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可雄上了心思,李承道微微一笑,自己好不容易回来即使找到了刘可雄,即使刘可雄对自己也算是足够的爱戴,但是也是看在李建成的面子上,刘可雄当年虽然是李建成的党羽,但是跟了太宗后,太宗倒是不计前嫌,还将幽州都督的位置而给了他,虽说是远离长安和洛阳城,但是对于刘可雄这样的“余孽”来说能有这样的官位已经算是太宗的恩赐,刘可雄别看他现在不说出口,对着李承道是口口声声的悔恨和仁义道德。
但是李承道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长安城中的天之骄子,可以承载着满身盛誉只要单纯的活着的孩子了,此刻的李承道早已经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其实他也知道刘可雄对当今的太宗也不是半点感恩都没有,至少刘可雄的心里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太宗只怨恨,当年被灭了的其实不过就是太宗的两个同胞而已,对于剩下的大臣,太宗也是保持着招安的形式,生怕这些大臣们怀念先太子,对自己的登基有了歧义。
人不会拒绝对自己友好的人情世故,所以刘可雄这样当年被太宗留在身边的大臣不再少数,都得到了相应的官位,只是就想这幽州都督听起来是个要职,但是确实远离长安的,幽州除了刘可雄的幽州都督一职外,还有方毅这个幽州刺史,傻子都知道这两个分量相当的官职是为了太宗要他们互相牵制,谁都不能就这样一家独大。
李家起源于瓦岗起义,自然知道一旦集权的毁灭,带来的就是王朝的颠覆,这一点太宗身有体会,就是李承道生在初唐盛世,就算是不清楚高祖当年创业的艰辛,也经历了生死知道这朝堂中的弯弯绕绕。
刘可雄沉默片刻看着李承道道:“殿下可能指点属下一二?这如今方毅不知去向,我看他多半是逃了,但是现在我看守幽州,如今幽州险些失守,要不是殿下出手相救,我这刘某人的脑袋别说是去面见陛下了,就是怕被突厥的人给砍了。”
刘可雄心有余悸,突厥的首领若是将自己活捉了,怕是要为了功绩带着自己的人头回去见喆利可汗,突厥人好军功,向来是用人头换取银子和女人还粮食的,所以自己也算是开朝大官又是幽州的总领,脑袋更是值钱的多,最后说不准要用自己的脑袋给他们封一个所谓的王爷都是有可能的。
李承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道刘都督愿不愿意这样做了。”
“何计?”刘可雄眨着眼睛看着李承道,现在他对李承道心里面很是敬佩觉得李承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城府,看样子当年那场巨变对李承道的心里面造成了不少的打击,竟然要李承道都要比自己还要聪颖了。
“裴继是方毅的老师,方毅自然是保不住了,裴继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方毅将自己为陛下扫清障碍的功劳给丢了,自然是要割袍断义,最后要将方毅牺牲掉,但是为了保全自己老师的名声,裴继估计会拉着一个人下水,刘都督这个人多半就是你了,此时要是你没有充分的理由和准备,以裴继那样的舌灿莲花的功夫,刘都督我想你多半是招架不住的,最后说不准连这乌纱帽都丢了。”李承道看着刘可雄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刘可雄当年没有像是自己身边的罗绝艺一样跟着自己走,就已经断定了刘可雄其实在骨子里面还是个贪生怕死的。
只是碍于李建成的情面,刘可雄对自己更是愧疚,李承道是个聪明人,不会将刘可雄的心思戳破,自己要利用刘可雄对自己的内疚和对李建成最后的忠心让自己在这大唐站稳了位子,再说了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还不是一个有力地帮手,而刘可雄幽州都督的位子看似距离长安很远,其实却把守着长安的命脉,大唐的大门。
明显太宗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不然也不会将刘可雄的家人都安置在长安,繁华的都城内刘府榜上有名,就连刘可雄的弟弟都成了太宗朝堂中的小官位,就是这样一个九品芝麻官却在长安城内,这就是人质的作用,刘可雄就是想要跟着李承道反抗太宗的统治,那也要将自己的一家人都送到太宗的手底下,除非刘可雄想要自己也经历一场李承道一家经历的血洗府门的事情。
这也是太宗也放心刘可雄镇守幽州的原因,就是刘可雄是带着屈辱投奔太宗的,但是也是个正直的人,刘可雄不会将突厥兵当做自己复仇的同伴,所以这也太宗选择刘可雄的缘故。
“那殿下的意思是?”刘可雄眼神一滞,李承道说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不无道理,所说朝堂现在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但是太宗上位后,底下的大臣们也是互相检举揭发不断,就连太宗也有这样喜欢此举的意味,刘可雄都知道裴继一定会被当做方毅的老师被拿出来说事,那方毅不会自己想不到,所以裴继为了自己自保,那断然要提及自己当年跟着李建成一事,以证明自己其心思不正,最好转移针对裴继的视线。
毕竟对于太宗来说,前太子的党羽一只是太宗心中的一根刺,拔了不对不拔了也不对。
“我倒是觉得刘都督可以先发制人,写一封奏章对方毅逃窜的事情大发批判,将方毅谎报军情,让自己错误估计幽州的形式,最后才造成了幽州如今的局面一事情都告知给陛下,陛下最是讨厌逃兵,这方毅反正也是一个死棋子,就看谁能够用这死棋子将自己的棋盘走活了。”李承道这话即是说给刘可雄说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能不能借助幽州的事情将自己陷入僵局的棋局走活呢?
刘可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李承道道:“殿下真是乃神人也,这么快就能猜到了陛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