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儿女为情忧
海誓山盟魂相就
飞歌一曲过楼头
谁解心中思悠悠
余阳地鼓动地来
霓裳羽衣黯然收
星撒泪雨月如舟
载不动千古情愁
秦关汉月总依旧
大江东去浪不休
几多长恨唱风流
留作故事写春秋
秦关汉月总依旧
大江东去浪不休
几多长恨唱风流
留作故事写春秋
留作故事写春秋
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想对灯儿说,灯儿不解我,错错错,一路走来是谁错。这这这,这份愁肠如何说。奈何奈何奈何奈何……
或许,我与景恒之间原本就是命运的一次玩笑。明知是玩笑,为何自己始终都无法完全忘怀了。罢罢罢,汉月依旧,人事已非,不知碧竹今日要忙成什么样子了。
既然离开,又何苦在徘徊,总是笑世间痴情儿女却哪知自己也深陷其中。
披了件浅蓝披风,晨风中,我淡然一笑。
凯蓝帝国妃陵
放眼望去,一片坟墓。人说在墓场心会莫名的安静下来,是的,我需要安静。
慢步在坟墓间的小路,目光飘过一座座陵寝,这里安葬的人都曾经风华绝代,曾经一顾斜人城再顾倾人国,或许也曾经为了一个男人争锋相斗老死不相往来,如今风华不再,容颜不再,更何期他们的君王前来祭拜。相聚在此,若是魂魄仍在,当作何感想?如今不论是惊为天人绝代风华还是容貌平平皆是共归此处化作一捧枯骨,无人问津。我并非来嘲笑什么,如果我循规蹈矩,或许几十年后我也会躺进坟墓,可我却又一个令她们羡慕的无以复加的光环,与君同葬帝陵。
我以曾经的姐妹、儿媳、甚至孙媳的身份前来祭拜亡灵,祭奠这些风华无双的先人。如若地下相逢,不妨相聚一笑泯恩仇…
看啊,这些坟墓安静的躺在这里向人无声的述说着她们的经历,只要静下心来,可以感觉到风声到在窃窃私语,述说着她们的故事。
这些人一定都向往过皇后的位置,向往着死后哀荣,或许她们不曾想到今日会有一个过气的皇后前来祭拜。在小路上走着,我看到一些曾经熟悉的名字,譬如葙妃,譬如沐婉容,一路奏来曾经的点滴都逐渐浮现,有些隐约有些清晰…
“葙妃啊,本宫来看你了。”你我无亲无故,你的离开造就了我的悲哀,然我却始终放不下你,今日就当本宫提陛下前来祭奠你的亡灵,或许你已经转世为人,会笑话一个已经不是皇后的人却在你的面前自娱自乐自称本宫,你笑吧,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本宫,那个本宫早已不知去向了,我只是一个替代者,今日,我
以一个平民的身份祭奠着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从携带出来的食盒里取出几样点心,一壶梨花清,席地而坐。
“出来的匆忙,没带纸钱。”淡淡的语气似乎是在对空气述说。
“想来,你也不稀罕这几个铜子吧。”从壶里倒出一杯酒洒在墓前。
“不要嫌弃,比不上宫廷玉液,了胜于无。”靠在她的墓碑上感受着背后丝丝凉意,看天空飘荡着白云,今日天气不错。
看了看四周不少的坟墓转头道;“你躺在这里也有十年了吧,想来也不会寂寞。”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在意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靠在墓碑上看天空白云悠悠,找故去十年的人聊天,这个感觉当真是很不错…。笑了笑道;“葙妃啊葙妃,咱们今日算不算是一壶清酒喜相逢啊,是非恩怨就让它散了吧,来来来古人豪者皆寂寞,唯有饮者流其名,我们遥敬陛下,愿吾皇——万寿无疆,干”喝的有些急,竟然呛到自己。
‘咳咳咳…。’原本的甜酒入口却是辛辣,呛得完全没有准备的我泪流满面,感慨万千,这梨花清什么时候变成了辛辣的白酒了?咳的我喘不过气来了,直到那辛辣之气散尽。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连喝点小酒都会被呛到啊。
自己竟然被酒呛到,顿时没了继续在这里找人聊天的兴致,留下糕点后离去。
快步走回方村,除下外装到头就睡。
‘哐当哐当’谁在敲门?着火了么?
抬眼一看窗外已阳光明媚了,我睡了这么久啊。
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还带着迷糊的双眼,整理了一下衣衫,加了件外袍往前院。
“谁呀,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下了门闩,探出半个身子,打着哈欠道。
“寒霏,你没事吧,昨天晌午见你失魂落魄的从村口进来,一头栽进院子里就没在出来了,昨天晚课没上,今个晨跑也不出来…你没事吧?”估计我一头乱草的形象吓到了石风,他往后缩了缩脑袋。
“比看到了,我没少胳膊没断腿的,多谢关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啊。”
说着收回身子准备关门,却被一双手抓住。
“干什么啊?”不耐烦的抱怨着。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今天可是皇上祭天的大日子,全村现在可就缺你一个了啊。”
“皇上祭天,关我什么事啊,你们爱去凑热闹自己去,我回去睡觉了。”我可不想去瞻仰天颜,谁爱去谁去。还是睡觉舒服,呵欠连连的打发了石风,继续关门。
额头上是什么这么凉啊,让我原本迷糊的头脑有了一丝清醒。却见石风历练严肃的摸了摸我的头,又抹了摸他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热啊。”
啪的打掉他的手道;“你才发热了,不带这么咒人的啊。”竟然以为我发烧了。
“没发热怎么说胡话啊?”石风见我的确没什么事语气严肃了。
“哪有胡话啊,要去瞻仰天颜你们自己去就得了,不用叫我,我还回去睡回笼觉。”
“你死真糊涂啊还是在装傻啊,皇上临幸帝陵祭天求雨,你竟然还要回去睡觉?还这么理直气壮?今天倒是开了眼界了啊,大家闺秀。”说罢竟然笑出声来了。
这笑声让我感到丝丝寒意。这难道是怒极反笑?我没惹他啊?
“好了,好了,逗你玩了,还生气了,等着,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去就去吧,反正帝王出巡都是人山人海的,混在人群里他也不会看到我。
挑了件浅蓝色绣百花的外袍,随意的插了根玉簪,后面束了马尾,漱口净面后大门一关,跟着石风往村口走去。
本以为离开皇宫自己这头睡发就自由了,却没想到当村民看着我散着的刚及肩的头发无不惊得面色惨白。后来才知道这女子的头发不是随便就可以剪的,没办法只得又撤了个借口,自己本是长发,当日母亲病逝的时候,痛不欲生削发殉葬。
所以现在只能扎着马尾了……想起自己当日扯的原因,感慨万千,原来自己头发的长短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封建帝国的女子的压迫,真是没人性啊,没事续那么唱的头发干嘛,不好清洗也不好整理,短发多好啊…
村头已经人头攒动,看来走位几个村子的人已经早早的出来迎接了,跟着石风往方村的位置走去。全村的人都在村口等着,这让我有些脸红,不会是在等我吧,有些汗颜,从来不曾迟到的我不禁大窘,脸上的温度噌蹭的上涨。
石风上前与村长说了几句什么,村长斜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弄得我不解其意,石风拽着我混入人群。
“柳丫头,这两日怎么都闷在院子里啊,也不出来晨跑了,出什么事了吗?”
“寒霏啊,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柳先生,我们今天还上课么?”
……。
看来,我在村子里还是有很多人关心我的,注意我的人还不少啊。
被问的面红耳赤,我不由的抱怨,乡亲们对我太热情了…。
咚——咚——咚
半个时辰后,三声铜响,预示着帝王圣驾已近,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以经有些困顿的我被人拉着跪下,随着众人三呼万岁。离开皇宫这段日子,原本常在嘴边的话再次说起却是很不连贯,还好周围人都在念叨这句话,我干脆就只动嘴,不出声。低着头,不去看那万众瞩目的焦点。
有人碰了碰我的胳膊,是石风。没搭理他,扒拉着地上的枯草,一根根的数着,胳膊上的触感更加明显了,我知道他在提醒我抓紧时间观瞻圣颜,可是此刻的我当真不想再看到那袭让我欲罢不能的影子,生恐一个不忍泪就下来了,这三个月的努力就化为乌有。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起身了,要跪到什么时候…来自现代的膝盖当真受不得这样长时间的跪拜。微微他抬起头,斜眼看着前方路上巍巍依仗,锣鼓通天,人还真不少,等等…这些王公大臣怎么都在…步行,难道?看着周围人都在不停的参拜,不停的叩首我也渐渐直起身子装作要参拜的样子,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三公六常九卿,二十一王,诸位皇子的身影纷纷从眼前闪过,而那一袭明黄的身影已来到了正前方。
明黄披风随风飘荡,旁人看来天子威仪无限,在我眼中却徒显凄凉,短短三月,他竟然消瘦到如此地步…他不时停下来与路边人群招手,披风飘摇间遮住了他部分身影,但我何尝不知这是何缘故…他竟然是一路步行至此,念及此鼻翼一阵酸胀,我俯首于地,皇天后土明鉴,让这诚心之人如愿以偿吧,信女愿从此青灯古佛皈依佛门,只求苍天降下秋雨,以解苍生燃眉之急,让那人…得偿所愿。
景恒,或许这是我唯一还能略近绵薄的事了……
鼓锣之声依旧喧哗,而我心静止水,俯视膝下黄土隐隐一声叹息消弥在嘈杂中。
抬头,看着圣驾渐行渐远,人群纷纷起身,一部分人继续追随圣驾远去,一部分人渐渐散去。看着那明黄身影渐行渐远,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愣愣的看着那些尾随在圣驾之后的文武百官。不知心在何方…。
不知是怎么回到清竹院,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一头倒床上陷入一片灰暗中。
这里哪里?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入睡,醒来却来到一个烟雾飘渺的地方,刚看到什么影子自眼前一闪,转眼却又不见踪影,揉了揉揉眼睛却发现只是幻影而已,这里似乎什么都有,但都是转眼消失,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虚幻空间么?涉猎过玄幻小说的我此刻反而不甚慌张,因为引我来此之人早晚都是要现身的,耐心等待。
我盘腿坐下,念着心经,稳定自己要挟恐慌的心神。却忽闻阵阵复佛音由远及近由嘈杂而清晰,一个苍老而遥远的声音在脑海里盘旋着
“…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寂,你来看此花时,此花颜色一时白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光头,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一片光辉周法界,虚空郎彻天地耀,双忘寂静最灵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