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是怕主人回来发飙…”甲叹道。
“若真是如此,就说是熊爷命令的…”
“也只好这样了。”于是,大家便心灵相通地决定把所有责任都往那头熊身上推,唉!熊就是熊,而且还是只公熊,如果是一只美丽的公熊或者是风韵犹存的母熊,相信人缘也不会那么差了,人和动物始终是不一样的。
“韶诺!你醒醒!”他推着她。
见到安韶诺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从脸上的红肿到嘴角的血丝充分证明了她曾经遭人殴打过。他实在不敢相信,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她竟变得如此虚弱,要不是鼻间还有微弱的气息,他真的害怕她会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望着她苍白如雪一般的脸,他紧紧地拥着她,“韶诺…”
客栈里,大夫在一把利剑的威胁下异常仔细地替安韶诺上了药,并慷慨大方地奉送大补丸,保济丸,续命丸…反正可以送地全都送了,只怕没把这条老命送上。唉!做郎中做到他这种地步还真是少见,不但免费看病花光本钱,就连家传宝药都一一奉献。
照医生的说法,安韶诺已无大碍,尉帧玄皱着双眉小心谨慎地替她盖上被子,指尖轻轻擦过她依旧红肿发烫的右半脸,谁知却引来她的轻颤,“疼吗?”他问,心中不由得再次抽痛起来,双眸蓦地掠过一抹凌厉残酷的杀意,他提起床前的青刹剑,暮地飞身而出。
“去哪儿?”成樊以一竿铁杵挡了他的去路。
“……”他的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就象是没有灵魂的傀儡。
“我去!”他的眼底终于透出一股寒气,声音也变得低沉冰冷。
尉帧玄抿紧了双唇,脸色阴沉的斜望着他。
“他们抓走了金溪零!”成樊依旧是冷冷淡淡,但一字一句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走了。”铁杵向下大力一撑,瞬间飞上七丈之高,便毫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夜之中。
回到客栈,掌柜的立马地向他报告,说刚刚有一位小姐前来打听这里是何处。尉帧玄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一个箭步跃上二楼。
“安韶诺!”
“尉帧玄…”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喊,安韶诺抬起沉重的脑袋,月光透过窗户如流水般撒进屋内,他巨大的身躯定定地挡在门前,“你来了?”
高大的身影瞬间闪到床前,尉帧玄将她柔弱的身子紧紧按入怀中,脑中绷着地那根弦随着她的气息终于松弛下来,他只想告诉她他是多么惊恐害怕再次失去她。
“是不是把金金救回来了?她人呢?”安韶诺使劲把脑袋凑出来想透口气,却横竖不见金溪零的影子,一股不祥之兆冲向脑门。“尉帧玄,金金呢?”
“你就不会先考虑一下你自己…”
“她人呢?我见她被一个脸方得和电视机差不多的壮汉带走了…还,还说要用来暖床呢!”
“什么?”他的双眉深深打了个结,不敢想象安韶诺差点成了他人的泄欲物,“你说暖床?”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呢?快去救金金,不然就晚了!咳!咳!”她推推身边逐渐僵硬的身躯,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不由自主地涨红小脸拼命咳嗽起来。
他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金溪零的事就交给成樊吧…”
“那就好……你要是去了,我还担心你把别人满门抄斩了呢!”听说是成樊亲自出马,安韶诺心中一半悬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能见到他真好,就在刚才她还以为昨日的怄气就是他们二人的诀别日。
她搂着他的脖子,‘别仗着自己武功好就成天找人打架,不然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脚底一不小心蹭到了粗糙的地面,刚刚结了枷的伤口突然之间又流出血来。随着她不小声的惊呼,尉帧玄再次找出隐藏的伤口。
“干嘛瞪着一双死鱼眼,只是擦伤而已,不然怎么给你们留线索…喂!你干嘛呢?”安韶诺倒抽一口气,用力拍掉他那只按在她脚心不安好心的手,稍一抬眼,才发现他的脸色竟是如此阴傈。
“你的脸是谁打的?”
“呵呵,不是什么大人物…”喂喂,这个表情好像是人家欠了他很多钱一样,没必要那么严肃吧!
“谁打的…”他不打算停止追问。
“我还没有那么娇嫩,被人甩甩活动活动筋骨有好处的。”切!她又不是被虐狂,这么犯贱让人打,不过现在不撒撒小谎给他降降火气,难保第二天清晨没有几十具尸体横遍大街小巷无人认领。
“谁打的…”他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我好累想睡……”
“谁打的!!”睡觉二字还没成为完成时,尉筱珑盼望已久的河东狮吼终于响起,面对安韶诺刻意地躲躲闪闪,尉帧玄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为什么总是在回避问题。
“啊!是个男人打的。他的脸方地像台电视机,胡子多的潽出来,又黑又密又恶心,好像从来不洗脸擦嘴。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要不是我好心给他个盘子接着,没准这会儿就被淹死了,所以这样的男人最差劲,身材不好也到算了,脸都长得和黑山老妖一样看了就恶心。他还嫌我太瘦没有趣味,其实我也不是很瘦的,只是脸上没有肉而已!”
他叹了口气,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才好,这根本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瞧她平时一看人不爽就想海k一顿的气势,想必也是出气消气,就凭她这种吃软怕硬的小人,大概是最希望天下太平了。可是他却是最不愿见她受伤的。“好了好了,你该休息了……”
“尉帧玄!”她抓住他的衣襟,“昨天我……昨天我……!”
“我们不提昨日之事,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他搂着她,急速跳动的心才少许有些平静。
快跑,快跑…金溪零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信念。
被那只猩猩抓进房以后,她就知道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没可能是两败俱伤。所幸安韶诺先前被他们遗留在破屋中真是老天爷帮忙,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没办法!性欲旺盛的男人往往很难控制自己,而自控能力不够的男人往往较为性急,而性急的男人往往疏于四周防范,而防范意识较差的男人最容易被人偷袭,那只没有大脑的猩猩今天就中招了。被人一刀斩断了命根子不说,就连嘴巴都被堵上叫不出声,金溪零趁着防备不严,从窗子跳出逃进了密林。
不知跑了多久,金溪零的双脚就象失去了控制,完全机械式的向前挪动。要是现在有部跑步机,上边的累计数字一定大的吓人。
起雾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前边似乎没有路了,又好像有一条没止境的道通向不知谓的地方。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好在今晚有月亮,不然被狼吃了都不知道!”金溪零自嘲的一笑,无力的抱紧自己的身子挡住阵阵寒气来袭。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着,但双眼还是忍不住合了起来,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她听见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还试图摇醒她,可是她真的觉得好累,累的不想睁开眼睛。是成樊吗?希望是吧!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绪被东拉西扯了许久,再次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终于,她醒了,一束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刺得她睁不开眼,此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停在她的身上,“成樊吗?”
他的眉毛动了动,“嗯!”
她挪了挪身子,虚弱地看着他。他还是一点没变,满脸臭屁的神情叫安韶诺看见又是一顿批斗。难道是看错了吗?那个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慌乱。
被她看着不自在,成樊清了清嗓子,“怎么逃出来的!”
“诶?你是在问我吗?”习惯对他实行沉默战术的她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见他不耐烦的点点头後,便随意地吐出五个字,“我——把他腌了!”
这回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人是他,腌,腌了…
“难不成我还洗得白白的床上等着吗?”
“我不主张反抗!”他别过她轻蔑的目光。
“你还真让我干干净净等着伺候他吗?”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毕竟这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有莫大的关系,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笑!她曾经还天真地幻想得到一丝安尉,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错了,她根本就不应该这么想的,一声冷笑之后,“你才是真的冷血!”
“你的命和清白,你会选哪个?”
“我这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嘛!而且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如果是下次,我一样还是会选择这条路走的……”
“下次?”他眯起眼睛,“你以为还有下次?”
她突然感到大事不妙,成樊的眼中迸射出电光,如果再不逃命,没准会被雷击毙命。可是,面对他的步步逼近她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身子。
他猛地俯下身来,大手牢牢锁住她的双臂,低声道,“听好,没有下次了……”
“嗯?”
“安韶诺昏迷的时候不止一次提起你的处境,我只希望你能安分守己的呆着不要冲动,笨蛋,什么该死的贞节都滚到一边去,我只要你活着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对方会对我施暴耶!”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我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你只要活着陪着我就可以了……我不要再失去……”
“啪”,金溪零挣脱了他的牵制,狠狠地在他的左颊上留下了个掌印,“我不是你姐姐!”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步伐蹒跚地向林子深处跑去。‘再’吗?原来她不过是一具尸体的替代品。
“金溪零——”树林里,他朝着她消失的方向绝望地吼叫着。
不要喊了,不要喊了,她捂住耳朵不停的奔跑着,为什么会那么傻,傻到开始在意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他了么!她不要,也要不起这个沉重的包袱,至少,她很明白自己不甘心成为附属品,她的爱没有那么伟大!
啊!脚底似乎被什么绊倒,金溪零整个身子开始向前作直线俯冲,眼前的那个大树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就连粘在树皮上的毛毛虫都被前来的庞然大物吓得尿湿了裤子,扭呀扭呀试图逃走。“救命呀!”大声无助的呼救声被中途打断,她只感到一个身影飞快的闪过,腰间被一双炙热的大手紧紧锁住,她闭上眼,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小嘴重重的撞在什么东西上,湿湿的,软软的,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腥。
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只可怜的毛毛虫由于行动过于迟钝所以惨惨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她睁开了眼,天!是他!那个自私冷酷的男人,现在正用那种令人懊恼的眼神注视着她,而她的唇正不偏不倚地吻上了他。下意识地,她打算推开他保持两人的距离,离得那么近,她被他的心跳弄得心神不宁。谁知手还没碰到他的胸膛便被反锁在身后,后脑更是被人用力托住向前压,使那个意外之吻变得愈加暧昧不清。意图很明显,他就是要她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