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是看电影吧。”她这一脸的伤已经够丢人了，再继续说下去，她就该无地自容了。
“那好吧。”知道季灵不愿多说，楚煜也没有多问。
这部电影倒是有些出乎季灵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是个爱情电影，却没想到是个文艺片，讲述的也是关于人性的，很有教育意义。
“季小姐，你觉得这片子里的女主角如何？”
“很漂亮。”季灵诚恳的回答着。
“除了漂亮，还有其他的么？”
季灵思索了会儿，“气质不错，身材也好。”
“除了这些外在的呢？”
“演技也不错。”
“……”笑着摇了摇头，楚煜不得不感叹季灵这女人还真是没什么情商，“难道你没发现，她的眼睛很像你们？”
“眼睛？”
季灵盯着屏幕上那个女演员看了会儿，片刻后才拧着眉头开口，“不像吧？我眼睛哪有她那么好看。”
“那你可就错了，你的眼睛比她更要明亮有神，很美。”
讪讪笑了几声，感觉着楚煜炙热的视线，季灵有些不适的挪开了眼，“楚总可就别开玩笑了，对了，你不是想听听我的观后感么？我觉得这片子不错，很有教育意义，但受众面可能比较窄，很多人还是喜欢看爱情片和动作片，这种文艺片估计票房不会很高。”
“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电影质量过得去，我会加大力度去宣传，一传十十传百的，票房自然就上来了。”
“也是，那你可要加油啊，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进军影视业。”
楚煜闲适的往椅子上靠去，“在A市里，地产有祝氏和GD互相竞争，已经足够激烈了，我可不想进去掺和一脚，至于影视业嘛，我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试试罢了。”
“我觉得这个选择挺好的，只要能捧出一个当红明星，再拍几部卖座不错的电影，那你的公司一定会更加壮大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电影已经结束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季灵笑的苦涩，“你看我这脸，怎么出门？”
“没事，你继续戴上你的口罩和眼镜，我带你去包厢吃，没人看得到。”
“不用麻烦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饿，不能总是麻烦楚总您。”
楚煜目光深邃，“既然不想麻烦我，那不如你请我吃饭如何？每次我帮了你的忙，你都会说一句下次请我吃饭，但到今天可没兑现过，我可是很失望啊。”
这话都说出来了，季灵当然没有理由拒绝，“那好吧，地方楚总定，我来请。”
“好，跟我来。”
带着季灵上车，很快就到了一家格调不错的中餐厅，将人带进包厢，一起坐了下去。
“这里的菜都是中式，味道也清淡，你可以好好吃一顿。”
“那就多谢楚总了。”
点了几道清口小菜，季灵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楚煜满了一杯，这才开口：“楚总，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出去上班，所以对公司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能不能问一问，关于祝氏集团的动向？”
“你是在担心谢总和GD？”
“不……不是，只是好奇罢了，毕竟祝高林吃了这么大的亏，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才对。”
楚煜端起茶喝了口，不疾不徐道：“你说的没错，祝高林确实不会善罢甘休，他在A市商界当了这么多年的龙头老大，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个后辈踩下去，听说祝氏有意联手其他几个公司，一起争夺A市新开发出来的地皮，为的就是打压GD。”
“那GD能应对这一次的联手么？”
“谢总的能力如何，整个商界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更何况他那不要命的架势，也没谁敢去找他晦气，所以这一次祝高林再去对付他，在我看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季灵有些疑惑，“何以见得？”
“因为上次的事，祝高林为了保住自，舍弃了许多依附着自己的小公司，这一举动，无疑是过河拆桥的，那些想要跟他再次合作的人，都得担着会被随时踢出局的准备。”
“原来如此，那上次的事，有没有波及到楚总？”
“肯定是有一些影响的，但也不算太大，毕竟我的公司平日里也算是收敛，加上我这人做事一向喜欢未雨绸缪，所以没出什么乱子。”
季灵舒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真的把楚煜牵连进去，那还真不知道怎么继续去面对他。
“好了，不说这些，尝尝这个豆腐，味道很不错。”
季灵点头，正要夹一块尝尝，放在桌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我接下电话。”
“好。”
按下接听，谢燃磁性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在干什么？”
季灵看了眼桌上的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些，“吃饭。”
“嗯，吃的什么？”
“都是清淡的，没敢吃辛辣刺激的东西。”
“那就好。”电话那端的谢燃似乎在抽烟，吐了口烟才开口，“伤口有上药么？”
“忘了，一会儿就上药。”
“那我先……”
吱呀~
谢燃话还没说完，服务员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附送的甜点，请慢用。”
楚煜淡然伸手接过，“嗯，谢谢。”
电话里的声音足足沉默了有五秒钟左右，季灵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几乎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你跟楚煜在吃饭？！”
“嗯。”
“地址。”
季灵一愣，“什么？”
“我说地址！”
“你要过来？”
“不然呢？让你们共享烛光晚餐？”
季灵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楚煜，对方确实很不在意的笑了笑，“两个人吃饭确实有些冷清，我很期待谢总过来。”
“那好吧，我把地址发你手机。”
挂断电话，将具体位置用短信编辑好发送了过去，楚煜看着季灵一脸大难临头的神情，突然觉得很是有趣，“有一件事我很想问问你。”
季灵点头，“楚总请问。”
“你跟谢燃，谁年纪大些？”
“我们是同岁，他比我大几个月。”
“是么？可我看着，你跟他在一块倒像是姐姐带着弟弟，跟这种不成熟的男人在一起，不会很累么？”
姐姐带弟弟？
这一形容倒是让季灵觉得很贴切，但这也是少数时候罢了，平常还是谢燃照顾她多一些。
“谢燃脾气不太好，做事儿也不顾后果，但他本性不坏，也知道分寸。”
“是么？倒没想到你这么维护他，看来你们之间，也不单单是为了孩子才被绑在一起，你，喜欢他？”
季灵垂下眼帘，看着桌上那杯被喝了一半的茶，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你既然调查过我，应该也知道我跟谢燃从前的恩怨，我们大学时就在一起过，整整四年，他是我的初恋，即便后来因为一些事分开了，可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忘记。”
“当然，我能明白女人对自己初恋的不舍，可季灵，你已经过了那段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年纪了不是么？在我看来，你似乎更适合一个温柔体贴，成熟稳重的男人。”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遇到这种男人，但是很可惜，人这一辈子总不会是顺风顺水的，就像我会遇到谢燃，和他纠缠这么多年，这一切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是么？我可不信命。”
这种话题，一向讲究点到为止，楚煜也没有再继续谈下去，反而跟季灵聊起了影视圈的发展前景，季灵听的津津有味，门却被突然被推开。
毫不出乎意料的，进来的果然是谢燃，脸色跟季灵想象的一样阴沉难看。
“楚总品味不错，居然能找到这么有品味格调的好地方。”
“能被谢总这么夸赞，我觉得很荣幸，请坐吧。”
谢燃冷着脸走向了季灵，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锐利和戾气，季灵不敢直视这双眼，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低下了头。
“谢总，季助理脸上有伤，所以我就要了一瓶椰奶，如果你想喝酒，我可以再让人送两瓶红酒过来。”
“不用，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
“谢总还真是公务繁忙。”寒暄了几声，三人各自拿起筷子，在诡异又压抑的气氛里吃着菜。
这顿饭，对于楚煜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季灵还说，简直和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餐没有任何差别。
总算填饱了肚子，楚煜看了眼手表，有些歉意开口；“抱歉，我还约了人谈事，不能多留了，季小姐，今天邀请你看的那部电影，以后还得麻烦你替我多宣传宣传。”
感觉到周围空气又低了几度，季灵艰难的维持着笑意，点了点头，“嗯，我会的，楚总慢走。”
门被关起，包厢里只剩下了季灵和谢燃两人，被这种气氛压得实在是太难受，季灵正想开口解释，谢燃的手却已经直接钳住了自己的下巴，紧接着就是充满怒火的一个吻。
这一吻，让季灵几乎透不过气，但最无奈的却是唇角的伤口裂开了，血水弥漫在口腔里，让她有些犯恶心。
总算是将怒火发泄了出来，谢燃松开季灵，目光冷的像是冰棱一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