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虽说是老将,但是家国情怀一直激荡在自己的心中,得知幽州的处境还真是如同自己猜测和听说一样危险刘文静在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成何体统,如今大唐国泰民安,要是让那些突厥人闯入中原,我大唐还能这样下去吗?陛下如何说?陛下若是要人带兵支援幽州,我就出兵去,我是个老骨头了,就是战死沙场也足够的值得了,我定要带着千万铁骑打破突厥狗贼,让他们如此嚣张!”
“肇仁兄不要这么激动。”裴继见刘文静脸上都是戾气,连忙安慰道,“肇仁兄能有这样的觉悟绝对是一个顶一个的厉害,但是肇仁兄,你可知道我们的处境并非是那样的安全,如今这大唐现在还有一事肇仁兄怕是还不知道吧。”裴继拍了拍刘文静的胳膊要刘文静坐在旁边道,“肇仁兄可不要只看见幽州被破了。如今摆在陛下面前的可不是喆利可汗这样的人物,陛下的心烦事还是很多的,肇仁兄要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恐怕会让陛下感觉到不舒服。”
“何事?”刘文静纳闷的看着裴继,现在幽州的事情还不是最重要的不成吗?难道还有比突厥人闯入大唐更重要的事情?刘文静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裴继,裴继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怎么看起来好像是自己认为太过片面了。
裴继深深的叹了口气,怕是自己说出李承道下落来怕是要让刘文静吓一跳,裴继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又在肚子里面环绕了几圈才说出口道:“肇仁兄,你可知道现在这陛下最担心的就是先太子的人还在。 ”
刘文静愣了一下,明显没有想到裴继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关于先太子的人怎么会还在,当年自己虽然不是将李建成他们赶尽杀绝的先驱,但是也知道太宗的脾气,太宗怎么可能留下任何一个李建成身边的党羽呢,刘文静冷静片刻后,见裴继脸上的神色不像是在欺骗自己说假话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李建成的人竟然真的还有幸存下来的,刘文静顿了顿道:“玄真兄你说的是谁?可是先太子身边的大将,罗绝艺这个人吗?还是说是丁节?”
“都不是。”裴继摇摇头,自己心中也怀疑罗绝艺其实并没有死,但是自己现在没有证据确定罗绝艺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李承道身边是一定有人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罗绝艺,尤其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穿回话来说见到李承道身边的人各个威风凛凛,而且还有杀气,这说明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先前被太宗赶尽杀绝的大将们,只是他们为何能活下来,当年太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罗绝艺是葬身了火海,难道那场火海竟然没有将罗绝艺杀死不成吗?
“那是谁?”此时的刘文静已经无心关心幽州的情况了,这关乎太宗位置和他们每个人之后大局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刘文静不敢细想,既然不是李建成身边的将领们,那会是谁,总不能是李建成本人把,自己可是亲眼见到李建成下葬的,难道还能诈尸不成。
“是先太子的长子,安陆王……”裴继摇摇头说出了真相,“是安陆王回来了,他当年本来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尸首,毕竟当时也不过是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举目无亲就是在洛阳城也不可能活下去,当时的太宗还只是秦王罢了,虽然派出去不少人,但是斗亲眼看着安陆王被一剑击败后又被扔下了悬崖,万丈悬崖他竟然能够死里逃生,要我说这安陆王实在是命运的紫微星啊。”
“别,玄真兄这话可不能胡说,你说安陆王是紫微星,那不是打了陛下的脸吗?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就是你我真的是高祖身边的红人,也要被太宗打压下去了,此消息可是当真?”刘文静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现在不用上朝,自然是不清楚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平日里就是听着几个来自己家中做客的大唐的朝臣说起这些事情,但是安陆王回来的事情,就是大家心里面都是狐疑之情,也没有人敢说出来,只能都压在肚子里。
如今敢和自己说起李承道的人,只有裴继了,还是当年的好友对自己足够坦诚,此刻的刘文静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坐在地上看着裴继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陛下可是承认了此事了?”
“如何还能不承认?肇仁兄你是前段时间去了洛阳城罢了,所以不知道这长安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陛下已经颁布了诏书,大赦安陆王的死罪,还有给安陆王封赏,算是对从前灵魂的慰藉,和君王的雨露君恩罢了。”裴继看着李文静脸上多变的表情心里面有种自在的感觉这说明惊讶和慌张的人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而已,包括这刘文静也是这样。
刘文静还是一种惊魂未定的表情,李承道如何能在,这李承道不是亲自死了吗?“玄真兄,陛下竟然封赏了安陆王吗?这安陆王可是当年以先太子谋逆的罪名论处的啊,是死罪啊!”
当年太宗以先太子李建成谋逆治罪发动了玄武门之变,以至于李建成一家被血洗,其实这要是严格来说谋逆的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但是这株连九族中难道不包括高祖和太宗吗?所有这话还是太宗说了算,太宗要是说要大赦安陆王,就是任何人都别想拦着,只能听从太宗的吩咐。
只不过是自己当年跟着太宗打江山,如今看到安陆王回来,不免有些心虚,若是自己一开始就是太宗的人手就算了,可是自己是中间倒戈,在李建成谋逆的罪名上,自己算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安陆王就算是现在不知道,早晚也要知道的,这也是刘文静和裴继感觉到压力很大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