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胤禛实在猜不透这古灵精怪的女子究竟意欲何为,可却敢断料她并无恶意,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涌动,甚至,甚至想与她亲近……这厢看到她正在堆雪人,呵呵,真是烂漫如雪,如此的闲情逸趣,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兮兮回头便撞上胤禛的目光,不禁暗叫尴尬,一时间面红耳赤。胤禛见她如此羞态,真是娇婉可人,再看那雪人,却是霎时间愣住了,那面貌神态,身姿衣饰,赫然竟是自己!联想到那封信,多日来,自己一直以为是胤禔故作戏耍,这丫头的心思……
“奴婢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兮兮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向胤禛请安。
胤禛回过神来,面上也似有尴尬之色,却又正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兮兮,萧兮然。”
“兮兮,兮然……哦,对了,当日你在湖边,说是要抓鱼给爷,为了什么?”
“因为……因为奴婢听闻四爷爱吃鱼……所以……”
“你听谁说的?爷不爱吃鱼!”
“可霜儿姐姐说接风当日,您只顾吃鱼,别的都没怎么动!”兮兮瞪大眼睛道。
望着她这般可爱模样,胤禛心中只觉哭笑不得,却又面无表情解释道:“当日胳膊酸,懒得动!”
兮兮一脸黑线……
“对了,你的字儿,师承何处?”
“啊?我的字儿?怎么了?”
“兮兮姑娘的字儿,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不过最难得的便是能够不拘形式,改造创体,自成一派,堪称‘鬼篆’!”
原来冷面王也会拿人打趣儿寻人开心哪,偏生他一幅冷清的样子,却说出这么调侃诙谐的话来,还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奴婢字儿如其人,丑不堪言,污了四爷的眼,还请四爷恕罪。”兮兮不知他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思,便如此一探。
“怎得如何说话?你不丑!不但不丑……”
“有刺客——抓刺客!”主帐旁传来阵阵喊声,胤禛一惊,莫不是噶尔丹这恶贼唯恐不敌,竟派人来行刺我前锋军主帅?
“快回帐去,莫要乱跑!爷去前面看看。”胤禛的语气不容抗拒。
“不!我怕你有危险!”兮兮紧张万分,虽知他绝无性命之忧,可情急之下却方寸大乱。
听她如此回答,胤禛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口中说道:“莫要让人为你分心!快回去!”正欲离开,又回头温声说了句“听话。”话毕便直奔主帐而去。
整个营房附近已被侍卫团团围住,胤禔手中提剑气冲冲喊道:“莫要让刺客跑了,妈的,让老子逮住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大哥,可有受伤?”胤禛急急问道。
“一点皮肉之伤,那贼子中我一剑,应该跑不远。也忒小看爷了,若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怎得行军打仗多年!”胤禔虽半条胳臂淋淋滴血却满是骄傲的答道。
“不好了,将军!七阿哥,七阿哥一人骑马去追刺客去了”一侍卫单膝跪地匆忙禀道。
“为何没有侍卫跟着?”胤禔怒道。
“镶黄旗当时便有一队人马跟了过去,但奴才们的马脚力不敌七阿哥宝马,恐是追赶不上。”
“大哥,你留在营中包扎伤口,我去追七弟。”胤禛飞速跨上他那匹墨黑战马急驰而去。
小柱子一路踉跄来找霜儿:“霜儿姐姐不好了,大阿哥受伤了,快去前帐伺候着!”兮兮急忙起身,抓住小柱子便问:“那四阿哥呢?四阿哥有没有受伤?”
“四阿哥听闻七阿哥孤身犯险去追刺客,这不,也追上去了……”
不待他把话说完,兮兮便急奔而去,完全不理会身后小柱子与霜儿的呼声。她在营房外抢过一匹战马,匆匆说道:“奉大阿哥之命去追刺客,借战马一用!”言罢便策马而去。
胤禛带着一众侍卫很快追上前面的镶黄旗士兵,复又奔出数十里地,方才看见胤祐正与那刺客苦战,胤祐毕竟年幼,而那蒙古大汉彪形体壮,胤祐已然不敌,身处下风。那刺客眼见清军士兵锋涌而至,突发其狠,竟是刀刀毕命地向胤祐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