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汉都站起身,我都看到他的后脑勺了。
只听朱德义说:“等等!我明白了!原来秦佳璐生的那个杂种是你的!我说呢,面对面和你坐着,总有种熟悉的感觉!难怪,那小杂种长得和你还真有些相像!”
“什么?你说什么?”随着朱德义哎呦一声,估计是丁一汉抓住了朱德义的衣领或者胳膊。
“我……我他妈的就是天下一号大傻瓜,我替你养了好几年的儿子!”朱德义近乎咆哮。
“什么?你是说婚礼那天的那个孩子是我儿子?是秦佳璐亲口说的吗?”丁一汉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风度,他显得很焦急。
“秦佳璐她人呢?她在哪儿?”
这时候,咖啡厅冒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就在这儿。”
可能是听朱德义和丁一汉说话太投入了,我根本就没注意到就在我身边站了个活生生的人。
随后,再次听到一帮男人嚷嚷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亮哥和几个工人,一进门看到朱德义,亮哥立刻揪住朱德义的衣领说道:
“幸亏跟着你老婆,才在这里堵住你,不然你呆在医院,我们还拿你真没办法!”
丁一汉眉头紧蹙,大声呵斥一句:“都给我滚开!”
叫亮哥的看着丁一汉,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丁先生,我们不给你添麻烦,我们这就带他走!”
丁一汉叹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语气说:“放开他,我保证你们的工资,他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
亮哥看了看丁一汉,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松开朱德义,然后对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手势,他们就退出咖啡厅。
咖啡厅的气氛异常尴尬,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经理,经理走近我们几个,还没说话,丁一汉就从钱包里扯出一沓百元钞票递给经理。
经理看到红艳艳的钞票,一句话都没说,;连忙转身对其他客人大声吆喝:“这位客人包下咖啡馆了,请各位先回,不用结账了。抱歉啊。”
我再想躲是不可能的了,丁一汉拉起我的手,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对秦佳璐说:“你坐下!”
秦佳璐坐下的时候,顺手把朱德义也按在沙发上。
这样的场面着实尴尬,刚想站起身,丁一汉再次按住我的手。好吧,这么热闹的场面,看看无妨。
“明天一早带你儿子来这里,然后去鉴定中心做DNA化验,我在门口等你。”丁一汉看着秦佳璐冷冷地说。
“难道你怀疑安安不是你儿子?”秦佳璐激动的站起身,愤愤地流着眼泪。
丁一汉的手死死地按住我的手,他轻轻裂开嘴,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和哪个男人睡过觉我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居然怀疑我跟你的时候还有别的男人?”秦佳璐眼神里露出绝望的情绪,她的眼球带着血丝,眼泪汩汩而下。
“啪!”的一声,秦佳璐的脸上就出现了几道手印。
朱德义恨恨地看着秦佳璐,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他说:“你个贱货!你居然利用我!”
丁一汉笑着拉着我的手一同站起来,他看了看我然后说:
“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秦佳璐,明早八点,晚一分钟,后果自负!”
丁一汉把我塞到车里,车子在一瞬间就像是离了弦的弓箭一样。
我被吓得闭上眼睛尖叫道:“你疯了吗?你要命了吗?”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警笛声,我鼓起勇气朝后看了看,有两名骑着摩托车的警察紧随其后。
丁一汉丝毫没有理会,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驶去。
“丁一汉!你是不是男人?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你就偷着乐吧?你矫情什么?难道你比朱德义还难受吗?”
我被吓得浑身都是汗,见他总是不减速,我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
他像是故意跟我作对,权当我是空气,更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
估摸时间,觉得这时应该已经到家了。
可是,我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车窗外都是大山,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驶出城外,后面的警察没有追上来。
“停车!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朝丁一汉大声喊道。
刚喊完,身体凭着车子的惯性猛然一趔趄,我赶紧扶好扶手,我更加生气,嘴里不停地嘟嘟囔囔的。
丁一汉终于肯说话了,他用他浑厚的男低音愤怒地说:“不想死的话,就喜好安全带好好坐着!”
随着丁一汉的话音,我再次向窗外望去。
这次,我的魂儿差点被吓非了,周围是蜿蜒的大山,车子正在盘旋前进,山路弯弯曲曲看上去很窄。
“你真变态!”说完这句,我再也没有力气说话,我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洁白的大床上,开始以为丁一汉我把带回他家了,后来睁开眼才发现,我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
周围的摆设和丁一汉家有些相似,但是更大。
头很痛,我按了按太阳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我突然想起来,是和丁一汉在一起。
这时,丁一汉推开门走进来,他身穿一款白色睡袍,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慢慢走近我,我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
还好,此刻我穿的是自己的秋衣秋裤,情节还不至于向电视上演的那么狗血。
“这是哪儿?”我抬起头,没好气地说。
“这是我在山里的一套房子,平时很少过来。”丁一汉递给我手里的咖啡,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
“几点了?”我喝一口咖啡。
“天快要黑了,我们今天不回去了。”丁一汉坐到床上,离我很近细细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我惊悚地睁大眼睛。
“有区别吗?这里的空气如此新鲜,有什么不好吗?”
“孤男寡女跑到山上来,太不像话了。”我如实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快起来吧,我做了面,不吃的话,是要饿一夜的。”丁一汉从我手里抢过杯子,然后就自顾自走出去。
迅速穿好衣服,一进客厅就闻见一股泡面味儿,或许是肚子饿了,闻着方便面的味道还蛮香。
坐在餐桌前,刚起起筷子,就被丁一汉用筷子打了手一下,我还不客气地抬头说:
“你神经病啊?!”想起我被他开车吓昏过去,我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这么做老师的吗?吃饭前不洗手吗?”丁一汉把长长地方便面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
我突然很想笑,他这幅德行哪里像董事长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孩子。
我站起身,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
“拜托你吃慢点,不然我以为到了非洲难民区了。”说完,转身自己去找卫生间。
再回来时,丁一汉已经把自己碗里的面一扫而空,他正对我碗里的面垂涎欲滴。
我拿起筷子,很快吃起来,不一会儿,一大碗面就被我横扫一空。
丁一汉像是没吃饱,我吃完后,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是饭桶吗?吃这么多?我还以为会给我剩点呢。”
“锅里没有了吗?”我喝完最后一口汤问道。
丁一汉摇摇头,我不由自主地说:“这是什么破别墅啊,连吃的都不预备好。”
丁一汉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你见过董事长给私人秘书煮面吗?还不去刷碗!早知道你这么能吃,还不如我自己吃掉两碗面。”
看在他今天发生状况的份上,我不和他较劲,乖乖地刷好碗后,走进客厅。
丁一汉见我走出来,缓缓地从沙发上做起来,他刚才那副大男孩儿般地热情完全消失,表情再次恢复到冷峻和严肃。
“面有点咸,我去烧点水,水总该有的吧?”我喃喃地说。
丁一汉制止我,他说他有珍藏了一年的雪水,用来泡茶最好了,于是他去取水,然后看着他慢条细礼地泡茶。
茶我说不上品名,他也没说,只是感觉香气扑鼻,但又觉得淡淡地,甜甜的。
“欣瑜,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丁一汉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我。
我轻轻点点头,竟然一下子被他凝重的情绪所感染,我端起一杯茶,然后很认真的看了丁一汉一眼,表示很愿意听他说话。
“欣瑜,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是,一般的男人凭空冒出个这么大儿子,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呢、况且,据我所知,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我说话和他一样认真。
丁一汉的眼圈有些红,我避开他的目光,把另一杯茶递给他,他仰头喝了一口。
继续说道:“我答应过云霞,绝不让别的女人生我的孩子!我在他坟上发誓过。”
“云霞是你太太吧。”我插一句。
“嗯,是的,因为云翳,我和云霞闹过很多次别扭,虽然我也喜欢云翳,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云霞为了云翳居然可以把我撇在一边。他居然说出是为了云翳的钢琴前途才嫁给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