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小十遭毒打求救白昀
墨渠2019-08-29 10:185,278

  可与此同时,正匆匆赶往驿站后方,军队大部队处领罚的小十和老八,却是突然浑身一抖,尤其是老八,猛地一下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身后袭来,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小十,回过头去往博溢珩所在的院落方向看了去,虽说是什么都不曾看见,可那股杀气却是越发的浓烈,后背更是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和阵阵寒意。

  “小十……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十往博溢珩所在院落的方向看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认命地点了点头后,随即反应过来,朝着老八扑了过去,掐住了他命运的喉咙:

  “你个王八犊子!你这回可害死我了!”

  这边的老八和小十不好过,那厢的白昀魂不守舍地回了自己所在的院落,刚推开院门,便瞧见庭院正中的一颗梧桐树下,有三人正在对弈,正是昨日相遇的大小和尚和徐伍伟三人。

  只见棋盘上徐伍伟与那大和尚杀得正酣,正是难分难解的时候,小沙弥也趴在一旁,瞧得十分认真。

  就是在这个时候,院门“嘎吱——”一响,引起了这三人的注意,齐齐抬头,正好瞧见了心不在焉的白昀。

  倒是徐伍伟,哪里还顾得上手里正捏着的棋子了,随意地往石桌上一扔,便急忙迎了上去。

  趴在桌子上的小沙弥看了眼被徐伍伟抛下的棋子而打乱的棋局,再抬头看向了大和尚,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见大和尚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情字误人。”

  小沙弥不言语,一双聪慧的大眼望向匆匆迎向白昀的徐伍伟,却是见他满目皆是掩不住的担忧与欣喜,且这两种情绪在他的面上体现出来,并不让人觉得矛盾,只那股相思爱慕之意,更加明显罢了。

  小沙弥也学着自家师兄的模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哎……情字误人。”

  却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记爆栗,小沙弥捂着自己胖嘟嘟且光滑的小脑门儿,委屈巴巴地望向自家师兄。

  却是见师兄一脸的不屑:“你个小屁娃,床都还没尿干净的主儿,你懂什么是情字误人吗?”

  小沙弥被问得一个怔愣,连忙摇了摇头:“情字如何误人我是不知晓的,只不过先前隔壁山头的静空……嗯……我当如何称呼她来着?师太吗?静空师太原是与我说过,这世间所有女子都酷爱说谎,这世间所有男子,都没一个好东西。我瞧她说这话时,表情着实哀怨且咬着牙,想着兴许她是曾被伤过的。她那副模样,极为狰狞,故我想着‘情’大抵是害人的东西,先前多水灵好看的一个师太,现如今变成那般模样了。竟是让我对这‘情’半是好奇,半是畏惧。”

  怎料大和尚听到小沙弥提到了“静空师太”时,脸色竟是变了一变,先是觉着这静空师太的名号着实叫他听着耳熟,可是谁人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努力回忆了一番,他所在的那座庙宇,隔壁山头的确 有一处尼姑庵,庵里住着几个尼姑,好像有一个还长得几分清秀的小尼姑。

  啊,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呢,那时候她还不叫静空师太,原来时间过得这般快。

  小沙弥望着自家师兄在听及“静空师太”这个名号后,眼神之中先是一闪而过一丝茫然,便知晓这静空师太,终究还是痴心错付了。

  随即和自己师兄的距离拉远了些,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即啧啧啧地摇了摇头,静空师太什么眼神?竟看上这么个埋汰玩意儿?!白昀瞧着徐伍伟这般明显的神情,原本便博溢珩的事儿略有些疼的脑袋,越发地胀痛了。

  只怕那幻境之中,徐伍伟身死是假,可对她的情,却是实打实的。白昀这些可当真是头大了。只得一边揉着太阳穴,脸色淡淡地应了徐伍伟一声。

  正巧肖潇从房门走了出来,二人四目相对,肖潇见了白昀头痛的模样,再看了眼徐伍伟殷勤恳切的样子,小小的人精儿立马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便一脸揶揄地看向白昀。

  白昀接受到自家师弟揶揄的眼神,立马求救似的看向他:快,这回你帮帮我脱身,我叫你做师兄。大和尚哪里知道自己在小师弟的心中被定义成了一个埋汰玩意儿?渐渐回忆起与静空师太过去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正在为自己的魅力而感慨着。

  而那一厢,徐伍伟早已走到了白昀的面前,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且步履凌乱,以为她遭了些什么,连忙上前要扶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一夜未归?”

  这句话语气略带焦急和关切,这般明显,倒是叫白昀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昨日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第一个提及的就是徐伍伟,原本是因着关心,担心自己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在现实中成了真,故而醒来第一个要寻的便是徐伍伟。却不曾想这般的举动,在徐伍伟眼里看来,却是另一番意味,倒是叫他高兴了挺长一段时间。

  望着满脸情意呼之欲出的徐伍伟,白昀只暗自觉得头疼,这厢博溢珩的事儿才让她内心抑郁,这般却是有一个徐伍伟冒了出来。虽说那虫母的幻境之中,徐伍伟之死并未实现,可那幻境之中,徐伍伟对她的情感,却是与这现实之中并无出入的。

  白昀暗自叹气,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惹下了这些桃花债的?

  肖潇望着自家师姐一脸头疼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暗骂这人活该,他左看右看,也不觉自家师姐有什么魅力,更何况还是个男儿的身份,怎地就接二连三地吸引到这些个端放在京城里都能引无数好女青睐的男子,对着她这般上心?

  可偏生她这般白目,竟是半分风情都难解。

  见着白昀面对徐伍伟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热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肖潇终究还是不忍看她出丑,走上前去解围。

  “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

  白昀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殷切,指望这机智的小师弟能赶紧把自己摘出去。

  肖潇接收到了白昀的眼神,随即脸色淡淡,面不改色地开口问道:

  “昨日是师母的忌日,师兄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醉了?”

  白昀:“???”

  众人:“????”

  “师母的忌日啊,难道我记错了?”

  随即肖潇摆出一副懊恼的模样:“不应该啊……我记得往年都是这个日子的……”

  白昀瞧着肖潇借着无人能看见的角度拼了命地给自个儿使眼色,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连忙使劲地点头:

  “对对对对!我这不是喝酒……哎,喝得有些迷糊了,没错,你说的对,昨日正好是师母的忌日……哎……没想到这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肖潇十分配合地装作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也还请师兄节哀吧,师母都去了这般多年了,每年这个时候你我二人都烧纸祭奠,可逝者如斯,想来也是一种解脱,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话音落下,白昀只十分配合,一脸痛苦的表情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声音几近颤抖地说道:

  “当年……都怪我……”

  这个时候若是白昀和肖潇的师父——也就是现在的国师大人在场的话,听到了这两个不孝徒子莫名其妙地就给自己编排了个发妻,不止如此,还把自己的发妻给编排死了,且照着白昀这悔恨莫测的模样,估计他俩不省心的玩意儿还给自己的发妻的死,编排了一段足以被说书先生说个三天三夜,令听众听罢,都能跟着唏嘘伤感半天的听本了。

  是以这一日后,国师发妻含恨而死的故事,以数十个版本流传在京城,先是听书馆日日爆满,以至于后来这说书本子都被改成了戏本,日日在戏馆子里上演,京城里多的是有身份的夫人小姐爱听戏的,入了这戏馆,听了这国师与那发妻的故事,都忍不住暗暗落泪,久而久之,这无中生有的故事就这般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中。多日后,国师大人再次回宫,圣上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爱卿,你入朝多年,朕怎么不知原来你还有一结发妻?”

  国师大人先是一懵逼:“????”

  圣上却是没等他的回复,面上也有几分唏嘘感慨地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伤心事,不提不提!也难怪这么些年,你身边再也没一个红颜知己,原来是个痴情人……唉……”

  国师大人:“??????”

  老子他妈的一个清修道士,哪里来的妻子????

  当然这是后话了。

  待听了白昀和肖潇的对话后,众人面上先是一愣,徐伍伟望着白昀脸上哀伤的神色,心中也跟着微微一疼,忍不住地上前一步,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安抚她,却是觉得这般举动多般不妥,故而那欲伸过去的手,在半途微微一缩,还是收了回去。

  “逝者已逝,白大人,还请节哀。也莫要受困于已然过去的事情,徐某相信,如若你的师母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般……”

  白昀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副显然徐伍伟的安慰并没有令她有所好转的模样。

  徐伍伟见了这般,还想再说些什么,刚上前迈了一步,却是被肖潇挡住了。

  “徐大哥,我师兄昨夜定是又饮了一夜的酒,夜半寒凉,过多饮酒也伤身,她昨天还被那虫母在幻境中伤了,我瞧着她现下脸色并不大好,还是由我带她进屋里,先好好休息诊治一番如何?”

  徐伍伟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迈出去的步子,又往后退了回去。目送着肖潇和白昀二人入了屋内后,只皱着眉头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沙弥和大和尚对望了一眼,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那可是扒着墙头看了个大概的,白昀和肖潇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叫小沙弥开了眼,叫大和尚拍手叫绝。

  “我滴个乖乖,贫僧骗了不少清秀的小尼姑,可却从未有如白大人和这小神医这般面不改色的。这二人,当真是个中高手,改天得讨教一番。”

  小沙弥看了眼自己不务正业的师兄,不由自主地甩了个白眼。

  二人的悄悄话并没有被徐伍伟听见,他仍旧是站在院落之中,望着那白昀和肖潇进了屋后便紧闭的房门,心中满是八分忧虑,两分后悔。

  忧虑的是白昀的身体,后悔的是他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打破二人性别上的禁忌,倘若方才……方才他有足够的勇气,就这么把手伸出去,扶上她的肩头……倘若……倘若……

  大和尚见了徐伍伟眼中的挣扎等等复杂情绪,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带上小沙弥,走到徐伍伟的身边,对他说道:

  “白大人需要静养,咱们还是先离去吧!贫僧瞧着徐大人中午也无甚胃口,吃得也少,要不现在咱们去后厨那厢瞧瞧,讨些瓜果来填填肚子,再顺道给白大人安排些清淡的吃食如何?”

  徐伍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直至离去前,眼神还缠绕在那道房门前,久久不舍得转移。

  因着小沙弥昨日已和大和尚知晓了白昀和博溢珩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故而瞧见徐伍伟现如今这番深陷其中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苦情人罢了,一腔深情,终究错付。遂上前一步,拽住了徐伍伟的衣袖。

  徐伍伟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低头一瞧,便见是那模样长得十分可爱的小沙弥,便敛起了脸上忧虑的表情,展颜一笑朝着小沙弥问道:

  “小活佛??”

  小沙弥尽最大的可能扬起了可爱的笑脸,眼波里也泛着人畜无害的波光,朝着徐伍伟道:

  “徐大人,咱们走吧。白大人一夜未曾休息,定是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这话说出来,徐伍伟听了倒是没什么,乖觉地点了点头,便任由小沙弥将他拖走。可躲在门后的白昀听了,便别有一番深意。

  白昀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总觉得那小沙弥和大和尚知道了些什么,方才那话里仿佛意有所指,她与博溢珩兴许是因着长期压抑着情感的缘故,又或许因着醉酒的缘故,昨天夜里几乎是折腾了一宿,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故这般被小沙弥寻常的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待大小和尚左右夹攻,几近是把徐伍伟抬走后,白昀所在的那方庭院此时终于归于宁静了。

  白昀躲在门后,仍旧维持着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便被肖潇瞧了个大概。

  肖潇见自家师姐这副模样,凭着他对她的了解,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个猜想,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了白昀的手腕,趁她还没有所反应,便诊起了脉搏。

  只一瞬间的时间,白昀将肖潇扣住她手腕的手挣脱开,可也就是这么个瞬间,肖潇的脸色已然乍变,白昀知晓自家师弟的实力,这么一瞬间,要把出些什么,足够了,脸色瞬间有些衰败,站在原地,如个孩童般不知所措起来。

  良久,肖潇的声音才在屋子里响起来:

  “不像你的性子。”

  多年的默契,白昀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师弟话中所指是甚,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情”字诚然误人,她向来不是个冲动的人,可偏偏碰上了“情”这一字,兴许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吧,七情六欲,也总有那么一刻想豁出去,不顾一切后果地冲动那么一回。

  肖潇见自家师姐一副挣扎犹豫的模样,便率先开口: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给你开一剂补血的药吧,不然就你这脸色,出了去怕也是吓人……”

  白昀讪讪点头,不语,转身走向室内。

  肖潇看了眼自家师姐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遂也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不了,转身推开了房门,只留下屋内白昀一人,让她好好歇息。

  出了屋子的肖潇,站在庭院正中,抬头看向那长得一片茂盛的梧桐树冠,站了许久后,待心情稍稍平复后,才迈开步子,出了院落。

  白昀也不担心自家师弟,他向来是个早熟的,人小鬼大,因着同她一般,也是个孤儿的缘故,自幼便十分老成,跟随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什么事也大都经历过,该懂的也早就懂了,她今日这番变化,被他知晓,她亦无过多意外,也无太多忧虑。更何况,自她从博溢珩的院子里出来后,脑袋便如同浆糊一般,身子骨头也如同被拆了再重组一般,浑身上下酸痛难受得很,是以一沾上那柔软舒适的床榻,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白昀这一觉睡到将近日落黄昏,若不是突然有人闯入她的院子,恐怕这一觉得持续到深更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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