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安安把幻觉归结为“不干净的脏东西”，只是她再说到“不干净的脏东西”时，隔壁的顾南辰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声音透过隔间薄薄的一张门传到乔安安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听到动静，她竖起耳朵。
卫泽凯已经听出来是怎么回事，轻轻一笑，道，“哦，没事，是老鼠。”故意提高音量，就怕顾南辰没听见似的。
赤裸裸的报复，谁让他丢这么大难题给他的，让他对着乔安安信口雌黄，实在有愧他这一身白大褂。
“你这还有老鼠？”乔安安惊讶。这房间干干净净的，器械都放得整整齐齐，他看起来更像是有洁癖的医生。
不过那不太像老鼠的声音好吗？倒像是人的声音，她看卫泽凯那笑成一朵菊花的脸，明白他是说着玩的。
卫泽凯笑容收敛了些，正经道，“开玩笑，是我的一个病人。”
“哦。”这还差不多。她就感觉是有人，还以为自己耳朵又出问题了呢。
“感冒了吧？”乔安安问。
卫泽凯直截了当，“不是，估计是有人在骂他。”
乔安安额角抽搐，还能不能好好聊天，这个人感觉如此没正形，真的能当好医生吗？
……
缴费的时候卫泽凯说什么也不让乔安安出钱，都已经骗她在先了，他怎么好意思还收费，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三观和节操还是在线的，如果可以，他都想给钱给她了。
“那怎么行？”乔安安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看病收费天经地义，怎么能不收钱？”
“如果我说你是我今天的第100位病人，所以免费呢？”卫泽凯半开玩笑半认真。
乔安安当然不相信，吐槽，“你这幸亏是免单，不是买一送一，买二送一，不然，别人开刀的岂不是还要多挨一刀？”
“这个创意不错。”
乔安安：……
“说真的，如果你真想谢我，帮我一个忙怎么样？”卫泽凯提议。
“什么忙？”
卫泽凯见她犹豫，“放心吧，不会把你卖了，而且肯定是正当合理合法行为。”
这还差不多。
乔安安被他带着往外走，“你不是还有病人吗？”走到楼下她想起他诊室里的那个喷嚏声。
卫泽凯很无所谓，道，“哦，没事，老病人了，都处理完了，他知道怎么做。”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掏出手机给顾南辰发了个信息。
手机滴滴声响起，顾南辰将信息打开：“我要恕罪，你也早点回家洗洗睡吧，素不奉陪了哦。”
顾南辰立在窗前远远看着两人离开，那背影牵动着他的视线，卫泽凯骗乔安安时他的内心也是倍受煎熬的，他知道这样做不道德，但是已经别无他法，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有一丝情绪由心而生，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因为背后的目光太灼热，乔安安有感应似的，走到一半禁不住的回头，抬头不自觉地望向那个窗口。
百叶窗已经放下来，那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卫泽凯跟着她一起回头，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没事。”
是她自己太敏感了吧。
乔安安被带到了一家餐厅，所以，卫泽凯说是帮忙其实就是请她吃饭，这样他内心的罪恶感能消减一点。
“美丽的姑娘，能否请你一起共进晚餐？”他知道她肯定也没吃晚饭。
这先斩后奏的，都已经到门口了，她还能拒绝吗？何况上次在剧组他就帮了她，要说感谢，早就应该请他吃饭了。
“好吧，那先说好，这顿我来请，是我谢谢你。”乔安安怕他不同意，又补充道，“麻烦你两次，才请一顿饭，我赚到了啊。”毕竟是明星医师，她知道卫泽凯的收费有多高。
“哦，这你倒提醒了我，你可以再请我吃几顿，我不介意的。”卫泽凯笑眯眯的不客气。
“你还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