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明知,你三妹不是他的对手,你怎么还把她捧上去?”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不是一直想看戏吗?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杜悠杰仍然一派悠然,笑望着唐情。
“我明白了。”看了他一眼,唐情双手击了下掌。
“你故意让杜慧坐上总裁一职,打乱他们的部署,引那只老狐狸出手,然后,你再以救世主的姿势回去,这招高明!”
唐情竖起大拇指笑道,杜悠杰却只是但笑不语。
“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去?”
杜悠杰正想开口,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杜父打来的长途电话。
唐情见他神色有异,“是谁?”
“太上皇。”杜悠杰嘴角一挑,然后,按下接听键。
“爸,有事吗?”
“悠杰呀,在英国玩得还开心吗?”
“不错,家里一切安好吧?”
“不太好呀,悠杰,本来你还在蜜月,爸也不想打扰你,不过,现在公司出了点问题,你可不可以现在就回来?”
杜悠杰睨了眼,凑近偷听的唐情,接着用手推开他,才回道。
“公司怎么了?”
“其实,是你弟弟的事,他已经不能再担任总裁一职,所以,我想你回来接任”
杜悠杰故意沉默不语,半晌才再开口。
“爸,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
“我知道,之前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不回来,公司就无人管理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那种精力再打理这么大的公司了。”
“爸,你别这样说,就算我不在了,公司还有慧慧呢,她虽然是女儿家,不过,她的能力也不比我差的。”
“你真的觉得,公司交给慧慧好?”
“公司是爸的,你要交给谁是爸的自由呀。”
杜悠杰露出诡谲的笑容,“爸,我不跟你说了,心洁在叫我呢,有空再聊吧。”
等他挂断电话,唐情狡黠一笑。
“现在,那口怨气出了吧?”
杜悠杰没接话,不过从他表情里浅浅的笑容,以及不闪不烁的瞳眸,可以看出确有此意。
当初,他差点变成残疾人士,却在他最失意的时候,被他们赶出杜氏,那口冤屈气,那种狼狈相,简直是如梗在咽,令他永世难忘。
曾几何时,他就在心中发誓,这个仇他一定要报。日后,他一定要他们亲自来求他,他才重返杜氏。
现在杜父亲自打电话来给他,求他回杜氏,那口气才算出了。
“好啦,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那三妹是如何被那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了。”
唐情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碰。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那只老狐狸出手的话,杜慧可是会被他玩残的。”
“既然妈不会教女儿,那么也是时候,有人出手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围着她转的。”
他这个三妹,自小就胆大妄为,做什么事都不理他人的感受,要不是母亲一直护着她,他早就想出手教训她一下了。
“虽然,我知道很多千金小姐,都爱发发大小姐脾气,不好惹,不过像你三妹那样,真是极品。掳人绑架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唐情摇头兴叹。
之前,为了阻止他们举行婚礼,居然让人绑架张心洁,真的不敢想像,假若当时,他们不是及时赶到,后果会怎样了。
杜悠杰眸色一沉,似乎也想起当时的情景。
“说真的,你这回把她推上台,是不是想帮心洁报当日的仇?”
对于唐情的问题,杜悠杰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从他轻笑的脸容看来,应该如此没错。
“真可怜。”唐情摇头叹息,一副为悲天悯人的姿势。
“我想从现在开始,杜慧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张烈坐在黑色檀木办公桌前,两眼环顾宽广的办公室,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虽然,这办公室的装修有点旧,但他还是满意的,尤其是窗口是整面透明玻璃,让位于高处的办公室有良好的采光,也令他可以从高处欣赏楼下无限风光。
他伸手抚摸着椅子的扶手,审视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办公室每个地方。
终于,他终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多少人,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做到了。
或者,在外人眼里,这份成就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不过,又如何,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他,不是吗!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以为是秘书,他调了下坐姿,才开口。
“进来。”
当门打开后,他才发现来人是杜慧。
只见她一身亮眼紫色毛衣,配上一条黄色围巾,时尚悠闲不俗气,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这个办公室,你觉得怎样,要不要我找人帮你重新重修一下?”杜慧面带微笑地走向他。
张烈起身迎向她,双手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啄吻了下她的脸颊,才放开她。
“这办公室是你二哥以前的,我怎敢说不满意,不过”
“不过什么?”
“这样好吗?”张烈面露担忧之色。
“我才进公司没多久,又没什么建设,你才上任,就调走了之前的财务总监,让我坐上他的位,我怕大家会说你公私不分呢。”
杜慧杏目圆瞪,“谁敢乱说话,就让他卷铺盖走人。再说,你哪里没功劳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会有今天。以后,我还有很多地方要你帮我的。”
闻言,张烈俊雅的脸上扬起一丝温雅的笑容。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扶助你,不负杜小姐的对我的期望。”
“先听着吧。”杜慧欣然一笑,看了看手表,“那我先回去工作了,等会你有空陪我一起吃饭吧?”
“别说时间,就是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张烈嘻笑以对,惹来她嗔怪的一眼。
等她一走出办公室,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换上的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
下午三点。
“到底怎么回事?”
杜慧厉目瞪向站在她面前的营业部经理。
“为什么,一下子有这么多客户不跟公司续约?”
经理伸手擦了下额际的冷汗,吱唔以对。
“这个因为那些客户都是,杜总裁,不,杜二少之前签回来的,他们说只相信二少,所以”
“废物!统统都是废柴!难道没有了二哥,你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你这个营业部经理是怎么当的,难道公司每年给你这么多钱,你就只会跟我说,这都是二少找回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不起”
“我不是要听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你就不会说些别的”
杜慧吼骂的声音,就是站在办公室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
田宁看了眼张烈,“如果你有事想找总裁的话”
“我看,她现在也没空见我了。”
张烈对她微笑着说,心道,现在进去找杜慧,就是自掘坟墓,他才不要当炮灰。
“对了,真的很多客户不跟公司续约?”
田宁点点头,“不但如此,我还听说,本来之前跟杜华部结理谈好了,会跟公司签约的客户,现在都说要重新考虑了。”
张烈皱了下眉,正要转身走开,就看到营业部经理,灰心丧气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一起吃午餐,我有话跟你说。”
手机接通后,杜慧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
“好,老地方见。”
“气死我了。二哥当家的时候,他们就跟公司合作,我一上场,他们就说解约,这算什么?”
杜慧才坐下,就一口气把心中的不满全数出来。
张烈坐在一边,任她发泄完了,才体贴地递上水。
“喝口,润润喉咙吧,别为那些小人气杯身子,不值得。”
接过杯子,杜慧一口饮尽,心情才算平伏了些。
“依我看,这事肯定是你二哥跟二伯干的好事,他们不忿你当总裁,断了他们的财路。”张烈分析着。
“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他们看死我吧,我就偏要做出点成绩,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二哥”
“你一定行的。”
张烈嘴上如此说着,心却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个杜慧只是一个花瓶,当一个公关部经理尚可以,反正,她这个人除了打扮逛街外,就是交游广阔这么点能耐了,真要让她管理这么一间大企业,她根本没这个魄力。
餐厅的另一边。
“你的小女儿在那边吃饭呢,你要不要过去跟她打招呼呀?”
张太太伸出戴着三卡的钻戒的食指,遥指坐在靠近窗边那边的杜慧。
“咦,跟她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是谁呀,长得挺帅的,不过不像是贺家老二呀。”
杜母冷笑了下,把视线调回,继续动作优雅地拿着刀叉切牛排。
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下巴的力度较之前要重,咬牛排时也咬得狠多了,仿佛她现在吃的不是牛排,而是某人的肉。
“对了,你家老三都跟贺家订婚一年了吧,什么时候结婚?”
听着张太太的话,杜母却只是淡淡地开口。
“毫无意外是年底,不过,现在看来,时间可能会提前。”
吃完饭,杜慧跟张烈像往常一样,分开回公司。
目送杜慧开走车离开,张烈心想,自己是否也要买辆车代步了?
自己现在不同往日了,没辆小车上下班,也说不过去吧。
“张先生,我们太太想请你过去说句话。”
忽地,一个中年男子从旁边闪出来。
张烈吓一跳地向后退了步,定睛看了眼对方,总觉得他有点脸熟,却一时又叫不出他的名字。
“她是?”
“请过去。”男人没回答,看着他的神态,仿佛有着不屑的意味。
张烈真的想转身就走,不过直觉却让他走过去。
走近一辆米黄色的名贵车辆,当男人拉开车门,露出了杜母的脸孔,张烈心中一跳。
“请上车。”
瞄了眼中年男人,张烈坐上车。
“伯母。”
“开车吧。”
杜母应了声,然后吩咐司机。
坐在车上,张烈内心的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去镇定自若。
半晌后,寂静的车内响起了杜母的声音。
“挺沉得住气呀,难怪慧慧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张烈挺起腰杆迎视着对方的审视,“我不明白,伯母你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杜母揶揄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张烈一脸无辜。
杜母冷觑了他一眼,“好吧,你若要装蒜的话,那我就说明白些,你要怎样才不再纠缠慧慧?”
“伯母,我看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纠缠她”
“你的意思是,她纠缠你了。”杜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我不理你们谁纠缠谁,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她的周围。你应该知道,她就要嫁进贺家当少奶奶了,而你更应该有自知之明,她要的东西,凭你是永远也给不起的。
你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爱呀之类的,你不配。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不过对于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我不觉得我要对你客气。”
张烈就算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是红的。
虽然,杜母并没有用狠毒的话骂他,可她的眼神,语气,带给他的侮辱并不因此变少,相反地,他觉得更加难堪。
“你开个价吧,一万,十万,还是三十万?”
张烈握紧拳头,强自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他生硬地挤出笑容,以着诚恳的口吻说出以下一番话。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爱情是无价的,我不理你信,还是不信,总之,我从来没想过要在慧慧身上拿到什么好处。
你放心,只要慧慧亲口跟我说一句,分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抱歉,我上班时间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时,司机也停车了,他便推开车门离开。
杜母嘴角轻挑,冷哼了声。
“话说得真动听,说什么,只要慧慧主动说分手,哼,简直不知所谓。”
“那么,太太,你要怎么对付他?”司机问道。
杜母眸间闪过一道至冰的寒芒。
“我倒要看看,如果一个男人断了一双腿,变成废人的话,还怎么去哄骗女人。”
说罢,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是我,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