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声说抱歉,然后对李老师解释道:“李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刚联系欧阳,他家里出了点急事,他正在派出所呢。”
“派出所?”李老师好奇地问。
我顿时脸就红了,只好用着头皮说实话,我抿抿嘴,然后难为情地说:
“昨晚我在酒吧喝醉了,有几个小流氓骚扰我,有个男人救了我,欧阳说那男人是他大哥,说因为我打架进了派出所,我还搞不清状况,这样吧,你们先到我家休息一下,我也要到派出所去看看,毕竟人家是为了我……”
“哦,这样啊,蒋老师,你没什么事吧?没被人欺负吧?”李老师关心地问。
“没,没有,倒是珍珍的事,让你扑了个空。”我抱歉的对珍珍笑笑,珍珍摇摇头说没关系。
“蒋老师,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到派出所去,珍珍的事改天再说吧。”
说着,李老师就拉着珍珍向楼下走,我紧紧跟在李老师后面,我说:
“也好,看情况吧,或许事情马上就解决了,到时候我们和欧阳一起回他这里,让他给珍珍面试。”
李老师载着我和珍珍,很快就到了派出所门口,李老师让我自己进去,他和珍珍在门口等我,我点点头,很快向派出所走去。
刚一进门口,我看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刚想打听,就看到欧阳云翳和一个男人从一间屋子走出来。
只听欧阳对男人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男人的面孔一点也不陌生,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男人看起来表情极其严肃,他对欧阳说:“你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欧阳小声说。
“普通朋友?”男人问。
“当然啊,她连婚都没离呢。”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离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你想都别想!还有啊,那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的,难怪有人骚扰她,如果不是陆曼亭婚礼上知道她老公干的缺德事,知道她也挺可怜的,我才懒得这等闲事!”
我真想冲上前去质问这个男人,我搔首弄姿了吗?即使我搔首弄姿了,关他屁事。
不过,人家终究是救了我,我不可能这样无理,再说了,当时我喝醉酒肯定是严重失态了,思即此,我没有勇气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男人的脸不经意地扭过来,我突然想起来,我确实是见过这个男人,在曼亭的婚礼上,那个冷峻严肃的表情我记忆犹新。
他那句“难怪看着这个男人这么面熟,他在我最难难堪的时候说的那句“我知道,你输得起。”印象太深刻了。
也就是因为他那句话,我才不至于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理智。
冲动是魔鬼,后来我想,如果我拿酒泼了朱德义,表面上是我占了上风,可是曼亭婚礼上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我是个泼妇,那样的话,反而显得秦佳璐非常有风度。
不仅是参加婚礼的人,包括朱德义,他对我仅有的那么一点愧疚也会烟消云散。
他是欧阳的哥哥?我心生疑问,这时,又听见欧阳替我辩解,我躲在墙后继续听,欧阳说:“哥,你肯定是误会了,欣瑜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人!”
“你认识她多久了?”
“还不到半个月。”欧阳小声说。
“半个月就想了解一个人吗?那么,我们相处十几年了,你了解我吗?不管怎样,离个婚也不至于糟蹋自己。”
男人说完就伸出胳膊横在空中,做了一个制止欧阳说话的手势,示意欧阳别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欧阳和男人走出公安局大厅,又看着男人上了一辆黑色保时捷,我才走出公安局大门,这时候,李老师已经和欧阳在说话了。
我走上前去,欧阳瞥了我一眼,然后拉开车门对我说:“上车。”
我笑着对欧阳云翳说:“不了,我还有事,我另外找了别的住处,麻烦你听听珍珍弹琴,我就先走了。”
我刚说完就看了看李老师和珍珍。
“阿姨,你不跟我们去吗?”珍珍忽闪着大眼睛问我。
我摸了摸珍珍的头发,对她笑笑说:“阿姨还有事哦,你可别紧张啊,珍珍是最棒的,欧阳叔叔一定会教珍珍的。”
欧阳云翳显然很生气,他看不看我,我走上前去,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大哥没事了吧?我刚要到里面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已经出来了,你大哥他人呢?我还想当面道谢呢。”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顺嘴又撒了谎。
我发现自己撒谎的本领越来越高,欧阳云翳一点也没察觉,他的面色缓和了很多,他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你知道外面多不安全啊,幸亏碰到我大哥,不然,在派出所的可能就是你了。”
“欧阳,真的谢谢你,在H市,我除了曼亭也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只是总是麻烦你……”
“你刚都说了是朋友,还麻烦麻烦的,真是的。”
欧阳露出一丝不悦,李老师接过话茬,说:“是啊,多个朋友多条路,蒋老师遇到你这么个侠肝义胆的人,还真挺辛运的。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呢。”
“大家都是朋友,我喜欢交朋友。”欧阳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但是话说的很利落,很得体。
本想回到住处再睡一觉,公交车还没等到就接到曼亭的电话。
我之前拜托她帮我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她说张超凡有个高中同学就是律师,只是此人太忙,不成想,曼亭很快就约到了这位律师,曼亭告诉我半小时后,在咖啡馆约见该律师。
我慌手忙脚地换了干净衣服,洗了把脸就匆忙赶到午后浓香咖啡馆。
曼亭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已经坐在座位上,我连忙快走几步,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律师品了一口咖啡,笑着说:“蒋小姐是吧?我可是被张超凡媳妇绑架过来的啊。”
我刚想客套几句,这时候我接到朱德义一个电话,朱德义告诉我他已经把璇璇带来了,此刻璇璇就在我和朱德义的房子里。
我连忙问朱德义这是啥意思,没想到朱德义说你不是要抚养璇璇吗?我把她送过来了啊。
告诉朱德义我马上就来,然后挂掉电话。
曼亭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着急地问:“怎么?什么情况?”
我连忙对律师抱歉的笑笑,然后说:“事情可能有变,真不好意思,我想马上去看看我女儿,以后短不了麻烦你。曼亭,拜托帮我照顾一下客人。”
说完我就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然后说了句“真抱歉,走了啊。”
走出咖啡厅,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我就敲开了我曾经自己的家门。
门是朱德义给我打开的,我一进门连鞋也没来得及换,就朝客厅望去。
“璇璇呢?”
我一边说,一边走进璇璇的房间。
只见璇璇躺在床上已经睡着,我连忙跑过去,俯下身紧紧地搂住璇璇,眼泪瞬间就顷刻而下,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被子上。
这才几天不见,璇璇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了,面色也不太好,看着璇璇带着泪痕的脸,我的心像是被利器扎了一下,生生的疼。
大人离婚,最受苦的还是孩子。
一种无奈与愧疚蔓延在心头,我的眼泪再次像是绝了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朱德义站在门口,倚在门上,对我说:“让她睡吧,坐车累了,以后有的事机会和她相处。”
我恋恋不舍地站起身,一边回头看璇璇,一边慢慢退出她的房间。
我坐在客厅上,扯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这时,朱德义已经给我冲了一杯果汁。
“喝几口润润嗓子吧。”朱德义说。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朱德义,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就在昨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在威胁我,要么放弃璇璇,要么别离婚,我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在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主意。
我迫不及待地问:“你是真的把璇璇送回到我身边吗?”
朱德义叹了叹气,有一种愁绪在眼底悄悄蔓延,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德义的眼睛,渴求他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个肯定的结结实实的答案。
“说话啊?你为啥改变主意了?”我再次问道。
朱德义的双眉仅仅蹙在一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里隐隐约约有泪花在闪动。
他连忙转过身,慢慢走到窗前,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说:
“欣瑜,昨晚的事,真的抱歉,我喝得酒越来越多了,可是明显酒量大不如前,沾酒就醉,而且,醉酒后像个神经病一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朱德义的态度令我感到十分意外。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得回忆起一个多月前我见到朱德义的最后一次醉酒。
那晚,是个周六,我和璇璇也是在这间房子里,晚上十一点钟,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来。
他推门进来,就疯了一样的就把我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就疯了一样的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