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可雄心中的犹豫,自己早已经猜到了,李承德也并非是非要刘可雄给自己一个说法,只是想要知道刘可雄真的所想,即使刘可雄不想跟着自己走,但是昔日老友能做在这一聚,也算是缘分了,旁边的罗绝艺更是如此,自己死里逃生,被李承德救回来,还跟着李承德养伤,养精蓄锐自己的命早就是李承德得了,自己是定要跟着李承德的,就是李承德没有想要这江山,就是想要这江山,罗绝艺自然也要倾尽全力给李承德一个江山。
但是对于刘可雄到底是如何的选择,对于他们来说并非那么重要,老友相逢,这是缘分,就是刘可雄不是友是敌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重要,就是往后要在战场上相见,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反倒是现在的宁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宏图,属下自然清楚但是如今天下已定,殿下就是要这天下大乱,岂不是要百姓受苦吗?殿下不如放下。”刘可雄看着李承德脸色说道,“殿下若是放不下,就去长安城找个说法,我想这长安城的陛下定然是对殿下要手下留情。”
“刘都督觉得陛下会对我手下留情,其实也不瞒着刘都督了,这没来幽州的时候我已经遭遇了大名鼎鼎的程咬金将军的袭击,他带着一千精兵连确切的知道我的消息都不知道,就来了我这要我死,我那后面站着的都是黎民百姓,可是为了将我抓出来,他们竟然一个也不肯放过。”李承德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一暮,心里就是满腔怒火,想到自己就是在那小渔村里面休养,还被程咬金给抓到了,这一年,太宗不见自己的尸首,定然是魂牵梦绕的睡不着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太宗不肯放过自己,就连这后面知道些真相的黎民也不肯放过,就是不想染上弑杀兄长的罪名和污点,可这正是太宗的所为,李承德紧闭双眼道:“刘都督却要我放下,要我去那长安城要个说法,是啊我进了那长安城要卸下自己身上的刀具,要卸下自己身上的铠甲,甚至要褪去自己的荣光,等进了那诡谲的长安城,等待着我得怕是这长安城最锋利的刀剑,和最冷血的权力者。”
刘可雄见李承德这么说骂自己也不敢在劝下去,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属下无知,竟然不知道殿下受了这样的委屈,竟然不知道殿下心中如此的苦,只是殿下这样的苦,去了那长安城可有把握?”
“并无。”李承德勉强的笑了笑,想到那日的火光冲天,想到玄武门的刀剑和弓箭,像是如雷一样的暴雨密密麻麻的传射了下来,想到自己最后只能拿着父亲给自己的软甲挡在胸前,想到自己的弟弟们都被刀剑刺破了胸膛,李承德就不能忍受下去,一定要找太宗要个说法,要个弑杀兄长的惩罚。
“那?”刘可雄顿了顿,见李承德这样义愤填膺,还以为李承德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没想到李承德竟然说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刘都督不如想想如实你是太宗,得知了这天下还有太子的党羽,还有我这太子的长子,会如何做?”李承德笑了笑,扔出一个问题给了刘可雄。
“若是我,必然要先杀而后快,只是殿下已经破了那一千精兵的阵法,如何能够在来杀殿下呢?”刘可雄顿了顿,其实他是想不到太宗如何做,毕竟现在太宗就算是表现出来,那精兵的损失也是真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是对于太宗来说已经失去了这个先决的条件,所以太宗只能想办法将现在的事情压制下去。
如今正是“便桥之盟”被喆利可汗单方面撕破的时候,这要是喆利可汗借着帮助大唐寻找真龙的借口进军中原,最后损失的可不是一千精兵那样简单了,况且李承德身边还有不少的老臣,还有罗绝艺和丁节这样的将士,太宗若是想顺利的解决了李承德也不是那么容易。
“殿下意下如何?会觉得陛下如何做?”刘可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只能将问题又回归到了李承德身上。
“自然是招安了。”李承德哈哈大笑,“想必这长安的大明宫内正是陛下想着如何将我这个侄子顺利解决,他身边那样多的文人才子,他们最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们最是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最想要将我这质子扼杀在摇篮中,要我永世不能翻身。”
刘可雄后背一凉看着李承德白森森的牙齿,心中很是惊讶,自己倒是没有有这样的想法虽说刘可雄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见李承德说的这么肯定。也不由得想起来李承德是个天才的话,刘可雄看着李承德道:“殿下,若是太宗招安?你要去吗?”
“自然要去,这安陆王不做,往后就没得做了,我不是个傻子,就是知道这安陆王是个鸿门宴,但是不进入长安,我如何能见到这天下的君主,如何能找到君王的软肋,和弱点,只有我和他足够亲近我们才能知道他真正害怕的是什么。”李承德笑了笑道,“刘都督倒是可以放心了,我不会要刘都督为难的,只是幽州刺史一事,刘都督要上心了,我不是太宗自然不能给刘都督治罪,但是这太宗怕是不这么想,方毅失踪,幽州失守最后刘都督和那个方毅在太宗面前的责任都是逃不掉的,刘都督还是好好想想吧。”
刘可雄知道李承德的意思,自己自然是担心太宗将幽州失守的事情怪罪道自己的头上,幽州刺史方毅是裴继的徒弟,这师徒联代关系在大唐不见奇怪,自己又是当初太子的党羽,若是让人抓了毛病,自己吃一顿板子,失了乌纱帽都是小事,最怕的就是株连九族,毕竟这幽州还是第一次失守,太宗登基不过一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宗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