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福嬷嬷却是早已冲了出去向着石柱狠狠撞去!
鲜血一下四溅开来!
紧接着福嬷嬷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不只大夫人惊诧,这一幕,包括月含兮在内的众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当时间便愣在了那里!
“嬷嬷!”
大夫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继而疯狂的跑了过去,将早已没了声息的福嬷嬷的尸身抱在了怀里……
月含兮也没想到福嬷嬷为了帮大夫人顶罪竟会直接寻思,一时不免有些震惊。
注意到大夫人看向自己的怨毒目光,月含兮却是一阵无语,明明大夫人自己害人不成反害己,又贪生怕死,这才任由福嬷嬷帮她担了罪名而未作解释,怎么此时真出了事情反而竟恨上了自己?
老夫人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福嬷嬷,惊了下后也是念了句佛语活像是满含了悲悯之心。
可月含兮却知道,老夫人才是这府里真正最又手腕之人,否则,祖父当年也有妾氏成群,到头来子嗣怎么却是单单只剩了老夫人膝下的二子?
“罢了,罢了……”
老夫人望着大夫人抱在怀里的尸身,摇了摇头:“既是福嬷嬷早已以身谢罪,此事,便也算结了,福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厚葬于她吧!”
月柔芸便拉了拉满脸怨恨的大夫人,向了老夫人谢恩。
老夫人瞧了眼看不出神色的月含兮,顿了一下,又道:
“福嬷嬷终归也是凤青手底下的人,便算是错事皆是她自己为之,凤青仍是逃不过一个管教不严之罪,料理了福嬷嬷丧事,凤青你便院子里禁足一段时日吧!府中之事便尽交于黛莹处理!”
大夫人似也早有此料,咬了咬牙,隐去了眸中不服,点头应是。
澜氏也是往前一步,试探开口:“母亲,近日府中谣言四起,儿媳深觉后院里有些不太干净。”
老夫人皱了下眉,叹了口气,听出了澜氏话中想要重新整顿府中下人的意思,思想着,澜氏怕是要趁此机会拔出大夫人这些年埋藏的爪牙了……
其实,按照老夫人心里的打算,并不想澜氏在后院羽翼过丰,只是,这一回事情闹得这般大,连公主都给惊动到了,她不给澜氏这个权力又好似有些说不过?
一时间,老夫人陷入了两难之中……
“母亲,儿子也觉得黛莹说的有理,这后院实在有些太乱,早便该整治一番了!”
老夫人抬了抬头,见到正开口的居然是刚刚下了朝便急忙赶到了后院的月邵宗!
“邵儿?”
老夫人觉得月邵宗神色有异,疑惑开口。
月邵宗便凑近了老夫人的耳朵:“母亲,今日之事,儿子改天再同你解释,府里的权先放一放给澜氏和含兮,您要相信儿子,此举决计对承恩侯府有益无害!”
老夫人便神色一顿猜到了什么,与月邵宗对视一眼!
月邵宗不捉痕迹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这才紧了紧手里的佛珠,变了神色,端着笑意,看向澜氏:“这后院的掌家权既是尽数交给了黛莹,黛莹想做什么,便只管放手去做便是,有老身在此镇着,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澜氏俯了俯身向着老夫人称谢。
月含兮想着刚才情形,又看到此刻老夫人对着自己微微打量的神情,却是忍不住的微微心惊……
凫山道士被月邵宗也诈骗的罪名绑了送去了京兆府尹,青阳观的威望一落千丈,福嬷嬷撞柱自尽而亡,由大夫人负责安葬。
今日这事看似落下帷幕,实则却不过是另一场无血斗争的刚刚开始!
澜氏有了老夫人的话,对后院人手调配大刀阔斧的放了手脚,凡是与大夫人沾亲带故,或者有可能是被大夫人背地里安插下的人手,都被澜氏该打压的打压该发卖发卖了出去。
府中各司,很快的便空缺出了不少人手。
月含兮身边更是除了秋桃和青芽两个贴身丫头,外院两个粗使丫头外,其他尽皆撤换掉了。
见此,澜氏也是联系了西街的王牙婆,带了不少小丫鬟和婆子、小厮来了府里,给府中各处挑选人手。
因为承恩侯府这次要留的人手是马上便要用上的,王牙婆此回带来的丫鬟小厮,年龄也都是稍大些的,均在十二三岁以上。
月含兮巡视过后,也是简单的留了四五个看起来身形壮实的姑娘用作粗使丫头,粗使婆子也是留了两个,用于洒扫和浣洗衣物。
“娘亲,我想在院子里砌个小厨房了。”
月含兮想到近日装病的日子每每从大厨房端的汤药都要被人几经检查,越发觉得每日从大厨房端食不仅麻烦还很不安全,便将想砌个小厨房想法同澜氏说了出来。
澜氏听了,抬了抬头:“嗯,砌个小厨房不管是熬药、做饭倒是全都方便了不少,我们如今在府里树敌颇多,有个小厨房自己管理膳食,娘亲也能放心许多。”
“娘亲应了?”
月含兮倒没想到澜氏竟会想也不想直接应下,微微诧异。
澜氏听得笑了一下:“娘亲又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你祖母那里倒是还要说上一声,大姑娘院子里的小厨房是几年前便砌了的,你而今的名气以及在府里的地位都与大姑娘不差什么,想来老夫人也不会反对。”
月含兮点头的同时,也蹙了蹙眉毛:“娘亲,你记得告诉祖母,我这小厨房是走私账的,免得传了出去再叫大伯母或是文姨娘多嘴。”
听月含兮说到文姨娘,澜氏也是想起了什么:“你祖母也是将我防的紧呢,见我知晓了文姨娘有了身子,忙着便把文姨娘接进了安寿堂养胎,她那肚子里怀的又不是金疙瘩,我还能偷了不成?”
月含兮听到澜氏轻松的口吻,便也心中清楚,澜氏是真的早将月邵宗放下了,所以才会对此真无芥蒂。
月含兮便抬了抬眸,徐徐开口:“放在老夫人那里养胎自是好的,否则,万一文姨娘出些什么事,岂不全要怪在娘亲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