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笑就笑，没必要憋着。”季灵嘟囔着开口，却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眉毛都挤到了一块。
“行了，受伤就少说话，肿的跟什么一样。”
前因后果他都已经听警察说了，这件事确实是王燕有错在先，可季灵先动手打人，也算是有错，两人都受了顿教训，这才被放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打架了？嗯？”
季灵低垂着眼，“我也是被惹急了，一时没过脑子。”
她这人一向沉稳，用童安的话来说，那就是公司爆炸，都能把文件先处理完再走楼梯下去，要不是遇到什么触碰底线的事，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生气。
可这回，王燕居然在小区门口贴照片，要是光骂的自己也就算了，居然把谢燃也给骂进去了，说他是什么陪。睡的男模，这还怎么忍得下去。
“既然知道这么做是没脑子的行为，以后就该尽量避免，知道么？”
季灵点头，神情有些委屈，“知道了。”
谢燃忍不住低笑了声，“怎么？觉得委屈？”
“没有。”虽然挨了打，又去警局喝了茶，但她并不后悔，要是不教训王燕一顿，那女人以后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这一架，她也不算是打输了。
“唉，你这脸上肿的，估计十几天才能消。”
“王燕门牙被我打掉两颗，我不亏。”
“这时候还想着亏不亏？怎么？跟我久了，也学会生意人那套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先打人的，打输了很丢人。”
谢燃又笑了声，“已经很丢人了。”
这事儿闹的整个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了，两个女人大白天的在门口大打出手，那场面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壮观。
“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将消炎药丢在一旁，谢燃给季灵伤口上贴了张创口贴，“这伤暂时别碰水，最近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明白么？”
“嗯。”
“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这女人，折腾到现在，恐怕胃里还空着。
季灵有些诧异，“你做饭？”
“怎么？”
“没，没什么。”
看着谢燃扯下领带，又穿上了那件自己亲手买的粉色围裙，季灵突然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她知道谢燃会做菜，但仅限于那一两道，味道还很让人不敢恭维，今天居然亲自提议要下厨，真是变天了。
耐心在客厅等了会儿，看着谢燃切菜的背影，季灵莫名的希望时间最好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她贪恋谢燃的温柔，更贪恋这种相处的感觉。
半小时后，谢燃将几道很家常的菜端上了桌，季灵眼睛微微睁大，诧异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按照菜谱做就行，不难。”
“确定好吃？”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季灵点头，抓起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丢到了嘴里，味道肥而不腻，还放了冰糖，简直一点都儿都不比饭馆里的差。
“好吃。”
谢燃嘴角一弯，“那就多吃点，不过注意点，别让嘴角伤口裂开。”
“嗯，知道。”
打了一架，又去了趟警局，季灵现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难得有谢燃伺候着，她当然不会太客气。
将一桌饭菜一扫而光，季灵倚靠在凳子上，摸着肚子打了个嗝，眼睛微眯起，看着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
如果换做平常，谢燃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扑到在沙发上，然后狠狠要了她，但看着那张又青又肿的脸，他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明天还是不要去公司了，我可丢不起这人。”
季灵有些失落，“又得等几天了。”
“总得养好再说。”将碗筷拿进厨房洗干净，谢燃弯身坐在沙发上，大手将季灵揽进怀里，依偎着一起看电视。
“小宝今天联系我了。”
季灵眸光一亮，“说什么了？”
“问你为什么过年没跟他视频，有些不高兴。”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她，你有亲人去世了，在丧事上说不相干的事很失礼。”
叹息一声，季灵有些颓然的将脸埋进了谢燃怀里，“如果我现在提小宝的事，你会生气么？”
“你想让我去做骨髓配型？”
“嗯，小宝他的情况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我实在是放心不，而且我也希望他能回到我身边。”
谢燃沉默了几秒，“暂时还不行，等过了这段吧。”
刚过完年，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更何况一旦小宝身体痊愈，这女人很有可能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虽然这种想法很不合适，但这种被抛下的感觉，他已经承受过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谢燃没有拒绝，对于季灵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好，那就等你安排出时间再说，对了，你今天去公司看到童安了么？我好久没跟她联系过了。”
“见到了，和纪修齐在一起。”
季灵愕然，“纪修齐？他们不是水火不容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公司？”
“鬼知道，我问纪修齐，他只说是对童安很感兴趣，每天上下班接送，当专职司机。”
“只是感兴趣啊。”季灵失望的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勉强不来。”
“我知道。”
反正童安现在也不急着找男朋友，而且看她在纪修齐面前的表现，应该也是挺喜欢他的，既然如此，就随他们两个人去吧，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出什么事。
看了会儿综艺，季灵不免有些犯困，谢燃疲累了一天，也想早些休息，索性直接关了电视将她抱回了房间，相拥睡去。
翌日。
已经是十点多，阳光从窗户洒落到床边，季灵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里的光亮，掩唇打了个哈欠。
都这么晚，谢燃一定已经工作好几个小时了，她还真是越来越懒了。
掀开被子去浴室洗漱，等季灵一切都忙完，突然接到了楚煜的电话。
“嗨，新年快乐，虽然是一个迟到的祝贺。”
季灵浅笑，“嗯，你也是，新年快乐。”
“你声音好像有点闷，感冒了？”
“嗯，有一点。”她总不好说自己是打架把脸打肿了。
“天有些转暖了，可千万不能贪凉少穿。”
对于楚煜的关心，季灵心里觉得很是温暖，“楚总的话，我当然会牢牢记着，奉为准则。”
电话那端的楚煜轻笑了几声，“你可就别打趣我了，今天找你，本来是想请你看一场电影的。”
季灵一愣，“电影？”
“嗯，不过别误会，不是那种意思，这电影是我公司投资的，里面的主演也是我捧的，请你过去，不过是想问问你的观后感。”
“楚总也太抬举我了，我对电影其实不是很懂，你该请一个专业的影评人才对。”
“这你就不懂了，群众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怎么样？有没有时间来一趟？”
季灵看了眼镜子里肿着的脸，又想到楚煜往日里帮自己的那些忙，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嗯，那我一会儿就到，地址发我手机吧。”
“好，我等你。”
换了身衣服，又找了个口罩和眼镜，这才打车去了约好的地点，赶到时已经是晌午。
“嗨，虽然我让你注意身体，不要贪凉，但你今天这身是不是也捂得太严实了点。”
迎着楚煜满含笑意的目光，季灵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的抵抗力可没那么差，里面开着空调，你戴着口罩怕是会被闷到。”
“没事儿，我闷得不行再摘下来。”
楚煜也没多纠结这个问题，“那好吧，进去。”
跟在楚煜身后进了电影厅，手边还有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爆米花。
“女孩子看电影好像都爱吃这个，所以我就准备了一份。”楚煜温言解释着。
“那就谢谢楚总了。”
“不用客气。”
偌大的电影厅里，只有季灵和楚煜两人，很快四周就暗了下去，如楚煜说的，空调开着热风，她闷的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咬了咬唇，想着反正也没外人，索性将口罩和围巾都摘了下来，几乎瞬间她就听到了楚煜的低笑声。
“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季灵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打架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季小姐居然也会打架，看这伤势，战况还挺激烈。”
“你就别笑话我了，要不是你喊我，估计伤好前我都不亏跨出家里的门。”
“唉，其实你早点说，我就改天约你了，怎么样？疼的厉害么？”
季灵摇头，“不疼了，就是吹到风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会儿我去弄点消炎药给你抹一下，应该会舒服很多，不过，你是为了什么打架？”
“女人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会爱听的。”
楚煜饶有兴趣的一挑眉，“如果是别人的，我确实不太爱听，但要是你的，我还真是很感兴趣，能把季小姐气成这样，还大打出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