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只觉老脸一红,双手自然而然地欲将其挡住。可男女力量悬殊,尤其是在她身子全然酥麻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挡得了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博溢珩?
只见博溢珩顺势一只手将白昀的两只手抓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细腰,迫使她靠近自己。
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四目相对,白昀通过博溢珩瞳孔的倒影,清楚地看见满脸红霞、娇俏得与那面对情郎手足无措的小姑娘一般,楚楚可怜叫人欲罢不能的模样,瞬间浑身一震,自己都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昀挪了挪,想往后躲去,可低头却发现腰间被博溢珩的大手紧紧扣住,根本无法动弹,顿时恼羞成怒,抬起头来,嘟起嘴,娇嗔道:
“你快松开!”
此时的白昀,在博溢珩看来,实在是美不胜收,声音软糯便也罢了,偏生那副模样,双颊红霞飞布,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吻,叫她也心情奇妙,此时的双眼,如秋水一般,水盈盈,含着春情,带着娇羞,看着博溢珩的眼神,与往日哪里有半分相似了?那眼神含情脉脉,分明便是看情郎的眼神。
博溢珩似情窦初开尝到了甜头的毛头小子,见了白昀这番模样,哪还受得了,心脏嘣嘣嘣地跳个不停,双手紧紧一搂,将人带到怀中,又是一一吻。
白昀下意识地想躲,可却发现自己的后脑勺无法动弹,竟是博溢珩率先察觉到了她这番举动,先一步用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霸道地吻了过来。
顿时,专属于博溢珩的清冽之气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白昀只觉自己如同大海之中的一届浮萍,任由博溢珩揉搓拍打,毫无反击之力了。
两唇相接,浅尝即止,一开始的博溢珩只是笨拙地单纯唇碰着唇,可次数多了,便再也难以满足了,他总觉得白昀便如同上了瘾的毒药一般,每次都想要更多,更多,再更多,好像永远都不够。
渐渐地,白昀也从原本的被动,有所回应,只见她原本抵触博溢珩的双手,此时竟也开始主动地攀上了他温热的胸膛,原本的小手仅仅只是紧张地揪着博溢珩的衣襟,可渐渐地,白昀似也是动了情,双手渐渐放松了下来,闭上了双眼,两手轻轻伸到了博溢珩的脖子后,攀到了肩上,嘴唇也不再只是原本那般被动,而是渐渐地竟是也会配合着博溢珩,动了起来。
博溢珩感受到白昀这一变化,先是身子一僵,随即却是难以控制地,体温火速上升,鼻息越来越粗重,双手渐渐用力,搂着白昀的腰,死死地往自己的怀里扣去。
二人便这般,吻了许久。直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来了,白昀抡起小锤锤朝博溢珩的肩膀砸去,这次迫使博溢珩住嘴,稍稍和白昀分开。
不远处那片树丛里,趴在树冠之上的那暗卫首领,轻轻吁了一口气,妈的,好歹是停了下来了。两个大老爷们儿抱在一块胡啃,就已经够惊天动地的了,偏生特么两个人互啃得还没有一丝美感,白瞎了那么俊的两张脸,怎地偏生弄得跟狗啃一样,差点没瞎了他的狗眼。
暗卫首领年岁不小了,说实在的,大小场面见过无数,白昀和博溢珩这龙阳之好在他看来,也算不上是惊世骇俗,反倒是两人接吻的模样,把他老人家给惊着了。就在快到他忍耐的底线时,还好这两人住嘴了。否则他不保证自己会失去理智,拔刀砍人。
等二人渐渐平静下来后,白昀率先偷偷看了博溢珩一眼,却是在四目相对后,才反应过来,博溢珩原是一直便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眼里带笑,嘴唇因着先前那番举动,而娇艳通红,本就生得剑眉星目,偏生如今又这般专注深情地看着她,唇红齿白,眉梢之间皆是春情,这叫她如何能抵挡得住?
想到即便是面对眼前的幻象,白昀都难以克制,便忍不住地老脸一红,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这幻象她都这么生猛了,真不知明日再见到真人,她要以如何的心态去面对。
可转念一想,又觉着幸好只是一个幻象,否则今日她这般肆意妄为,随本心而动,只怕是要惹下大祸,捅下大篓子。
博溢珩见短短的几息时间里,白昀的眼神从一赧然到凝重,再到如释重负,随即又抬起头来,望着他的面容,眼中一闪而过一道痛苦,一道犹豫,和一道决然。
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是如何能做到在这短短的瞬间,这般多的复杂情绪变化?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些什么,却是见白昀叹了口气后,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面颊。
“说到底,你终究也不过是一道幻觉罢了。无论是醉生,还是梦死,终归有梦醒的那么一朝。梦醒后,便什么都不复存在了。今夜也不过一个梦罢了,你,却是从不存在的,我和你的这些,也都不过是梦中的幻象罢了。”
博溢珩不言语,只等白昀把话说完。
却是见白昀轻轻地将额头抵到了博溢珩的额头之上,两人似恋人一般轻声低语。
“既然是幻象,那便也无所谓了吧。索性今日便借你,将我心中郁积的情感表达出来,也是好的。今日自你过后,我便将所有情感都收拾整理清楚。从此往后,你仍旧是你高高在上的九王爷,我仍旧是大理寺的主卿,为民办案的清官。”
博溢珩静静地望着白昀,轻轻地问道:“理得清吗?”
白昀愣了愣:“什么?”
博溢珩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
“你对我的情感,这般容易理得清吗?只一夜,便能整理完了?”
白昀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博溢珩,却是见他低垂着头,不去看她,苦笑了一声,似是自嘲,又似在笑别的什么:
“白昀,你对我的感情,竟是一夜便能理得清楚了吗?”
“可笑我却是整整压抑了自己这么久,也终究还是抵不过我的内心。你便仅仅用一夜,就能理清了?”
“我本以为,你对我无心。本想就此作罢了。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你若是无意,我亦不能死缠烂打。可今日得知,你亦对我有意,心中何其欢喜。可如今,你却又说,要就此到处,到此为止,今日过后,就此作罢。白昀,你何其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