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叶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青草,但又生满了奇妙复杂的纹理。
草心处似乎和杂草无疑,但仔细观察,又好像长着一个像是花苞一样的东西。
而它的根茎,不是一般青草那样的短小和土黄,而是同样的纤长,并散发着玉质的莹泽。
这株神奇的小草,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儿后,便落了下来。
老人连忙将它接起,然后盛放在了那个提前用黄色锦缎覆盖的白玉盘子上。
“这是?!”
云清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在这株似乎很寻常却又非常不一般的青草出现之后,他立刻就察觉到了这颗青草的不同之处。
“这白玉瓶中的白色气雾,还有刚刚盒子里的气雾,都是这颗小草散发出来的?”
云清惊奇的问道。
先不说这株小草的来历,仅仅这株小草所散发出的这些不同寻常的气雾,就让他倍感惊奇。
“这股气雾让人神清气爽,似乎还有安抚伤痛、疏导心结、强身健体的功效!先不说这株小草的究竟来历,有何功用,仅仅这股附带的、散发出来的气雾,就让寻常的奇珍异宝或者功用型丹药望尘莫及。”
云清在问向老人的时候,心中不由自主的这样呢喃道。
老人听后,微微一笑,而后再次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而后,老人道:
“这株仙珍,名叫灯天草!乃是老夫三十几年前,在一处非常神秘之地获得的!这源于我的一次意外的遭遇,而那次遭遇,则堪称的老夫一生命运的转折点,这株名叫灯天草的仙珍,便是老夫那次的最大收获!”
老人这样说着,到句尾时,语气忽然一顿,而后抑扬顿挫了一番,说的铿将有力。但是尾声,在高昂的同时,又仿佛孕含着无尽的叹息!
“非常神秘之地?!最大的收获?”
云清听着有些不明白,但却清楚的意识到,这对于这位老人而言,是一件关系无比重大的秘密。只是云清不明白,既然这件名叫灯天草的仙珍,有如此不凡的来历,老人又为何会对他泄露风声,并扬言要将这件仙珍送给他。
老人在止声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宁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而后,他再次开口道:
“小兄弟!老夫叫做齐空谷!现在,虽然我在这天城之中,受到天城城主的器重,以至于在天城内拥有了甚高的地位,许许多多人都敬仰我、仰慕我,我看起来也十足的德高望重!但在三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一名凡间界进京赶考的普通书生!”
老人开口,顿失滔滔,人生的辛酸苦辣与大起大落,在平淡的语气中,以深奥又直白的形式,婉婉述出。
“当年!我是一名普通书生,寒穿苦读十余载,自以为满腹经纶,其实又酸又臭!我家徒四壁,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上山打猎,被野兽咬死了!后来,我的母亲一边在镇上帮别人缝补衣物,一边辛苦耕种着家里面的两亩薄田,来辛辛苦苦的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从一个小屁孩儿拉扯大,还教我读书,把我送去镇上的私塾里读书识字,目的是让我长大后不再像父辈那样辛苦一生、忙忙碌碌却无有所得,只得温饱!”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些!而我的母亲,因为常年劳作,终于累倒在了病床上!于是我开始到镇上,帮助一些当铺、粮食铺打理账务,还帮助他们干些杂务,以此换取母亲的药钱和我继续读书的钱!”
“就这样子,五年后,我母亲撒手人寰!而我在守孝半年后,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家乡,展示自己的一身所学,进京考取功名,回乡光宗耀祖了!我还心想着,到时候能重修一下父母以及先辈的坟墓,建造一个巨大的齐氏祖坟!”
“但是后来!当我进京后,发现自己十数年的乡下所学,丝毫不被考场上的同行们瞧在眼中,而我的满腹激。情也在考场上名落孙山之后,化作烟消云散!我心灰意冷,深刻意识到了教育环境和天赋对人一生的影响,也明白了我与那些真正’有学之士‘之间的差距和鸿沟,是多么的巨大!”
这位名叫齐空谷的老人说到这里,有是一声深长的叹息。
他满脸失落。
而后,停顿了两秒他便接着道:
“当时我自认为此生无望考取功名,也就意味着我不能通过学习来获得一官半职,甚至不足以去在任何一个官府机构里当一名打理文案的小吏。而即使我继续读书,就指望着乡下那位老先生的腹中藏墨,恐怕就算再过上五年、十年,我也不足以达到那些京城中达官贵族、书香世家之后们的少年时期的学术高度!”
“而如何放弃读书,去修习武学,然后拜入修武宗门旗下,则我当时那个年纪已是远远不可!想让那些修武宗门收下我这么个十八九岁的大龄弟子,然后像十一二岁的新生那样倾注物资、关心培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而我过大的年纪,也意味着想要在武道这条道路上走远,绝无可能!”
“于是我离开了京都!当时我感觉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在我离开我的家乡那一天,我立下了坚定的誓言,这就意味着我不能没脸没皮的轻易回去,到时候就算我能面对乡亲们的鄙夷和各种古怪的目光,我也无法面对在自己经过父母陵墓时的心中抱恨。”
“然后,我决定,先随便找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上一段时间,当上一段时间的行脚客,等我心情转好了、想通这件事情了,我再去决定未来人生的何去何从。”
“之后,我变离开了京都,一路向东!我翻过了十数座大山、上百个城镇、好几条宽大的河流,避开了各种凶猛怪兽,食遍了我前半生见所未见过的古怪食物!终于,我向东,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见的巨大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