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从几日来哈齐拉的言行举止中早已明白他内心的思想活动,更是惭愧到无以复加,不住的骂自己见色忘义,已晋升到骨灰级花痴行列。
“那个,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哈齐拉欧沃……”此刻的兮兮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伏在哈齐拉的怀里不住抽泣,回想两年的朝夕相处,天伦之乐,哈齐拉对自己真诚以待,而自己却这般骗他。
“好了,孩子,若是不想走,就留下来吧!”
“不,兮兮势在必行,我知道自己不一定有机会手刃噶尔丹,可我心意已决,哪怕只是摇旗呐喊,也定要尽这一份绵薄之力!哈齐拉欧沃,就此拜别!”说完兮兮便向哈齐拉叩首三遍,起身后便阔步离去。
就在转身的刹那,兮兮眼中一股热流涌动,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哈齐拉欧沃,此后便又只剩你一人了,你要好好保重,我不知道会有多久,可我总会回来看你的,你的恩情,我定会报答。
行了数日,兮兮心中也嘀咕了数日,天子亲征,康熙身边定是侍卫、高手如云,一军主帅不可能轻易见到。皇四子胤禛随行,掌正红旗大营,一旗主帅也没那么容易见到,怎么办呢?
“缺德的梦回大清穿越股份有限公司!怎么能叫我穿到这种地方?我可是花了五万块大洋啊!当我买的是特价处理货啊……”正兀自抱怨着,一个不小心,脚崴了。
跛着脚行动便也缓慢下来了,这几日实在是累得够呛,连天朝之师的影子都没看见,兮兮心中不免泄了气,不如当初那般雄纠纠、气昂昂了。这会儿不但走不动,连天也快黑了,她亦是没有一点力气再去寻到有蒙古包聚集的地方歇息。罢,罢,吉人自有天相,据说穿越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应该没什么危险。
兮兮很惬意的躺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原。呃,哪能看到大漠孤烟直呢?根本就没有人烟。兮兮笑了笑,吃了些肉干,便眯了会儿。
一阵冷风袭来,兮兮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草原的夜是极冷的,这又是在二月,虽没下雪,可冷起来也会要人命的,只是白日里赶路忘记了天寒,前几日又都是借宿在别人家的蒙古包里,可这会儿怎么办呢,二月的草原,一根草也没有,天地变得更加空旷、寂寥,连空气都中弥漫着一股荒凉与沧桑的味道,或者说,是死亡的味道……
兮兮不禁暗骂自己考虑不周,这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准就会冻死在这荒原之上。
咦?前面是什么东西?在发光呢,这个年代也有什么东西是夜光的吗?那两点绿光好像会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阵寒意逼来,等等,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狼吧……狼的眼睛好像是绿色的,没错,这确实是一头狼!绝地苍狼!
它直直地盯着兮兮,吐着暗红的舌头,露出尖利的牙齿,眼中透射出凶狠、狡狎、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骄傲和自信。兮兮忽然拔出腰间的弯刀,可转念一想,自己根本快不过狼。狼怕什么?听说狼怕火,现在升篝火,根本来不及。对了,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若是遇到凶恶的狼狗,就蹲下做捡石子状,一般狼狗都会害怕,可这是一头狼啊!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兮兮慢慢地蹲下,一手做势去捡石子,这狼顿了一下,忽而流露出一种近似蔑意的狎笑,兮兮眼见它就像蒲松龄描写的那般“徒暴起”扑了上来。刹那间兮兮闭上了眼睛,绝望地大呼一声:“四阿哥——来生再见!”
狼重重地覆上了她的身子,却没有张嘴撕咬,眼睛怔怔地盯着她,也已了无生气,口中喷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正惭惭消逝,兮兮只惊地浑身冷汗,心跳快得似乎要顿出胸腔,只见狼的咽喉处,横插入一支羽箭。正当她惊魂未定之时,一人策马而至,一刀削下狼首,顿时血渍四溅,喷得她满脸都是,兮兮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你醒了?”
兮兮望向发话的男人,他个子很高,二十多岁,是个五官英挺的美男子。也许由于长年习武的缘故,肤色健康略带黝黑,浑身上下散发令人不敢逼视的威武与贵气,还留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胡子,貌似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很早便蓄起了胡子。他身着清军甲胄……清军甲胄,这是清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