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裴继看着手上方毅的书信,上面熟悉的笔迹和口吻,裴继只是轻轻扫了一遍就能看出这是方毅自己写的,在幽州这段时间,方毅也一直和裴继通信,两个人关系很是亲密,幽州的动向裴继一直靠着方毅掌握的很是清楚,但是裴继却没有想到自己选中的弟子竟然就这么逃了,还想着要让自己帮着他脱离指控。
裴继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恨不得冲到方毅的友人家,把方毅碎尸万段,只是裴继此刻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很有可能被人发现把柄,毕竟这幽州的事情看似还没有怀疑到方毅的头上,太宗也还没有彻查幽州一事,现在太宗的心思一个是在幽州突厥兵攻城上,一个是在李承道身上,裴继猜测太宗此刻认了李承道为安陆王,恢复李承道安陆王的头衔其实就是想要解决这个“内忧外患”的局面,只有将李承道先控制起来,往后对付突厥兵也少了李承道这个威胁。
只是李承道一旦恢复了安陆王的身份,裴继他们这样的老人就有些危险了,软禁高祖的事情自己功不可没,如今看到李承道回来,虽然是年纪尚小,但是裴继已经怀疑当年定是有先太子的旧部一直跟随着李承道,不然的话李承道也不会又这么大的能耐,将程咬金打的落花流。
虽说程咬金被太宗派出去的事情,是秘密的,但是不代表裴继没有渠道知道,他比太宗知道的消息只多不少,就连李承道身边那些背嵬军的样子都有人清楚的看到汇报给了裴继,裴继走回自己的桌子面前,从抽屉里面拉出来一个画卷,见上面清楚的画着一个身穿黑色的铠甲,脸上带着冰甲的人,这人人高马大,就连骑着的骏马也是威风凛凛,这是裴继安排出去的人见到李承道和程咬金大战后,画下来的画像,这画像上的人正是李承道背嵬军中的一员。
这画上的人不仅是穿的奇怪,就连这身上的铠甲也露出了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力量,就连裴继这样经历过大事的人也觉得画像上这位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裴继看着这人的样子喃喃自语道:“真是不了解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何人?难道是阴间出来的将士吗?”
“玄真兄做什么呢?”裴继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刘文静,刘文静竟然来了,站在后面的小厮跟着刘文静,目光怯怯的看着裴继,其实这小厮就是不想让刘文静进来,他也拦不住,毕竟刘文静可是裴继的好友,如今又是同为开朝大臣,两人又跟着太宗进了朝堂,太宗对两个人也算是尊敬有加,就连高祖也对二人很是相信。
“没什么,只是家中来了书信,要我回老家看看,想来这么多年我竟然很久没又回到故土去了。”裴继摇摇头将画卷塞了进去,刘文静也没有怀疑,毕竟从他这个方向想要看都裴继手中拿的是什么,实在是有些太难了,此刻的裴继走出来迎着刘文静坐下道,“肇仁兄今日前来,肯定是有要事要和我商量了,竟然不约在酒馆内?谁都知道肇仁兄很是爱喝酒,平日里就连跟我商量些正事到要去酒馆,今日来这这么仓促和突然,让我猜猜是肇仁兄欠了那家酒馆的酒钱不成?还是肇仁兄唐突了谁家酒馆的老板娘呢?”
后面小厮见自己的主子已经和好友聊起天来了,便奉上茶水后这才缓缓的退下,刘文静和裴继交好,就是太宗也不说什么,同时作为高祖的身边人,这两个人也算是走到如今也算是不容易了。
“玄真兄你我一把年纪了,你还要开我这个人的玩笑,哪家的老板娘还要因为我这一把年纪的老东西赶到为难呢?就是那酒馆面前的酒保足够把我给打出去了。玄真兄真是会开我的玩笑。”刘文静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一把年纪,如今还要为了朝堂上的事情烦忧,实在是让自己当年跟着高祖的时候没有想到啊。
“肇仁兄当年的英勇,难道是肇仁兄已经忘了?我可是替肇仁兄记得很清楚呢,肇仁兄老当益壮,怎么倒是谈起来老了?可是听说了什么事情了?”裴继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刘文静看似在太宗这里不算是吃香的,但是高祖对刘文静还是很是信任,就连有人揭发刘文静其心不正,高祖都忍了过去,斥责那人是诬陷,对刘文静算是最够好。
“别嘲笑我了,不打招呼就来了玄真兄这,就是想要问问玄真兄这陛下在朝堂上的事情到底是何意?”刘文静都已经拜别了尚书的官职,这几年在长安城做个闲职就是想要在长安城待着,又不想要在揽着长安城的生活,其实也是为了让让自己也能将自己的子孙都安插进朝堂中。
“这,肇仁兄都听说了,幽州一事,肇仁兄听到后怕是要痛骂那幽州的官员是个糊涂的,竟然连这幽州城都受不住,竟然还给了突厥兵一个机会,怕是这几日幽州城的形式更是恐怖,幽州距离长安算是千里之遥,幽州都督刘可雄将书信传回来路上定然要用上两日的时间,如今两日已经过去,幽州城的军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幽州城不算是好的。”裴继只提刘可雄,就是不提自己的弟子方毅,已经将刘可雄当了箭靶子扔了出去,如今刘文静虽然算是告老还乡,但是在朝中还有不少人是刘文静当年委托上去的人。
刘文静顿了顿,自己当年打破突厥人将突厥人赶出草原几里开外,整个高祖前期都不敢有突厥人带兵闯入中原,但是太宗才上位几年,竟然就遇到了突厥兵,还差点让突厥人跨过渭水兵临城下,上次是太宗竟然突厥人赶出了长安,也是按照对喆利可汗多箱金银财宝的缘故才让突厥人离开的,可是这次喆利可汗自己破坏了“便桥之盟”,那就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