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见警车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拽住警车推了过去,警车没趁住劲,一个饿虎扑食就趴到了小妖的背上,小妖扭过身正要发作,她猛然间停住了。熟悉的气味,虽然暂时失明,但她仍可以辨析这让她刻骨铭心的味道。云雾山城上乘的亮光漆味儿,那是故乡的特产,禅让城不会有这种味道――爱人的味道。小妖落寂地低下头,她转过身:“小摩!备车吧!我是正规军第九师的战士,我不想迟到!”说完她像恢复了光明似地朝门口走去。冷静得像雪中寒铁,海娜吃惊地把眼珠朝不远处的红蜘蛛转了转,幅度太大了,差点儿没有转过来。然后飞起一脚正踹在警车屁股上,红蜘蛛一把拉住她:“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警车被踹醒过来,他不能再任由自己迟疑的性格错过一次次的机会。终于,他冲向小妖的背影,拉住她的手――第一次拉住她的手!
“看得见我吗?”他想轻抚她的面颊,但又害羞地停在半空。小妖似乎在等待着那久候不来的抚摸,但空气凝固在这一刻,迟迟未到。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趁着警车松手瞬间,再次转身离去,警车呆立在原地!
海娜又要使619(回旋踢)了。突然间,大家同时张大了嘴巴――警车冲上前,扳过小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还发生了最近距离的接触!!
“你有看见警车在干嘛吗?”红蜘蛛目瞪口呆地说。
“有什么的,你和海娜不常有人没人也这样干吗?”救护车手中的手术钳掉了也浑然不觉,克罗米娅碰碰小摩:“这是不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海娜哭笑不得地做了半天脸部特技,终于大声地高喊起来:“太~~~~劲~~~~爆~~~~了!!”
一时间,整个世蒂泊华欢呼雀跃,掌声雷动!
禅让城――悬月殿
陛下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爵士与奥立安双双走了进来。他们强忍脸上惊愕未定的神情,心中盘算着如何回答陛下的每一个问题。刚才路过凤凰大祭司的帕特农?天空神庙被一道隔离光罩住,;大祭司现身在他们面前:“去转告陛下,五面怪已经退出这次的争斗,其余两位合作者正在准备最后的反扑,叫他们小心,这两位敌人非常强大!!”说完凤凰就消失不见了,他们面面相觑但又不敢耽搁,迅速地来到悬月殿。
“钛师傅!他现在情况如何?”通天晓急切地问道。
“他一切都好,陛下请放心!”奥立安点点头,肯定地回答。
“你们怎么在那里?”威振天突然这么一问,两个人真有些语塞了,不能告诉他!否则会提前引发他的负罪感!两人迅速对视了一下,达成了共识――“我们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就跟踪了过去!”爵士灵机一动,信口邹来。
“那个刺客你们看清了没有?”振荡波问道。
“是热破!”奥立安回答,通天晓惊得倒退了一步:“他怎么跑去刺杀钛师傅?!”
“报告陛下!刚才我们路过神庙,祭司告诉我们――五面怪已经退出了战斗,而他的合作人仍准备发动总攻!”爵士说道。
通天晓似乎没听见地喃喃自语:“敌人派出这个傀儡到底在执行怎样的任务呢?”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得去见凤凰大祭司!一定得去!!”
威振天以为他要去质问凤凰关于私自会见五面怪的事,自知拦他不住,但还是拉住他:“不要失了规矩!”“知道,放心!你们各自小心!”说完他带着御林军前往神庙。
帕特农?天空神庙
杂乱的脚步声冲击着神庙走廊,海水涨潮般步步紧逼而来,凤凰仍旧八风不动,稳稳坐在神坛上,眼睛都懒得睁开。
“大祭司,失礼了!”听到通天晓的声音,她才微微地看了一眼:“你是来问我去见五面怪的事儿吧!”通天晓吃了一惊,她继续说道:“元老议会胁迫你使苦肉计把银鲨和宾妮丝安插到搏翼身边,倒也保护了她,刚离开,就有人杀上门来!”
一席话把通天晓惊得半天不语,他示意左右退下,恭敬地问道:“搏翼祭司现在怎样?”
“已经没有大碍了!”凤凰冷笑一下:“此事据我判断,与五面怪无关,况且他现在也退出惑战!”
“敌人为什么刺杀我,钛师傅,还有搏翼祭司呢?”通天晓找不出其中的联系。
凤凰慢慢从神坛上走下来,弓了身,低声地在通天晓耳边诵读起来。通天晓听到第二句就惊得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本来被杀名录上也应该有我一份,只不过刺客身份已经败露只得作罢!”凤凰冷静地转过身去。
通天晓恍然大悟:“原来搏翼大祭司不让已经发现敌情的振荡波报告给她就是怕……”
“你很聪明嘛!”凤凰并不看他:“搏翼也够善良天真!她以为暗中斡旋可以让冤魂停止复仇吗?到头来引火烧身――下面他们要联手总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大祭司!等等!”通天晓坚定地阻止她离去:“他!到底再能不能去那里!?”
神庙霎时间归为平静,死寂的暗潮渐渐涌没整个神殿,仿佛立时没入哀怨谷底。
“有的人回避往事,但往事是细菌,它会让伤口久治不愈――有些生命之所以绝望到丧心病狂,是无法承受那些毁灭于时光里却永远无法在生命里抹去的痛苦回忆!”凤凰轻轻地低语,却清晰可听:“生命堂为每一个生命设定了使命,无论强弱,使命的终结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可惜这个流放地的生命总认为科技可以改变一切!”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死亡,生命还会如此珍贵吗?如果没有回忆,现实还会如此残酷吗?”
凤凰终于转过身来:“如果他的使命是战胜自己,叫他去吧!‘镜中的自己’还有什么比被自己七情六欲折磨更痛苦的呢?他总要面对这一天!这是宿命!!”
凯恩城――地下基地
“母亲”睁开流泪的双眼,回忆再一次刺入了她的伤口,颤抖着惊醒已不是第一次。时光不再,但记忆长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复仇的信念已把她逼向绝望的黑洞,内心照不进一丝温暖的光芒。
事已至此,下决心吧!不惜同归于尽!
十三道屏障悉数落下,基地轰鸣声不绝于耳――“母亲”重组变形,像布满丝网的异虫,纠结于最后一道关口大厅上方正中央。
“威振天!我等着你来!”
禅让城――平民区
在苍兰城打点收拾的火翼星安顿好保卫工作一个人驾驶陆地探测机车就往平民区这边儿来。这些从小由此长大的市井小巷恢复了昔日的热闹,酒馆再次聚集了好讲故事和小道消息的人们,熙熙攘攘中似乎有一种温意未果的东西,黄昏初上,夜未央。
她停好车,踱上一间用废弃的宫墙钢材搭建的简易民房,墙壁上锈迹斑斑,楼梯倒还干净,扣开房门,冷不丁被主人一把拉进去。神秘地嘘个不停,火翼星说:“别看啦!没人跟踪!”房主人招手叫她附耳过来:“我没主意,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你了!”“阿尔茜!这些日子猜来猜去的我都烦死了,你别再玩我了,开门见山地说吧!”她大吼道。阿尔茜忙捂住她的嘴:“别嚷!跟我来!”她们转到另一个房间,火翼星一见在休息台上昏迷的人就大吃一惊:“阿尔茜!你疯了不成?!你知道有多少特种兵在抓他!居然是你把他藏起来了!”阿尔茜悄声地解释:“我也没办法,他不知为什么倒在巷口,我正从悬月殿排练完庆典回来,他糊里糊涂地交给我一把枪,叫我杀了他。我估计他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就把他扶了回来――这不赶紧找你想办法!”火翼星想了想:“我有什么招儿呢?肯定是保不了他了,就算我们那个心慈手软的主子说情也未必行啊!行刺陛下,必死无疑!陛下这关好过,大不了流放到外星去,或是到边关服几年苦兵役,元老议会那边肯定不行!”阿尔茜听完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眼泪哗啦一下就滚落下来。火翼星又问:“他的枪呢?给我看看!”阿尔茜把一把光子镭射枪交给了她,她仔细摆弄了一番:“奇怪了?他为什么叫你杀了他呢?”火翼星久思不解,她站起来,把枪藏进储藏匣中:“你先别急,我去找小摩和小影,一个呢可以争取到红贵族和火贵族的担保,另一个呢叫略懂医术的小影过来看看也好。她俩是我的死党,你放心!”阿尔茜谢过火翼星,送她出门。火翼星刚走,阿尔茜心里仍旧不踏实起来,热破身上的机液流失过多会导致火种衰竭,她拿出自己的充电器,准备为他做充电处理。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接通电源的瞬间,热破猛然地睁开了眼睛!
火翼星还未跨上机车,就听阿尔茜的一声尖叫,巷子里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跳。她赶忙奔到楼上,一脚踹开房门,热破正一手持枪一手挟持阿尔茜。火翼星疏忽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热破双手各持一枪!而他现在的眼神居然是紫色的!
“热破!你别激动,放开阿尔茜――喂!她是阿尔茜?好吗?”火翼星慢慢将手伸向后腰――乖乖,从上次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不使枪了?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现在他看上去情绪失控,搞不好一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就会对阿尔茜下手,逼急了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谢天谢地枪是顶着门的,拔枪后呢?开枪吗?打哪里?击伤还是击毙?反正没有时间请示了!只能在脑袋上开一枪,然后扑上去一脚踢开他手里的枪,这并不难――在苍兰城和小妖一起练习了上千次了――开打吧!
“热破!稳定你的情绪!陛下没事儿,你没什么重罪,回去说明情况就行!”火翼星和他周旋的阵子里,闻讯而来的惊天雷,闹翻天,红蜘蛛,声波,振荡波都赶到了。热破的眼神越发古怪,从未有人见过这么奇怪的他,似乎被鬼怪附体般完全不理会众人的劝阻,拖着面如土色的阿尔茜退至巷口。振荡波早就等不及与众人商量已经叫狙击手对准了热破所有的致命点,红蛀是个有心眼儿的人,早就发现四周八方密密麻麻的枪眼。他捅了捅红蜘蛛,红蜘蛛拍拍振荡波的肩膀:“我说老兄,你毙了他,下一步还怎么追查幕后指使的情况?”振荡波还未及回答,热破已经在众人一片惊叫声中登上巷口制高点的塔楼,把阿尔茜一把推了下来。大家都忙着接住阿尔茜,可没了人质的热破还能有什么挡箭牌?振荡波命狙击手不要轻举妄动,果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瓶,振荡波突然灵光一现――金色的音?出现了!他还未作出反映,声波失控地扑了上去:“热破!我求求你……”话音未落,热破甩出一个不羁的冷笑,手在空中一松,琉璃瓶顺势跌下!
热破就在众人一片慌乱之中,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