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夫妻年少恩爱,而立之年得一子,自幼督导甚严。秦家虽不再接触朝堂,但是还是深受皇家的敬重,忠君爱国这一观念更是深入秦家每一个人的心中,对于秦少游的死,秦国公夫妻只是难过,更多是骄傲,儿子是为国捐躯,看到炎律黯然的神情反而不忍责怪他了。(个,貌似有点愚忠的说……呵呵……)
办完了秦少游的葬礼,炎律就开始着手准备进攻离国的相关事物。也有大臣提出异议,认为刚和离国订下了永保和平的文书,就发动战争是不是会惹来非议,却被沐亲王大声斥责。宁修私下派人掳走上官怜心已经违反了文书的内容,金陵只是为了就回皇贵妃,怎会惹来非议?!
朝堂上君主的脸色在下边的争执中越来越难看,直到那名大臣吓得不敢再吭声,才挥袖离去,进攻离国一事也在诸臣的静默中决定下来。
“哼,这帮老迂腐,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他们其中也有女儿在后宫的,怕是心中期盼着怜心不要回来才好。”沐清扬冷哼了一声,对先前早朝的情况相当的不满。
炎律眸中神色更加冰冷,上官怜心一事已经成为他的心头刺了,这帮大臣还这么不识好歹,真该找个时间好好收拾一顿了,至于后宫,也该让张淑妃带她们去管事嬷嬷处好好参观参观了。
炎靖倒是镇定很多,道:“这些还是不要管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作战计划订出来。有了怜心制作出来的弩,这几年经过宫中兵器的铁匠们的研究,制造出了更加优良的弩机,连带着改进了弩机,制成了连环弩,大型的弩机也有很多,相比天耀九年,我们这一次胜算会很大。”
“嗯,你们过来吧!这次朕一定要打到宁修无法还手!”
不对,不对,什么都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宁修恼怒的将桌上的奏章全挥落在地,心中的烦躁有增无减,事情已经开始脱离轨道了,脑中常常会闪出一些东西,却总是抓不到。
“来人!”
“大王!”
“马上派人召右相进宫!”
“是!”
一个时辰后,蓝离枫匆匆进了宫,到了御书房。
“臣蓝离枫参见大王。”恭敬的行了个礼,蓝离枫才抬头看向座上的那个人。依旧是魅惑人心的模样,妖娆的眉目间多了些许焦躁和不耐,形容间也憔悴了不少,看起来云少他们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
“离枫,对于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你可有察觉到什么?”
“依微臣之见,大王还是继续静观其变。对方的意图我们还不明确,所以冒然动作的话,恐怕……”唉,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触及道云少和小姐的逆鳞,就算我认为你是个值得辅佐的人,也只能对不起你了。蓝离枫眼底寒光一闪,小姐的命令是绝对不能不遵从的,他就在这儿再推一把力吧。
宁修眉头微皱,直直看着蓝离枫,总觉得他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这个男子相貌并不出众,可是却有惊天的才华,这几年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开始怀疑他了呢?
“你当真这么认为?”
“是。”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宁修背过身,沉声道。
“微臣告退!”呵呵,宁修啊宁修,就算你不信任我,可是接下来你除了依仗我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呵!唇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意,让本来平凡无奇的脸看起来非常动人。
正如蓝离枫所料,没几天宁修又再次召他进宫,眉间的焦色表示他已经陷入隐隐的不安中,而他目前唯一能够信任和依仗的人除了蓝离枫再无他人。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上官怜心拟定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直到炎律带着大军一路攻下离国的沿途城池,来到了离国国都城下。
天耀十二年十二月末,无论是离国还是金陵王朝,两国的百姓都没有丝毫即将过年的喜庆,反而多出了对战事的担忧。
炎律集结大军,带着必胜的决定,一路攻下离国各道防线,离国境内开始人心惶惶。
天耀十三年一月中,当炎律的大军抵达离国国都时,宁修才骤然发现,金陵的实力与天耀九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军对战,双方的君王都直视着彼此,不做丝毫退让。
“宁修,你与我朝刚签订协议,却命人掳走我朝皇贵妃,害死国公之子,今日你竟还有脸迎战!”沈慕白看着宁修,想起秦少游的死状,心中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本王就是要毁了那协议,你们又能耐我何?”宁修唇角轻撇,笑道,“至于你们的皇贵妃,本王可不知道。倒是本王近日添了以为贵妃,炎帝可是想要见上一见!”
炎律握剑的手一紧,难道心儿她……
“皇兄,两军对战最忌心神不宁,不可有丝毫动摇。”他身侧的炎靖见他因宁修的话有了一丝动摇,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朕知道,但是,心儿……”他的话因为城墙上出现的那抹白色的纤细身影而停住了。
早知道炎律将抵达国都,宁修在来之前便命人将上官怜心一同带了过来。若是让炎律看到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如何柔顺的依偎在别的男人身边,该是如何的精彩啊。
“怜心!”
“娘娘!”沐清扬和沈慕白同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宁修搂在怀中的女子,那熟悉的容貌不是上官怜心又能是谁?可是,为什么她会……
“这便是本王的贵妃,炎帝可是觉得眼熟?”得意的搂紧上官怜心,满意的看着炎律等人突变的脸色。
“心儿……”低低的呢喃从唇角溢出,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上官怜心,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上官怜心察觉气氛的怪异,往宁修怀中贴近了几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没事,没事。是本王的老朋友来了,心儿,来,跟他们打声招呼。”溺宠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他将她转向炎律等人。
背对着宁修,上官怜心唇畔扬起一抹暖暖的笑容,大声道:“你们是皇上的朋友吗?是不是你们送母后和煦儿去行宫的啊?他们回来了吗?”
“心儿?”炎律眉头紧皱,上官怜心的话让他心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她记得母后和煦儿,却不认得他们?
炎靖低声道:“皇兄,情况不太对劲,怜心的样子太奇怪了。”
“听说当初少游死的时候,娘娘就在一边,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被刺激到,记忆产生混乱了吧……几个男人脸色大变,若真是这样,那上官怜心定是将宁修当成了炎律,那他们该不会……
复杂的视线落到炎律身上,要怜心和宁修真有个什么,皇上他会怎么做呢?
他们来了,他们终于来了!看到马上那个高大的身影时,上官怜心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苦苦支撑着,还是将他们给盼来了。
视线落在另一个方向,残月他们应该也部署完毕了吧。
“宁修!”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银色面具上刻满了大半诡异的图文,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当日那毒,本少可是铭记于心啊!”若不是宁修派人截击他们,他们也不会错过了接应秦少游的时间,小姐也不会被困。
“你是什么人?”宁修眼底厉光一闪,这个人居然敢出现自己面前,难道他们有什么安排不成?
话音刚落,红白蓝三道身影也同时落在黑衣男子身侧,齐齐看着城墙上的宁修。
“那个女子,是红绡……”红衣女子蒙着纱巾,虽然隔了多年,但是炎律依旧还是一眼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宁修可以感到那名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身上散发的强劲内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作对。
“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傲然的口气,红衣女子的脾气如同那一身火红的衣服一般张扬。
“也许……”一直安静倚在宁修怀中上官怜心突然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
“什么?”皱着眉头,低头看向怀中的佳人,却见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腹间突然一阵剧痛。
“你……”他一把推开她,一手捂住腹部,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腹上。
“呀,才一刀而已啊!”低头看着纤细白净的手指,上官怜心笑得更加的诡异,“当日,少游中的可不止是一刀而已呢!”指尖银光一闪,两把匕首趁着宁修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分别插入他的胸口和大腿上。
“你居然敢骗我!”忍着痛,宁修心中更多的是恨意,恨上官怜心的蓄意欺瞒,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左手凝聚内力,一掌朝她袭去。
“心儿!”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炎律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宁修对上官怜心出手,惊怒的嗓音在半空中响起。
沐清扬、炎靖和沈慕白同时飞身想要去救上官怜心,可是距离太远,根本就无法救下她,另外四人却没有料到有如此突发的状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纤白的身影从城头坠下。
长发在半空中飞散,上官怜心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唇畔溢出血,视线却直直看着炎律。
一道青色身影飞快闪出,接住了下坠的人儿,几个纵身已经来到炎律面前,将上官怜心递给了已经下马的炎律。
“心儿!”心疼的拭去她唇畔的血迹,炎律搂紧了怀中的人儿。
虚弱的扬了扬唇:“能见到你真好,律哥!好想煦儿啊!”
“很快我们就能回去见到煦儿了。”
“嗯!”低低应了声,在这个熟悉而安全的怀中安心的晕了过去。
“蓝离枫,你竟然敢背叛本王!”在内侍的扶持下,宁修任由他们忙碌的给自己的伤口止血,紧紧看着那抹迅速回到城墙边的青色身影,他居然不知道他有如此好的轻功。
蓝离枫平凡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单手扯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低笑道:“背叛你?宁王是在说笑吧!”转身对着身后的三男一女跪拜下去,“属下蓝凰,见过月少,云少,傲少,红夫人!”
宁修连连退了几步,他一直信任的人居然是那股神秘的势力安排进来的?
“宁修,今天该好好算账了!”黑衣男子手一挥,一大批人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面上都覆着黑纱,有男也有女,背负长弓,手上还有打造精细的刀剑,身体各处都暗藏了不少的武器。
沈慕白赞叹道:“这样的一支队伍,就算是十人也胜过军中千人。他们真是好手段。”
白衣男子头戴斗笠,用内力发声道:“昔日皇贵妃救命之恩,今日残月在此归还,还望炎帝速速离开,残月定会给金陵一个交待!”
“残月?”炎律看着怀中已然昏睡过去的人儿,调转马头,道,“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