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投东而去。
街道繁华,有琉璃玉瓦,装饰豪华,有灯笼挂彩,流光溢彩;行人万千,或衣着华丽,谈笑风生,或走卒挑夫,沿街叫卖。
“好热闹啊。”齐胜伸了个懒腰,却是忽然发现手中的绳子扯不动了,皱着眉看向脚边,却是发现二狗子正盯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车走不动道了。
“糖葫芦是酸的!”齐胜说着,便是扯了扯缰绳。
怎知二狗子却是一眯眼睛,冲着齐胜高深莫测一笑,“葡萄才是酸的,糖葫芦是甜的,我吃过。”
齐胜喜道:“你也知道狐狸吃葡萄的故事?”
“故事原型是我爸,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兔崽子编成故事说出去的。”二狗子有些愤愤然。
“那你吃过葡萄么?”齐胜好奇。
“当然吃过啦!”二狗子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我家隔壁是狗妖王叔叔,他经常拿着葡萄来我家看我。”
这一下,齐胜越来越觉得二狗子是狗了。
“你们想吃那个是吧?”青天尺忽然问。
“嗯嗯嗯!”一人一狐齐齐点头。
“哈哈——,早说啊!”青天尺伸手进了怀中。
一人一狐十分期待的看着他。虽然之前一人一狐杀了一个多月的土匪,也是赚到了一大笔钱。但是,这些钱青天尺却是以他作为师父为理由,全都收在了自己怀中。
怎知,青天尺却是又把手从怀中取了出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说道:“我就是痒了,抓一下。”
“怪不得你招雷劈。”齐胜面无表情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个老不死的……不对!”二狗子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师傅?”
青天尺瞪了两人一眼,一甩袖袍,“你们这是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你有多少钱?”
“三个子。”
齐胜和二狗子蹲在街边,从各自口袋中摸出了三个铜子。
一人一狐凑够了六个铜子,对视一眼,笑道:“走,买糖葫芦!”
一人一狐买了一个糖葫芦,一人吃了三个糖葫芦,没有给青天尺留下一个。
走了一时半刻,两人便是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城中城之外。
城墙之上,富丽堂皇,装修风格十分豪华。墙砖都是涂抹着一层黄金。
黄金在阳光之下,闪闪亮亮,看上去宛若一座黄金城池。
远远看去,人都睁不开眼。
“那个沙比搞得装修。”齐胜揉了揉被闪疼了的眼睛。
“就是啊。”二狗子也是这样说了一句,“用黄金做墙砖,真是傻!”
“铛——、铛——。”青天尺忽然打了一人一狐的脑袋一下,这一下出手不轻,让一人一狐都抱住了脑袋,蹲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师傅,你打我们做什么?”齐胜问。
“就是啊。”二狗子也十分不理解。
青天尺黑着脸,看着两人,说道:“废话,我就是那个沙比。”
“啊?”一人一狐都是一愣,对视一眼,齐声道:“师傅,你总算是清楚的认识到了你自己!”
“铛——、铛——。”又是两下,青天尺没好气道:“当初是我让这么装修的!”
“哦。”一人一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装修风格看上去那么怪异。
走到城下,齐胜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座城池的样貌。在城门的匾额之上,写着烫金的三个大字:晋帝城。
“何人?”
见到有人走上前来,几个守卫便是向前走了几步,拦住了两人上前来的脚步。
“我来找晋武帝。”青天尺道。
那几个守卫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天尺,皆是嗤笑一声,道:“我们还想见陛下呢,但是我们进宫来那么些年,一面都没见过他老人家。”
“你们且去通报,便说青云野人前来。”青天尺道。
几个守卫皆是满面狐疑,然后其中一个便是走进了城去。
接下来,便是长长的等待时间了。
青天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闭目养神,颇有一些高人风范。
“啧啧,阿胜啊,咱们师傅其实看上去还真像个高人!”二狗子小声和齐胜道。
齐胜抬眼看了他一眼,骂道:“屁,他是被反光弄得睁不开眼睛了!”
二狗子无语。
等待的时间很慢,两人都昏昏欲睡了,却是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下一瞬间,一道爽朗的笑声便是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一起传到了几人耳中。
“哈哈哈,义父,多日不见,在下十分想念啊!”
一个骑在红马之上的威风少年,身穿一身红色铠甲,他的头上还有着两根像是天线一样的翎子。
那几个守卫见到来人皆是一惊,皆是跪在了地上,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
“义父?”齐胜有些惊讶,“乖乖,老不死的竟然是晋国皇帝的义父?”
青天尺也是爽朗笑道:“奉先!”
“奉先?”齐胜惊呼出声,“吕布吕奉先?”
那个少年正和青天尺寒暄,却是听见了齐胜的呼喊,扭头看向了他,一脸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云游天下时的名字叫吕布。”
得,还真是吕布吕奉先!义父杀手!
“没、没什么。”齐胜说着,凑到了青天尺耳边,悄声道:“师傅,小心点,我认识一个叫奉先的是义父杀手。认谁做父亲,谁死。”
“瞎说什么呢?”青天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和面前的吕奉先一拱手,笑道:“奉先,可是现如今晋国的陛下,司马奉先,号称晋武王。”
司马奉先?得,这一下不止义父要死,义母也要死。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义父还请前往宫殿一叙。”司马奉先一脸笑容,拉着青天尺的手,热情好客道:“我已叫人备下酒宴,还请义父随我一起前往宫殿之中。我们两父子,许久未见,今日一起叙叙旧。”
卧槽,这是要吃国宴的节奏!齐胜一听,便是流下了口水。
一旁的二狗子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它也是口水流了一地,冲着齐胜汪汪汪叫着。
得,这一馋起来就原形毕露了。
宫殿之类,倒是没有外表看上去的繁华。几人在的大殿之中,有着无数宫女静静站立在一旁,给几人倒着酒。
虽说是酒,但是对于齐胜来说,这个酒的味道就是要次太多了。而且没有发酵技术,尝起来就跟水也似的。
但就算是这样,司马奉先还是喝醉了,正一个劲露着青天尺哭呢。
原来啊,青天尺的朋友是司马奉先的父亲,晋国的先王晋文王。在几十年前,晋文王便是驾崩了。
青天尺也是一脸悲伤,随机恸哭两声。
之后,他便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一下子抓住了司马奉先的肩膀,抽着鼻子,说道:“侄儿,你先借叔父我一点钱怎么样?”
齐胜以为,青天尺既然是司马奉先的叔父,而且还与他的父亲晋文王有着交情,想必这个借钱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怎知,司马奉先却是突然一变脸,刚才还是悲伤得不行的样子,忽然一下子便是变得一脸认真,说道:“不行。”
“卧槽。”齐胜没忍住便是爆了一句粗口,他万万没想到青天尺作为晋武王的叔父,竟然借钱被拒。
“我就借一口袋。”青天尺死缠烂打。
“不行。”司马奉先又开口道:“还记得上一次,叔父您找我父亲借钱,直接把国库搬空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人的军饷啊!为了填补这个事情的空缺,我们甚至卖了一座城池给齐国。”司马奉先义愤填膺地说着,“正因为这个事情,家父还气病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