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义继续说:“没想到你蒋欣瑜也会不在乎这些,你不是一项自恃清高不甘受辱吗?怎么,你的骨气哪里去了?”
“好了,朱德义,既然我们谈不拢,那就法庭见!”说完我就站起身。
“欣瑜——你别走,好吗?”朱德义说话的语气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一边呜呜地哭,一边用乞求的可怜眼神看着我说:
“欣瑜,别离开我好吗?我都忘了告诉你了,我们有钱了,我做生意赚了好多好多的钱,我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重新买一个大房子,我再给你买部车子好不好?”
说着,朱德义也站起身,然后去拉我的手。
我不去想朱德义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即使是他做生意挣了钱,那些钱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在我心里,早在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完了。我不会为了钱再和这样一个男人再有任何瓜葛。
“欣瑜——”朱德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他抱住我的大腿,整个身体都因为用力扑过来已经倒在地上。
我摇摇头,叹叹气,却没有那么大力气甩掉他,周围的人有异样的目光看过来,还有些年轻人公开有节奏地鼓掌起哄。
我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恼羞成怒,我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把语速放慢:
“朱德义,你这是干什么?好离好散,你有秦佳璐和安安,我只要璇璇,我不阻拦你幸福,也请你为我考虑,不要让我们母女分离,好吗?也算是我求你了。”
“不!我不离婚!离婚也决不许我的女儿离开我!”
朱德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踉跄跄跄地站起身,然后指着我说:
“我朱德义只有甩女人的份!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我!蒋欣瑜,你办不到!”
朱德义在和我说话期间还在接二连三的往嘴里灌酒,这时,他俨然喝醉,但是语言还很流畅很连贯!
见多了这些那男女女的事,周围的人见没什么花样儿,也就不再围观,朱德义挺了挺身子,然后甩下几张红色钞票便离席而去。
我低着头喝酒,一杯又一杯,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朱德义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夫妻六年的情分,就这样烟消云散,不留一点点痕迹吗?
假如日后我真的不能争取到璇璇的抚养权,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令我十分兴奋,因为喝到胃里的一阵阵辛辣能使我瞬间麻木。
我几乎在那一个瞬间,就爱上了酒,抬了抬手,叫服务生又拿来几杯,都一一灌到胃里。
小舞台上一位女歌手正在唱《甜蜜蜜》,那女人笑的很灿烂,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
好多人为她鼓掌,还有人献鲜花给她,此刻,我觉得舞台的上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有鲜花,有掌声,我在校园里也曾经被很多人簇拥着。
想起当年,我居然晃晃悠悠走到舞台上去,我醉意朦胧的看着舞台上的女人,我伸过手去,女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然后疑惑地看了看周围。
我一把夺过她的话筒,然后就随着音乐唱《甜蜜蜜》的后半段,没有想到,我刚开口唱,就有很多男人在台下打口哨,我唱的更加投入,一曲唱完,台下有很多人一起喊: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伴奏的乐队很年轻,他们的音乐很快唤起我的激情。
我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动身体,我又连续唱了两首歌。
可能是我刚才抢尽了风头,刚才那位歌手很不高兴,她走上台来从我手里抢麦克风。
我正唱的来劲儿,自然是不愿意给她,那个女人一下子就愤怒了,她一把推开我,我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恍惚中,我看到几个小伙子走过来,其中一个叼着烟,色迷迷地看着我,把我扶起来,说:
“妞!唱的真不错啊,想唱歌还不容易啊,来!哥哥带你去!保管你唱个够!”
我本能的挣脱眼前的男人,可是另一个男人又走上前去,他托起我的下巴,贪婪的看着一眼,然后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对旁边的另外几个男人说:
“极品啊,还等什么?”
说着就递给其他人一个眼色,我自知自己闯了祸,拼着病命的挣扎,可是,我终不是几个男人的对手,我被其中一个男人扛起来,放到他的后背上。
我正在拼命喊叫的时候,就听见对面有个陌生的声音,他厉声喝道:“放下她!”
我抬起头来,眼前的男人我并不认识,但是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严肃英俊的面孔却很熟悉。
好像是从哪里见过,但是迅速搜索记忆,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哟嗬!还真有英雄救美的,怎么样?大哥?要不咱们一起玩玩得了,省的伤了和气搞得到处血腥腥的,大家都晦气。”扛着我的小伙子说道。
“我让你放开她!”对面的男人再次喝道,他的剑眉很快蹙在一起,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
可能是酒精作用,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没有几句话,双方就厮打起来。
我被扔在一个角落里,我努力用意念支撑自己,但还是很快就就睡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欧阳云翳的家里。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钟。
昨晚的情景不是很清晰,我只记得我见过朱德义,后来在酒吧喝醉了,是一个男人救了我,可是,我为什么会在欧阳云翳的房间里呢?
我的手机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想,找了半天,发现在客厅里,电话是甄鹏打来的。
他问我准备好了没有,确定一下要不要跟我去,我忙说不用了,就赶紧挂断电话,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欧阳云翳,我拎起包就跑了出去。
打车回到住处,拿了讲课要用的东西连忙赶到翔鹏高中。
还好,到了会议室刚刚八点半,九点钟才正式讲课,我这次抽签抽的是第二个,我坐在会议最后一排。
由于昨晚喝多了,我担心自己不能正常发挥,我把要用的东西重新整理一下,一边整理,心里一边默默讲课。
可是当我脑海里像演电影的似的演到播放幻灯片的环节,我到处找不到优盘。
我一下子就慌乱了,这可如何是好,时间已经是八点四十五分,如果我回到住处找的话,来回至少要半小时。
这个时间段路上正好塞车,即使我找回来优盘,肯定也晚了,不找的话,课就没法讲。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去赴朱德义的约,为什么要喝酒,不然的话,以我平时办事的态度,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硬着头皮给甄鹏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他之后,我又问了一句:
“你那里还有多余的钥匙吗?如果有,能帮我看看优盘是不是还插在电脑上?也很有可能早上我着急拿东西,掉到地板上了。”
“好吧,我现在去我妈那儿拿备用钥匙,你先等我消息,实在不行你就跟评委说说最后一个讲,我来想办法,你先别急啊。”
说完,甄鹏就挂断了电话,我的心稍稍安稳一些,好歹甄鹏那里是有希望的。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硬着头皮准备代替优盘的应急方案。
谢天谢地,甄鹏终于赶在我讲课前,把优盘带来了,我很顺利地讲完应聘试讲,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一大半。
散场后,为了表示对甄鹏的感谢,我说请他吃饭,他却执意拒绝,他说让我先走,他还有事。
李老师的电话也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我虽然知道李老师找我肯定是因为珍珍,可是我还是犹豫了再三才接起电话。
我知道我和李老师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可是珍珍的事是我答应过了的,况且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珍珍的钢琴天才浪费掉,心里想着,帮他们见了面我就再也不管了。
在电话想过很多次之后,我终于接起电话。
李老师像是先前没有发生过任何误会一样,他很自然的和我说话,而且直奔主题。
他说他去了欧阳云翳家里,家里没人,打电话没人接,我告诉李老师在门口稍等我联系一下欧阳云翳。
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说话,欧阳的语气阴阳怪气的,他说:“蒋欣瑜,你可真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喝酒了?”
“谢谢你,是你从酒吧把我带回来的吗?”我说。
“不是我,是别人!害得我……我大哥现在还在爬出所呢,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到派出所去解决事情。”
我一头雾水连忙问道:“你大哥?”欧阳匆忙说了句“回头给你解释开车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珍珍的事肯定泡汤了,我只好打车到欧阳云翳住的地方,李老师和珍珍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李老师见我走上来往我身后看了看,问我:“欣瑜,怎么就你自己,欧阳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