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大人今年也二十有六了吧,怎么还没有成亲呢?”她抱起炎煦,笑着问道。
这几年,她对秦少游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对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虽然还是会想起顾怀书,心中的结却渐渐的解开了,对秦少游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如今,湘儿嫁给了沈慕白,琴儿成了沐亲王妃,而秦少游是他们二人的好友,她自然对他的婚事也关心了起来。
秦少游心中一涩,淡然道:“缘分还未到吧!”
“哦?秦大人也相信缘分么?”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不知秦大人相信前世今生吗?”
“娘娘可相信?”
“嗯……怎么说呢……各人的看法不尽相同罢了。相信的人还是会相信,不信的人同样不会相信,还真是不好说。”她双眸低垂,淡淡的说道。
他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话。
“对了,煦儿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她抱着炎煦,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想起两人还在上课,忙转头问道。
“是的。殿下天资聪颖,一点就通,今日所学的已经提前结束了。”
“这样啊!”她亲了亲炎煦粉嫩的脸颊,笑道,“那煦儿陪母后去你父皇那吧!”
“嗯!”炎煦郑重的点头。
秦少游微微躬身:“臣恭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母子两人说说笑笑,到了西书房,就看见小福子带着一干内侍候在门口。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小福子一见是两人,忙领着内侍们齐齐下跪。
“行了,起吧!”她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望了望紧合的大门,道,“皇上在里边议事?”
“回娘娘的话,是关于宁王提出的永保和平一事。”小福子小声回道,“靖王、沐亲王都在里边,似乎不是很秒!”
上官怜心悠然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想糊弄本宫不成!”
“嘿嘿!奴才哪敢啊!这不,担心着嘛!”小福子摸了摸鼻子,笑道。
看到小福子的表情,想起他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紫苑和幽兰抿着唇在后头偷笑,也就只有皇上和娘娘治得了他。
门却在此时被缓缓打开了,沐清扬顶着大大的笑脸探出头来,看到上官怜心和炎煦站在门口,嘴巴咧的更大,转头朝里边道:“呵呵,皇上,这回可是我赢了啊!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的确确站在外边哦!”
闻言,上官怜心眉头一挑,偏头问道:“大哥这回又拿怜心和煦儿赌什么?”
“呵呵……那个……”沐清扬对上官怜心算是了解了,见她如此神情,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清扬赌你和煦儿会来这儿,赢了赏黄金千两!”炎靖脸上依旧是一派温和,眼底却闪过促狭,乐得看沐清扬吃瘪。
“这样啊,原来在大哥心中怜心和煦儿才值黄金千两啊,回头得好好跟琴儿说说,省得被卖了还不知道!”说完,作势要带着炎煦离开,被沐清扬一把给抓住。
“哎,我的好娘娘,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嘛!”要是让琴儿知道他拿她心目中最重要和第二重要的小姐与太子当赌注,他还要不要活了啊!
“行啊,你三我七!”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不信他不答应。
“强盗!”他小声嘀咕了声,无奈的看着她,“得,待会儿我让人送到凤仪宫去!”
“你们还准备在门口说多久?进来吧!”炎律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含着浅浅的笑意。
上官怜心也不闹沐清扬了,拉着炎煦的小手进了西书房。
“父皇!”看到端坐在书桌前的炎律,炎煦小小的身子马上扑了过去。
炎律伸手接住他,抱坐到自己的腿上,笑道:“不是在东书房上课吗?这么快就下课了?”
“秦先生教的煦儿都会了,父皇可以问母后的!”
上官怜心好笑的点点他的鼻子,逗弄道:“秦先生有说过什么吗?母后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母后……”炎煦皱了皱鼻子,不依的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抗议道,“母后耍赖!”
“母后就是耍赖,怎样?”
“行了!”炎律拉她在身侧坐下,“既然来了,就好好听听朕和清扬的想法吧。”
“怎么了?”她见几人脸色各异,不由的开口问道。
“宁修携使臣前来,并想要与我朝交好,你应该知道了吧!”炎律从来不瞒她什么,宫中的人也都是个机灵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凤仪宫一定能够很快得到消息。
“嗯。”
“你怎么认为?”
“诶?”她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反问,“我?”
见她惊异的模样,炎靖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啊!我和皇兄都觉得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她奇怪的看了看在场的三个男人,又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炎煦,笑道:“煦儿,你来跟你父皇说说。”
“别胡闹,煦儿还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炎律当她在玩,有点好笑的握了握她的手。
“父皇别看不起煦儿!”稚嫩的嗓音立马响起,就见窝在上官怜心怀中的炎煦满脸的愤慨,“煦儿知道的很多呢,先生们都不知道的煦儿也知道!”
“就是啊,皇上还是听一下煦儿要说什么吧!”她倒是一脸的悠闲,这几年她对炎煦的教导可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到了啊。
沐清扬知道她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再加上炎煦是储君,虽然尚且年幼,但自幼聪慧,便打趣道:“皇上,既然娘娘和殿下都这么说,不如让我们也听听殿下的高见。”
炎律看了眼炎靖,见他也没有反对,只得点头:“好吧,煦儿来说说看吧!”
炎煦开心的点头,小小的身子爬到书桌上,开始一板一眼的说着:“煦儿听母后讲过,天耀九年父皇曾御驾亲征,与离国有一场大战。后来,离国又经政变,国内一直动荡不安。现在,虽然已过了近三年,但是,那场战争以及之后的内乱,对离国的影响一定非常的大,所以宁王一定希望借此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时间来休养生息。其实,我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损伤的,同样也是在恢复的过程。所以,依儿臣之见,还不如与宁王好好商谈一番,制订下的协议必然对我国有利,如此利人利己的事情,父皇何乐而不为呢?”
“哦?但是,我们又如何能够确定宁修是真情还是假意呢?”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让宁王认为我们是真的想要与他们修好不就可以了吗?”炎煦皱了皱眉,小手摊了摊,道。
一番话听得三个大男人是目瞪口呆,沐清扬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炎靖的手,问道:“诶,阿靖,我说,这小子真的只有五岁吗?我怎么觉得他比小时候的皇上还要可怕。”
炎律心中更是震惊,这个孩子被教的太好了:“心儿,你平时都跟煦儿说什么了?”
“嗯,也没有啊!就是闲暇的时候,会把各国的历史啊,地形啊,以及发生过的事情当成小故事说了。你知道的嘛,煦儿以前睡前都要我给他讲故事的啊!”上官怜心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眼底透着狡黠。
炎律一阵语塞,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炎煦说得话很有理。如果他们同意和谈的话,依照离国目前的情况,对他们只有好处。宁修虽然狡猾,却也非愚蠢之辈,若是金陵王朝有意一战的话,只怕离国该在历史上消失了。
炎靖这时才说道:“皇上,臣弟以为太子说的话很对,只要抓住离国的病处,想那宁修也不敢再又太大的动作了。”
“嗯,这件事朕会再好好考虑一下的。”
注:文中的兵法选自《孙子兵法》
再说宁修自进宫以来却是很安分,每日只是在内侍的陪同下四处走走。有时也会去清韵宫,只是与宁倩分别多年,彼此的身份又不同,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往往是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这日,宁修遣开了内侍,一个人在宫中漫无目的的乱逛,待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凤仪宫外了。凤仪宫,是金陵王朝皇后的居处,现在居住的人却是炎律的宠妃上官怜心,一个以皇贵妃的身份住入皇后之处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呢?
他略一思考,迈步往里边走去,一路上却没有碰到一名内侍,偌大的凤仪宫竟没有人吗?
此时凤仪宫的众人正齐齐聚在了院中,在张淑妃和锦冉月的带领下,纷纷要求上官怜心舞一曲。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她别扭的扯了扯被湘儿和琴儿强行穿上的红色纱裙,菲薄的布料紧贴在玲珑的娇躯上,淡淡的妆容,还有手腕脚踝上戴着的铃铛,长发半绾成凌云髻,其余的披散在脑后,额间垂挂着一颗色泽圆润的玛瑙石,娇艳的肌肤在红色的玛瑙的衬托下更显美丽。
锦冉月和张淑妃掩唇轻笑,道:“怜心你就跳一次吧,不然我给你伴曲好了嘛!最近和你新学的那首曲子,似乎很衬这套衣服呢!”
上官怜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说到这件事,起因是锦冉月从娘家回来,得了一件红色的纱裙,听说是异邦女子的服饰。上官怜心不知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说想要看看,一看之后却被凑巧进宫的湘儿和琴儿给强压着穿了上去,大小刚刚合适。几个孩子也都在,炎煦就说想要看母后跳舞,这下可好,太子殿下的话一出,平日里本就没大没小的宫人们纷纷起哄起来,结果就变成眼前这副场景了。
“母后,你就跳一次嘛!”炎煦和思悦一左一右扯着她的衣袖,不停的撒娇。
被湘儿抱在怀中的小暮雪也拍着小手,口齿不清的喊着:“跳,跳!”
被他们几个小孩子给闹的头疼,只能连连求饶:“好了啦!我跳,我跳,我跳还不行嘛!但是,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尤其是皇上那儿,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紫苑四人忍着笑,和一班宫人高声应道。
“行了,行了!冉月,你可说了,由你伴奏哦!”
锦冉月接过丁香拿过来的筝,笑道:“可以啊,但是你得自己唱!”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点点头。
“那开始喽!”锦冉月在一边坐定,手放在筝上,道。
欢快的乐声响起,清亮的歌声跟着而起,红色的身影开始舞动起来。
就在一瞬间我们两人眼前
一道光出现到了另个世界
眉中间有个红点
头纱遮住脸
好像每个人都有特别气味
闻了才发现那是咖哩作祟
恒河水菩提树叶古老的情节
时间在倒回
我们俩
穿著布纱
听着梵乐
……
时空换换换
分割的画面
轮回转转转
有一样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