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叫做中州,是与我们当前这里相距数百公里的一片新土地!那些坐落着许多和我们这边文明有些不同的新世俗王国、新修武宗门!”
“到了那里后!我以为自己打开了人生新的大门,我当时也想通了,决定换个行当!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找一处有人烟的城镇,然后换个行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直到我有了资本能力可以光宗耀祖的那一天,我才会重返我们这里!”
齐老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他的叹息声是如此的深沉,一些许久许久之前的陈年旧事,带着人生的起伏跌落、伤悲欢喜,蕴含在那深深的叹息声之内。
云清在一旁听着,也不由得为之而神往。
老人所说的中州,云清有所耳闻,那是一片坐落于他们当前世界东边的一大片土地。
那片土地无比的辽阔、巨大,那里的人普遍比他们当前所在这个位置的人们富有、健康。
在曾经去过那里的人们口中,那里简直是天府上国,而那里的人看待外地人的时候,目光也是十分的高傲。
只是,那个地方距离云清当前脚下的这片土地,非常非常的遥远,普通的凡人,必须轻车熟路,然后要驱使着马车行进个数年,才能走到。
齐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
“我走了将近十年!翻过山,翻过河,穿越一座座城镇,然后意外的来到了一片前所未见的新土地!我意识到了那里是中州,我认为我的人生会开启新的篇章!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人生的确开启了新的篇章!但是新的篇章,却是以另类的方式开启的!”
“我当时,登上山顶,驻足四望,看向远方。在数十里之外,我隐隐约约的见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城镇!于是我欣喜若狂,采集了一些野果和泉水后,下了山,便向那个地方奔跑而去!可是,当我穿越过森林、踏过荆棘,终于来到这个地方后,才发现那里不过是一个空旷点的草地,而之前我在山上所见的,只是一幕海市蜃楼!”
“我立刻便意识到了,我虽然来到了中州,但却意外进入了大荒之地!在那种地方,如果我不走对方向,可能要再用一个十年才能走出去!可我当时已经二十八。九岁了,人生短暂,若是再用上一个十年,那我的人生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于是我失望极了!”
“但人生还要继续!当然晚上,我用篝火烤了一些野果之后,寻找了一处山麓,用野兽皮毛包裹起自己保暖,然后在山麓的避风处躺下休息。那天风很大,但兽皮包裹着的我非常的暖和,我在安详之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到了深夜,我忽然被一阵地动山摇给惊醒过来!当我从兽皮中清醒过来后,我立刻紧紧的抓住旁边山麓的石头,把自己镶嵌进一处凹进去的三角地形中,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那个时候,四周的树木伴随着大地的颤抖声,纷纷倒下,而我所依靠的那座小山,山顶上也不断滚下块块巨石!我以为是地震,而如果是地震的话,只要当时我在那个地方呆好不动,便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没想到,很快的,我发现我背后的那座小山,不住的剧烈摇晃,然后猛地从大地中剥离了出来,并向天空中漂浮而去!我当时无比震惊,离我不远处的山体岩石边缘外,呼呼的上升气流,让我非常害怕,而向那里看一眼更是让人头晕神眩,因为山的外面已经是万丈高空所造就的深渊!”
齐老说道这里,止住了叹息声,也止住了落寞的神色,而是突然的新生了一种神往的神色。
他似乎通过自我的讲述,而将自己也带入到了当时的回忆中。
而坐在一旁的云清,在听老人讲话的同时,内心也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对于云清这个年纪来说,齐老的经历、阅历让他十分向往。
“尽管我非常恐惧,但为了搞清楚那座小山为什么突然从地面中剥离了出来,并漂浮到了空中,于是我小心翼翼的爬在石头的表面上,用双手抓住或双脚勾住石头上可以固定自己的地方,在徐徐的向前爬去。”
“然后,我很快的便发现,那小山的下面,有四个巨大的兽鳍在摆动,而我那座小山也并不是什么小山,而是一只爬在地面上太久、以至于身上凝固了岩石、生长了树木的巨龟!这只巨龟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将自己从地面上腾挪起来,然后上升到了空中,不仅永不坠。落,还可以通过自己兽鳍的摆动而不断向前、向左、或向右!”
“我当时震惊极了,但在想到我不用担心自己这座’小山‘突然掉下去,而使得自己也摔个粉身碎骨而感到欣慰。毕竟,除非那座乌龟自己想死,那么它就不会忽然地直线从高空坠入地面!”
齐老说道这里,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色胡须,脸上有一种叹息又落寞的神色。
云清听到这里,不由开口问道:
“那么,齐老!那只巨大的乌龟,没有注意到你吗?”
“我想那只乌龟注意到我了,但是在它的眼中,我应该和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根本给它带不来任何伤害,所以它也就没有去刻意留意我!”齐老回答道。
云清接着问到:“后来那只巨大的乌龟,带着你去了哪里?”
齐老答道:“我趴在那只乌龟的一块深深凹进去的龟壳纹理中,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山麓处凹角,然后那只乌龟在天空中飞了整整一天一。夜,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让一般的鸟雀望尘莫及的速度,一路向东飞、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飞!”
“它持续飞了很久,那高空中非常的冷,幸好我有兽皮保暖,但饶是如此,依然被冻伤了双脚。而那我之前没吃完的烤野果和盛装好的泉水,则帮我避免了饥饿。至于小便,因为我担心站在龟壳边缘向下放水的话,会掉下摔得粉身碎骨,而若是尿在了龟壳上,则那只乌龟又会大发雷霆的把我赶下来,所以便一直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