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为了月柔蔺上梁府,结果却战败而归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承恩侯府,月含兮自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看着月含兮眉头紧锁的模样,青芽不禁出声询问:“小姐,二小姐那般欺负小姐,而今出了事,怎么小姐反倒忧心了起来?”
月含兮听罢,摇了摇头:“本以为大夫人被逼急了该能搞得定澜黛雪,没想到澜黛雪也是个逼死人不偿命的,大夫人竟这般不是对手?”
“听小姐的意思,好像是希望二小姐能与梁公子成婚一样。”青芽与秋桃对视一眼,二人眼睛皆是有着疑惑。
月含兮看着两个丫头疑惑的模样,也是抿唇一笑:“你们啊,别忘了我也是这侯府的小姐。倘若承恩侯府的嫡小姐真的被逼着去给人做妾,那丢的是整个侯府的脸面,我的脸上又能光彩到哪去?”
青芽、秋桃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月含兮却是思考良久才执笔写了封信,交给了青芽:“青芽,你去前院,帮我把这信交给大少爷,便跟他说若是真想二姑娘顺利出嫁,便信我一回,把这信交给梁少飞,不出三日,梁府定会敲锣打鼓三媒六聘来我承恩侯府向二姑娘提亲。”
青芽并不知道月含兮写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能有这般大的本事引得梁府低头,可是出于对于月含兮无条件的信任,青芽未见丝毫犹豫便接了信件:“小姐放心,奴婢这边过去!”
信件送出,梁府却是第二日便变改了主意,敲锣打鼓寻上了门来。
大夫人不知梁府为何这么快就变了脸色,但于她来说却总归都是好事,十分爽快的便于梁府交换了庚帖,更是速战速决的将婚期定在了三月过后!
“旪儿,这件事可多亏了你了!”
事后,大夫人也听说了是大少爷去找过梁少飞才迫得梁府改了主意,急忙赶来向月堂旪道谢。
月堂旪却是冷哼了一声,他一向不爱管后宅之事,不想这一回却是因为后宅的事情被惹了一身的腥:
“母亲不必谢我,我是找过梁少飞不错,可也不过是帮着三妹妹送了封信,是三妹妹帮了月柔蔺,母亲要谢便去谢三妹妹吧。”
大夫人听的一愣:“旪儿,你说什么?你说是月含兮帮了蔺儿?”
大夫人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遭了,旪儿,那封信一定有古怪!月含兮一定是有阴谋要害你二姐!旪儿,你可一定救救你二姐啊!”
月堂旪听了这话,却是像看不认识一样看向了大夫人:“娘亲,承认三妹妹帮了忙便这样难吗?”
大夫人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会以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拉紧了月堂旪的手:“旪儿,你不知道, 你二姐而今这样根本都是被月含兮害的!她又怎么可能反过来帮你二姐?”
月堂旪叹了口气甩开了大夫人的手臂:
“娘亲,你不要以为我甚少过问后宅之事便真不知道,那日分明是二姐收买了前院守门的小厮,才使得前院守门无人当值,若非二姐想要害人,她又因何要收买她人?儿子若是猜的不错,当日,怕是二姐想害月含兮不成,反被人将了一军才是吧?”
大夫人被月堂旪说的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低了低头,可是紧紧抿起的嘴唇还是说明了大夫人心中对于月含兮有多么的憎恨。
月堂旪便也明白想要缓和母亲和月含兮的关系怕是机会没有半点可能:
“儿子不比娘傻,月含兮的信,儿子提前瞧了,不过是梁少飞背地里做的一些蠢事被三妹妹得到了消息,三妹妹以此作为要挟才迫得梁少飞不得不使梁府主动低头。三妹妹的确是帮了二妹妹,母亲也不用再乱想了!”
“要挟他人,这月含兮果然阴毒的很!”
大夫人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对月含兮改观,反而骂了一句。
看着大夫人松开了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月堂旪摇了摇头:
“母亲,儿子奉劝你一句,三妹妹心思缜密远超于你,你还是不要主动招惹的好,否则,你若真的惹急了她,怕是儿子我也跟着遭殃,母亲若是真的只顾着想为月柔蔺出头,不要了我这个儿子,我做儿子的无话可说!”
这决绝的话语骇的大夫人立时变了脸色:“旪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为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月堂旪却是没再回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便甩了袖子扭头离开。
大夫人仿若一瞬里便失了力气,忽的一下坐了下去:“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也是直到这时,宁嬷嬷才敢在老夫人面前提起了月柔蔺的事情,叫老夫人放心下来。
月含兮曾遣了青芽去寻大少爷的事并未遮掩,老夫人这里也是得到了消息,反而因此对于月含兮很是改观。
“兮儿,老身这身子怕是不能出席曜儿的满月宴了。”
老夫人捂了捂胸口,同过来探望的月含兮开口。
口中的曜儿指的便是先前澜氏产下的四少爷,因着洗三礼并未大办,便也只在当日由月邵宗为四少爷取了名字唤作月堂曜。
月含兮听罢,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祖母休养身子重要,母亲也同兮儿提过,说是曜儿的满月宴也不是大办,祖母只管安心将养身子便好。”
老夫人听到月含兮说这话是澜氏主动提起,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四月十六,是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也是承恩侯府四少爷月堂曜的满月之日。
因着老夫人重病,府中连日又是遇事颇多,月堂曜的满月席便也并未大办。
只是请了族内的几位族老及月邵宗官场上十分要好的几人简单的自府中摆了几桌。
本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便过去了,不曾想宴会将将结束,宫中竟是来人说是竟有四皇子殿下亲自为月堂曜添礼,送来了一把金锁!
使得这一场宴会立时便又不一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