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命令,放下大桥!”
铁堡大桥再次启动轴承!重新链接在一起!
叶仑截断刚才通话的通讯,微笑着冲所有人点点头!
迟到了!
警车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
看着那些议员得意洋洋地冲着人群和媒体挥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派出的接应成员无一例外地被挡在铁堡的边境上,当他知道由帝摩天亲自下令,闹翻天的属下护送证人前来,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怎么会迟到呢?如果在听证会大门关上之前他们没有到场,一切牺牲和努力都白费了!
警车正在焦虑,忽然闪过的一个身影让他精神一振,那是谁!
警车追了上去,他刚才明明看到那个身影在塞隆议员的办公室窗口,两声闷响让这个久经生死的战士马上判断出那是议员的消音配枪!
发生了什么!
警车追了上去,他推开懵懵懂懂的人群,一溜烟穿过听证会的走廊,抄近路冲上议员常呆的私人办公室那一层!
他惊呆了!
即便是全身披着黑紫色斗篷,警车也知道那是谁!
帝摩天!
警车刚才的勇气和力量早就烟消云散,帝摩天看着他,那样的打扮和气质早就不是从前样子,恢复了本质的紫红色聚焦器让警车回想她墨绿色眸子的瞬间变得不真实。
帝摩天走到他的面前,警车还有点害怕,略略一退。
“连你也害怕我?”帝摩天似乎有点沙哑的发音器不是是哭的还是喊的。
“不……”警车想了想:“殿下忽然到来,微臣……”
“别跟我这样说话!别!!!”帝摩天捂住自己的收音器,像是一只蜈蚣钻进了自己的脑子一样痛苦。
警车被她忽然瘫倒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她:“对不起……小摩……”
帝摩天慢慢抬起沾满泪痕的脸,塞给警车一个包裹,用珍贵的缎子包的相当精致:“想办法交给擎天神!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警车接下那个包裹,迟疑地看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是书信,交给他,他会明白的……”帝摩天说着站起来,擦擦眼泪,越过警车就走。
“爵士呢?”警车赶忙叫住她:“他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们怎么办……?”
帝摩天僵在那里,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已经开始跳动的另一个小生命的出处,腹中的孩子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更多是个苟延残喘的借口,一个和平的借口……
当和平不是因为本性的善良,而是鉴于一文合约,一个借口的时候,那该是多么脆弱呢?
“让他好好活下去吧,他还要做这个孩子的爸爸呢……”帝摩天泪如泉涌。
警车不甘心:“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办?”
帝摩天沉默没有太久,她静静地说:
“孩子出生之后,我就去做自己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说完,她放松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一个巨大的像鹰鹫一般的黑影相随着她,像是她的守护之神。
警车傻傻地站在空旷的走廊里,双手捧着那封用锦缎包裹的给擎天神的信,一脸茫然。
听证会准时开始。
议员们,民品高级官员,各界名流,媒体记者,大家望着空空的证人席交头接耳。主审官看看自己的时间器,然后冲着议员们就座的陈述人席列示意之后,冲看守听证会正厅大门的两位高大的警卫点点头,大门渐渐关闭。
“唰!!”一把长刀直直飞了过来,卡在即将闭合的大门门缝中间,所有人大吃一惊,接着,警卫用力推动得到大门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猛然间搡开,警卫被弹了出去,倒在陈述人席列面前的豪华地毯上,大家看见!
是全副武装,满目愤恨的钢锁!
还有身后那些伤痕累累的证人。
全场哗然!
铁堡。
一辆装甲车正在往郊外坟场前行的途中,后面还有两辆护送的车辆,不知里面运送着什么达官显贵的遗体,抑或是不见光的毁尸灭迹。车队在坑坑洼洼的坟场大道上艰难地前行,忽然听见一阵机车急速驶来的巨大引擎轰鸣。还没有等车队的成员反应过来,装甲车被忽然冲过来的机车从侧面撞了个人仰马翻,像是一头水牛被埋伏在路边的雄狮扑倒在地,在喉咙上狠狠补上一口!
在反击的枪林弹雨中,一个银色的机体像是凤凰涅槃般飞了出来,从半空俯冲下来时,扑倒了两个警卫,接着他灵巧娴熟地甩出短刀,身后正在开火的两位也应声倒地,转过身他冲着最后两位神秘华丽地笑笑,然后伸出手指,蔑视地摇了摇。警卫彼此对视了一下,端好机枪,扣动扳机,一串子弹像是放出的梭子一般能够把面前的目标轰成筛子,但是硝烟过去,又是人影不见!
银色战士微笑着出现在两个警卫身后!
轻如抚摸,悄无声息,警卫们的背部就被刺穿,机液喷溅在银色战士的机甲上,他依旧微笑着,抽出短刀,擦干净,收入刀鞘。
一只手就翻动了装甲车,他将装甲车的车体像是撕扯硬纸板一样拉开来,从里面托出一个生锈的长铁盒,那个大小宽度,正好可以装下一个成年人!
银色战士解下自己的披风,将铁盒包裹好,扛在自己的肩上!
萨加玛塔。
传令官欣喜若狂地跑进徵蟒的办公室,刚来的新兵一般委以这样的基层职务,他像是一只等待母鸟归巢的小鸟飞进来:“长官!他们回来了!!”
徵蟒抬起头,微笑着点点头,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带他们进来。
敌无双,叶仑,帕罗米塔,弗洛丽丝走了进来。
“辛苦了,快去休息!”徵蟒拍了拍叶仑小组成员的肩膀,并递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们退下。
敌无双傻乎乎地想跟着一起出去,徵蟒叫住了他:“敌无双,等一下!”
蓝色的民品茫然地看着徵蟒:“您还有什么吩咐……”
徵蟒慢慢走到他面前,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对着空气说着:“塞克斯塔,出来吧。”
敌无双吃了一惊,塞克斯塔?源机之子!?
银色的战士笑嘻嘻地从徵蟒身后的暗门中走出来,像是一盏移动的月亮,光芒四射,英俊无比。他扛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看得出他用披风细心地包裹过,但是掩不住铁盒的污秽和陈旧。
“我们得到线报,我觉得你比较需要她……”
敌无双越发不解,他慢慢走到塞克斯塔身边,高大健壮英俊美艳的战士恭敬地为他开启这个肮脏的盒子-------
敌无双感到眼前一黑,向后栽倒,徵蟒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快扶住他。
那是敌无双母亲的残骸。
“振作一点,孩子,我们把她抢回来,就是为了重新入殓,厚葬她在你父亲的灵柩边!”徵蟒安慰眼前这个喘不过气来的战士,他颤抖着浑身僵直,连一边的塞克斯塔都不知该如何帮助徵蟒来劝慰他。
这时,黑色的战士刚好走进来,他看到这样的场景,赶忙快步走到敌无双身边,从他的脖颈后微微用力,敌无双失去了知觉,他抱起敌无双:“我送他去休息,他受了太大刺激,需要静养……”
徵蟒缓过一口气:“可怜这孩子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可惜……一个人一种命……谢谢你,阿卡琉斯,王储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拜托警车交给擎天神一封信函。”
“信函?”徵蟒想了想:“她还说了什么?”
阿卡琉斯毫不犹豫:“她说等孩子出生之后,她要做她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徵蟒点点头:“好了,你们退下吧。”
黑白两兄弟跪拜退下了。
徵蟒靠在办公桌前很久,他不想再看那个生锈的盒子中不堪入目的罪孽,只是按下通讯钮:
“罗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街道的两边已经悬挂好了各式彩灯,建筑物的外表上也被喷漆描绘得绚丽缤纷,晚上的庆典即将举行,鲜花将住宅区和花车变成锦簇的彩球,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喜悦,街道上的大型直播平台正在播放庆典的准备工作,后台的演员时不时在镜头前兴奋地摆出各种姿势。缪斯城的女孩们像是水中精灵一样闪闪发光,她们嬉笑着互相推搡着,冲着镜头飞吻。络绎不绝的众人围拢在街头巷尾,屋顶的安保人员一一就位,还有那些灯光效果人员,大家都在等待傍晚的来临!
禅让城。
储血殿。
帝摩天躺在大床上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脑子里空空如也。
大门响动了一下,她不禁睁开眼,一阵脚步让她紧张地坐起身,金色的孩子在她面前不远处吃惊地停了下来。帝摩天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像他是凭空变出来的似的。
“姐姐……”大黄蜂喊着像一枚炮弹撞进她的怀里,帝摩天抱住他,痛苦和惊动让她浑身过电一样麻痹不堪,拂过孩子的肩膀,揉捏孩子的小小脸颊,过去平凡日子的欢乐和回忆像是天空的碎片砸在他们的头上,无法承受的分离和暗无天日的繁华生生撕扯他们之间的情分,被糟蹋了的美好岁月在现实的面目下呈现出荒芜的生命戈壁。
“姐姐,大黄蜂要走了,跟姐姐告别……”大黄蜂泣不成声。
“你哥哥差人跟我报信,要送你去军校,孩子,你别怪他,他今后受悬月殿的派遣,凶多吉少,你早点学会自食其力,归入民品说不定有条活路……”
闹翻天急匆匆地走进来:“可以了,大黄蜂,一会儿例行巡逻的卫兵会过来,我们走吧!”
大黄蜂扯住帝摩天华丽的衣袖:“姐姐,好好活着等我,我有一天会救你离开这里,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平常人,过平常日子。”
闹翻天咬咬牙,他拉住大黄蜂,孩子死死拽着帝摩天的手:“姐姐,答应我!!”
帝摩天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她抱过大黄蜂,紧紧地依偎这这个孩子的机体,似乎全宇宙的希望集结在他一人的身上:“你好好过吧,姐姐就此跟你再见了……”
闹翻天扛起不依不饶的大黄蜂,那孩子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但是依旧扯住帝摩天的衣袖:“姐姐……等着我!我会救你回去!再也不分开……”
姐姐-----------------------------------------------------------!!!!!!
关闭的承重宫门,阳光万丈的午后,金碧辉煌的宫殿,绫罗绸缎的寝宫……
帝摩天哭倒在地,痛不欲生。
铁堡。
十角大楼
听证会现场。
主审官望着横扫全场的钢锁,大气不敢出,他直径走到负责能源计划的议员面前,一扬手,那份拟定好的能源管理计划书立刻像是漫天大雪般飞扬起来,在三位证人的聚焦器中,飞扬的每一张纸上都溅满了黑军团后裔的鲜血。所有的愤怒和屈辱像是三伏飘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们灿烂如花的生命被践踏和辱没之时,哭号震天。她们想起了贫苦生活中的那些美好回忆,妈妈的笑容,爸爸的背影,姐妹,兄弟,伙伴,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