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苦笑一声,自己其实就是和燕晚互相调侃,燕晚也并非是当真了只是提到朝堂上一事,刘文静心里面还是相当的感怀,自己这么多年做了这些事,走南闯北如今也成了一个废人了。
燕晚看着刘大人神情不悦,急忙坐在旁边给刘大人斟酒道“大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情绪如此不高是不是因为在家中受了欺负还是你家中的孩子又惹了大人不高兴了?我看大人还是不要因为那些事感到难过了,听说那幽州的形式不好,大人若是愿意还是去幽州去,讲那些不知道好歹的突厥人都收拾一顿才好,也能够缓解大人的忧愁,还能为陛下分忧。”
“我啊,老了一把年纪还去幽州说不准还有人照顾,老板娘还是不要调侃我,不过老板娘的消息还是那样的灵通,这些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老板娘还是一样的清楚,看样子这么多年什么事都瞒不过老板娘啊。”刘文静抬起眼看了看拿双在自己面前放光的眼睛,这燕晚作为酒馆内的老板,之所以将这酒馆开在了洛阳城和长安城内,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客流量大,达贵多的缘故,还有就是要靠着传递消息的事情给各位,毕竟这些来喝酒的人不仅是要来喝酒,还要来这酒馆听一下消息。
所以这山南酒馆不仅是个酒馆,还是个传递消息的好去处,但凡是长安城内不是从事官职的人,或是从事的官位不大的人都在这山南酒馆是常客,商贾是为了来这里获取一些信息的商贾世家也要跟着朝堂上的消息鼓动自己的生意,这样才能将生意做大,而一些小官来这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人见解,若是他们能够多方面获取更多的消息,自己的仕途也就顺了。
但是山南酒馆的老板娘有个规矩,即使这些人来这里喝酒,就像是刘文静这样的人也不少,他们掌握着朝堂上最前沿的动向,也能想得出陛下的心思到底如何,即使是会和燕晚透露一二,但是为了保证这消息不乱穿,燕晚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不给任何人解答,也不会主动透露任何一个消息,所有的消息到了燕晚这就像是落入无底洞一样,一点都不会穿出去,这也是刘文静这样的老臣们也愿意来这里喝酒的缘故。
刘文静倒是觉得这个老板娘很是聪明,竟然知道这朝中的事情确实不如任何人想的那样简单,要是有人将事情都传出去,反而会影响了燕晚的生意,就像是燕晚说的要是有人把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到时候别说酒馆关了,就是人也活不下去了。
“刘大人真是谦虚了,谁不知道刘大人当年是生龙活虎一个大将军,怎么到现在竟然这样谦虚不成吗?”燕晚笑了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女人的妩媚,燕晚也知道自己是非常的招人恨的,尤其是长安城的女人们,不管是待字闺中的女儿还是这已经嫁为人妇的妇人他们个个都是恨自己,恨自己这样的潇洒,也恨自己这样的自由,所以每每将男子在外面尤其是在这酒馆里面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就会栽赃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蛊惑的。
燕晚倒是从来不会抱怨,反倒是得到了很多的怜惜之情,此刻的燕晚看着刘文静有些关切道:“刘大人既然是今日有些心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将这些酒水依次给刘大人奉上,保证刘大人今日不醉不归如何?”
刘文静点点头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睛靠着自己背后的椅子上,准备好好休息一番,自己在裴继的府邸几乎是费劲了自己的心力,尤其是听到那个李承道要回来的时候,刘文静要是不慌张那就怪了,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自己就是担心那么多,若是李承道非要对自己下手,那自己也只抵抗,毕竟当今圣上也不知道是到底按着什么心思若是自己不愿意李承道进了长安城, 那也会是无用的。
慌张的不只是长安城的人,就是如今在朝中的其他大臣们也因为太宗今日下的决定整个人都慌神了,他们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当年那些看着李建成被杀,但是自己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大臣们如今看到李承道还活着别说心里面高不高兴就是看到李承道还活着,最起码能够慰藉当年自己不能救了先太子的愧疚,还有一批中立的人如同李靖他们一波人,倒是无所谓李承道回不回来,毕竟这天下的共主就是谁来做也是一样的,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人出现就是好的,无所谓这人是太宗还是安陆王。
况且天下已经大定,李承道就是想学着太宗玄武门之变也要有这样的时机和机会,现在不解决完幽州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给太宗和安陆王好脸色看,尤其是那些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看看这次太宗是如何将事情完美的解决的,要像要议和已经不可能了,毕竟太宗之前就已经有了“便桥之盟”但是很明显那边的喆利可汗还是要破坏这次的盟约,对于太宗来说破坏盟约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之后这也是喆利可汗突然发难幽州,看样子喆利可汗是要长安城来的。
刘文静在雅间里面眯了一会儿,一睁眼见燕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水也已经被自己给喝光了,燕晚又带了一瓶新的酒水来,给刘文静斟酒道:“今日刘大人的酒量实在是大了,都要比上程咬金将军,刘大人还不知道吧,程咬金将军也在大人隔壁正坐着,今日也不知道你们二人怎么了竟然有这样大的脾气可真是吓死人了,那程咬金将军也在胳膊借酒消愁呢?刘大人不如去看看?”
燕晚虽然不和任何人说自己知道的消息,但是那是对底下一些专门来查探消息的人来说的,对于刘文静他们,燕晚总是若有若无的提及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