踏。今日白昀醒来之言行,已然触及他怒火了。
可小十终究还是十分理智,只静静地看着白昀说道:
“我自幼便跟着我家爷,一晃已是十三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