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爷是什么性子，十三年的时间，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他向来孤独，因着相貌的模样，被皇室排挤，这才选择远走京城，自请去了边疆从军，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但他的威名，他的功勋，都是靠他自己用命换来的。于公，他是王爷，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将军，我们的天。于私，他是我兄长，是边疆百姓的守护神。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他好。”
“咱们家爷对您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我们这些下人，早就看在眼里。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他对谁有这般用心……”
说到这里，倘若白昀还不知晓小十的话中是何意思，只怕这几年的官场也白混了。只是由着旁人提起博溢珩对自己的感情，她多少还是觉得心中有些别扭，男子和男子相爱，这样的龙阳之好，在当世乃是惊世骇俗之举，为何这小十却是能这般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不忌讳吗？难道不会因此对自己一直忠心跟随的主儿的取向爱好，而感到忌讳别扭吗？
小十却是忽略了白昀脸上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继续说道：
“白大人，我们家爷，对您，是真心的。”
白昀面露尴尬神色，头一次这般被外人挑明了博溢珩的心迹，倒是叫她有些赧然。
“您是被咱们爷捧在心尖上的人……但倘若您当真无意……感情这方面的事，我也明白实则难以勉强。但如无意，您还是趁早和咱家爷说个明白，莫要吊着他的胃口，让他再这般煎熬。”
小十来此，本就是为了告诫白昀，把话撂下了，就要离开，如今瞧见他这副模样，就是说完了，转身就走。
可不曾想，被白昀叫住了。
小十疑惑地回过头来，心中虽说是疑惑，可面上的神色还是淡淡，只等白昀开口。
却是见对方的脸色在犹豫了半分后，才下定决心地开口问道：
“我乃男儿身，你们家王爷对我的心意，你们知晓了，不会心有忌讳吗？”
此话一出，竟是连小十本人都呆鄂住了，为何？因着他从先前那次开始，便知晓白昀实非男儿身，有一身胆识谋略，又长得唇红齿白，靠着过人的魄力，有着连寻常男儿都没有的意志和义气，令他臣服，只觉也只有白大人这般的女子能配得上自家王爷了。
可他却是忘却了，他知晓白昀非男儿身，但不代表别人知晓。就是连王爷自己，恐怕都不知晓这白大人的真实性别。那不知情的人，在面对这王爷对白大人的感情时候，又会如何反应呢？
只怕是大多都如老八那般，先是排斥反对吧？老八还好，他可是王爷的近侍，与他一般，跟随王爷出生入死多年，都是过命的交情，可即便是如此，老八一开始都难以接受了那般久，只是到后来不得不因着这人是王爷，他才妥协了。
可别人呢？其余的与王爷、白大人毫无干系，甚至是有仇的仇家呢？
“自家爷是什么性子，十三年的时间，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他向来孤独，因着相貌的模样，被皇室排挤，这才选择远走京城，自请去了边疆从军，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但他的威名，他的功勋，都是靠他自己用命换来的。于公，他是王爷，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将军，我们的天。于私，他是我兄长，是边疆百姓的守护神。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他好。”
“咱们家爷对您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我们这些下人，早就看在眼里。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他对谁有这般用心……”
说到这里，倘若白昀还不知晓小十的话中是何意思，只怕这几年的官场也白混了。只是由着旁人提起博溢珩对自己的感情，她多少还是觉得心中有些别扭，男子和男子相爱，这样的龙阳之好，在当世乃是惊世骇俗之举，为何这小十却是能这般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不忌讳吗？难道不会因此对自己一直忠心跟随的主儿的取向爱好，而感到忌讳别扭吗？
小十却是忽略了白昀脸上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继续说道：
“白大人，我们家爷，对您，是真心的。”
白昀面露尴尬神色，头一次这般被外人挑明了博溢珩的心迹，倒是叫她有些赧然。
“您是被咱们爷捧在心尖上的人……但倘若您当真无意……感情这方面的事，我也明白实则难以勉强。但如无意，您还是趁早和咱家爷说个明白，莫要吊着他的胃口，让他再这般煎熬。”
小十来此，本就是为了告诫白昀，把话撂下了，就要离开，如今瞧见他这副模样，就是说完了，转身就走。
可不曾想，被白昀叫住了。
小十疑惑地回过头来，心中虽说是疑惑，可面上的神色还是淡淡，只等白昀开口。
却是见对方的脸色在犹豫了半分后，才下定决心地开口问道：
“我乃男儿身，你们家王爷对我的心意，你们知晓了，不会心有忌讳吗？”
此话一出，竟是连小十本人都呆鄂住了，为何？因着他从先前那次开始，便知晓白昀实非男儿身，有一身胆识谋略，又长得唇红齿白，靠着过人的魄力，有着连寻常男儿都没有的意志和义气，令他臣服，只觉也只有白大人这般的女子能配得上自家王爷了。
可他却是忘却了，他知晓白昀非男儿身，但不代表别人知晓。就是连王爷自己，恐怕都不知晓这白大人的真实性别。那不知情的人，在面对这王爷对白大人的感情时候，又会如何反应呢？
只怕是大多都如老八那般，先是排斥反对吧？老八还好，他可是王爷的近侍，与他一般，跟随王爷出生入死多年，都是过命的交情，可即便是如此，老八一开始都难以接受了那般久，只是到后来不得不因着这人是王爷，他才妥协了。
可别人呢？其余的与王爷、白大人毫无干系，甚至是有仇的仇家呢？
他们又会如何利用这样的情感来做文章，利用这般大不讳的情感，大做文章，从而挑起天下百姓文人的攻击和唾骂。那他们家王爷当如何？白大人又当如何？
倘若让这样的情感昭示天下，又会激起怎样的千层浪？而这般浪花，自家爷姑且可以凭借自己的皇族的身份得以安然无恙，可白昀呢？将会背负怎样的骂名和各种污蔑？皇上又当如何处理？
而这些，都是先前小十没有考虑到的，却不曾想到，这些皆是被白昀考虑在内了。
小十讷讷地看着对方，却是见白昀背着月光，低头笑了笑，那笑声当中，竟是有着满满的疲惫：
“小十兄弟，王爷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也都知晓。可是我与王爷不同，这份感情，王爷或许能因着角度不同，身份不同而肆无忌惮，可我不行。”
“我的身后有小师弟，还有师傅，还有大理寺这块招牌。我不能让他们毁在我的手里。”
“白大人，你们二人的事，与大理寺卿乃至是那些人，又有何干系？”
“小十兄弟，许是你们常年呆在边疆战场，不懂这世俗人心……有句话说得好，地狱的恶鬼，比不过世间人心。人心，遭不住煽动和蛊惑。退一万步来说，我和王爷在一起，在你们眼里看来，终其不过是两个人的事，但其中牵连甚广。涉及到我和他二人的阵营，毕竟是违天下大不讳，仇家定会借着这个机会，群起而攻之，届时便是连以往受过我们恩惠的百姓，可能都会被蛊惑而忘了初心。”
“毕竟这个人世间，什么感念恩德、善良正义都比不过眼前的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说到这里，白昀淡淡的脸上，竟是勾起了一副稍显凄凉的笑容来。
这叫一旁见了的小十，只觉一股郁闷堵在胸口，可就是什么话都说不了。
“大家思考的方式不一样，角度不一样。毕竟你们吃的皇家饭，不用考虑太大，当今天下，权势最高的人便是你们的靠山，即便此段感情给你们王爷带来了些不好的反响，大不了就是再次远遁边疆，不管世事，只顾好自己的一番天地便罢了。”
“可我不一样，我身后有太多的人了。肖潇，师父，大理寺卿，徐伍伟……等等等等……他们都是抗在我肩上的责任。我不能，也没有资格，这般任性一场。”\\
“姑且抛下这些不说，王爷和我，即便是当真在一起了，又能如何？你觉得是贪一时之快，还是能细水流从，走完这一生？”
小十呆呆地看着白昀，这些问题，都是他从来不曾考虑过的，为何？因着他向来都是站在王爷的视角去考虑问题，只觉得自家王爷委屈了，却从未试过站在白大人的角度去思考，这般冒天下之大不讳，她需要承担的，到底有多少。
小十怔愣着看着眼前的白昀，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我……这感情的事……谁人能说得准？既然喜欢……那便去做，人生苦短，若是前瞻后顾这般多顾虑苦恼，如何能有快事？”
白昀笑笑：“对吧，所以便是说，王爷对我的感情，究竟只是一时新鲜，还是慎重考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就是连小十兄弟你，都说不清楚。你说得对，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可在我的眼里看来，与王爷在一起，并不能使我快乐，或者是说，并不会快乐到足以驱使我去牺牲过多的人和事物。”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君子还是莫要强人所难。这是我今日还给小十兄弟你的话。你也……大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昀明显地犹豫了几分，眼底深处有几分挣扎，又似是有几分不忍，可还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小十的眼睛，坦然地说道：
“所以你也大可以将我今日与你说的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知王爷。还谢他的厚爱，白某实则消受不起。”
说完这话，白昀转身就走，留下站在原地愕然怔忪不动的小十，和在前方等她的主事，一同离开了。“……我……这感情的事……谁人能说得准？既然喜欢……那便去做，人生苦短，若是前瞻后顾这般多顾虑苦恼，如何能有快事？”
白昀笑笑：“对吧，所以便是说，王爷对我的感情，究竟只是一时新鲜，还是慎重考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就是连小十兄弟你，都说不清楚。你说得对，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可在我的眼里看来，与王爷在一起，并不能使我快乐，或者是说，并不会快乐到足以驱使我去牺牲过多的人和事物。”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君子还是莫要强人所难。这是我今日还给小十兄弟你的话。你也……大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昀明显地犹豫了几分，眼底深处有几分挣扎，又似是有几分不忍，可还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小十的眼睛，坦然地说道：
“所以你也大可以将我今日与你说的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知王爷。还谢他的厚爱，白某实则消受不起。”
说完这话，白昀转身就走，留下站在原地愕然怔忪不动的小十，和在前方等她的主事，一同离开了。
小十呆呆地看着白昀离开的背影，心里只觉一阵发涩难受。。以及害怕……为何害怕？只因他此番找了白大人，说了先前那番话，恐怕是惹怒了她，又或者是逼得她下定决心彻底摊牌说清楚，白昀方才的那番话，恐怕是彻底堵绝了王爷与她的可能性，好让王爷彻底死心了。
小十只觉今日这番，原本不过是想为自家爷讨个公道，出个风头而已，却不曾想竟是彻底将自家爷的路给堵死了，这下叫他回去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