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次真的就只借一口袋。”青天尺把那个口袋拍在了司马奉先身前的桌子上,说道:“你看,就这么一个小口袋。”
“你当我憨?”司马奉先鄙视地看了一眼青天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个空间法器,里面怕是能装下一座山吧?”
青天尺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灰溜溜地收起了口袋,说道:“我这一次找你借钱,完全是因为他。”
说罢一指齐胜。
“哈?”齐胜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吓得他都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师傅,你不要嫁祸于人啊!”
“唉,我找你借钱也是出于没了办法。毕竟,你也知道,黑角域一带的角斗场,要是没钱是进不去的。我一个隐居深山的老人,怎么会有钱交给黑角域呢?”
青天尺说的楚楚可怜,只是他忘了一点,他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比司马奉先要年轻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熬死了谁。
“唉,叔父,不是侄儿我不仁不义。”司马奉先叹息一声,一抬头,再度平视青天尺时,竟然以及双眼饱含泪花。
齐胜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人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影帝啊!
“好了好了,别演戏了!”青天尺似乎是不耐烦了,他直接从怀中摸出了一幅画,在晋文王面前展开,司马奉先的眼睛直接瞪得比鸽子蛋还大,鼻血横流。
“这、这是?”司马奉先欣喜若狂。
“跟以前的画一样,我教你的口诀可以实体化。”青天尺道。
“你、你要多少?”司马奉先直接让青天尺开价了。
“五万两银子一幅画。”青天尺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司马奉先把画收好,擦了擦鼻血,冲着一旁站着的一个太监喊道:“快他娘的去给我取五十万两银票来!”
那个太监从未见过自己的陛下如此模样,喊了两声是,便是跑到了后面去,还在路上摔了一跤。
“叔父,我要十幅画!”司马奉先乐道。
“没问题!”青天尺又是从怀中摸出了许多幅画,每一幅司马奉先都是打开来看上一眼,兴奋地“喔!喔!”叫两声,然后合上又看其他的。
拿着银票,青天尺便是不再停留,直接抓住了齐胜和二狗子,逃也似的跑出了宫殿。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跑啊?”齐胜问。
“我卖给他的是假画!”青天尺嘿嘿狂笑,“真画我才舍不得卖!”
“你真是一个‘君子’,比小人还小人的‘真君子’。”齐胜忍不住道。
出了宫殿,青天尺二话不说便是拔出了剑,直接御剑飞行上了天,齐胜也赶忙抱着二狗子跟上。
两人才飞离魏城不久,宫殿之内的司马奉先便是把十幅画摔倒了地上,冲着天空中飞远的青天尺大声喝骂道:“姓青的,你丫的缺德要招雷劈!”
不过很显然司马奉先没有看天气预报,今天万里无云,根本没有雷劈青天尺。
黑角域,是在晋国、齐国和秦国的交界处。因为这是三个国家的国界,所以这一个地方十分的混乱,不止不受到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约束,甚至这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法律、道德观点。
这也让这一块成为了许多盗匪的聚集地。
从魏城逃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几人横渡了将近三千里,总算是来到了晋国的边界。
“前面便是这一次的目的地了,在你们筑基之前,我们就要在这里待着了。”青天尺说着,便是率先降落在了地上。
齐胜紧随其后。
眼前的黑角域是一片漆黑的草原,每一根草都在无风自动。若不是有青天尺的提醒,齐胜甚至以为这些草是什么妖兽或者药草之类。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齐胜问,“感觉就是一片很普通的草原嘛。”
“普通倒是普通。”青天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是朝前走了一步,下一瞬间他却是一下子消失在了齐胜眼前。
“怎么回事!”齐胜一惊。
二狗子也是瞬间变得巨大,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青天尺可是大能,挨雷劈也没事的绝对大能。但是他却是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竟然直接消失了。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难不成敌人是哪一位神仙!
一人一狐,紧张无比。
怎知,下一瞬间,青天尺从他们身前的草里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土,尴尬道:“我没站稳摔倒了,瞧给你们紧张的。”
一人一狐当场石化。
在黑草原里走了三天,整整三天,二人一狐除了冷风之外,什么都没遇见。别说人了,就连一只兔子也都没瞧见过。
“这他妈是哪啊!”齐胜崩溃道。
“年轻人不要咋咋呼呼的,一定要沉稳点,才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青天尺道。
刚说完,青天尺感觉踩中了什么黏糊糊、软绵绵的东西,一低头一看,赫然是斗大的一块牛粪。这一下他不淡定了。
“这他妈是哪啊!”他咆哮道。
“老年人要沉稳点,不要一惊一乍、咋咋呼呼的,给人一种很傻的感觉。”齐胜和二狗子齐声道。
齐胜骑在了二狗子身上,青天尺则召唤出了那一头长相猥琐无比的蠢驴。
“唉……”青天尺叹了一口气,“我们好像是迷路了。”
“什么叫好像?我们都迷路三天了!”齐胜没好气道,然后心痛地摸了摸二狗子,“二狗子身上的狗毛都脏了。”
“你丫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二狗子怒。
正吵着架,忽然正前方的一座小山坡后面出现了一辆马车。
“诶嘿!马车!”青天尺惊喜一叫,便是拍了一下身下的蠢驴,那头蠢驴吃痛“昂”的叫了一声,便是蹦跶着冲了出去。
“走吧,二狗子。”齐胜喊了一声,二狗子也是十分迅速的跟上了蠢驴和青天尺。
还没走进前去,对面就发现了青天尺。
齐胜听见一个嘹亮的女声惊叫道:“有山贼!”
下一瞬间,那一辆马车后面便是出现了好几个拿着弓箭的护卫,齐刷刷冲着青天尺放箭。
青天尺一甩绣袍,便是挡下了无数的箭雨,恼怒地说道:“你们看见过骑驴的山贼啊!”
对面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议论什么,然后那个嘹亮的女声喊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下一秒,箭雨又至。
青天尺一边格挡着箭雨,一边高声喊道:“我们不是山贼!”
怎知,那个女人又喊道:“哪有山贼说自己是山贼的?你们肯定是山贼!”
箭雨又来。
齐胜被弄得有些烦了,他直接跳起,踩在飞剑之上,用手中剑打落许多箭,一边飞一边喊道:“你告诉我,这他妈哪里来的山!”
这一下,箭雨总算是彻底停了下来。
箭雨停下来后,几人靠近,一个粗犷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子,走到了齐胜身前,冲着他尴尬一咧嘴,发出了刚才的那个嘹亮的女声,道:“抱歉啊大兄弟,黑角域太乱了,我以为你们俩要抢我们东西。”
“没事,那个大哥……”齐胜明显看见那个眉头一皱,赶忙换了一句话,“大姐。”
“大兄弟真是好眼力,我就是他们的大姐头。”他说着,还比了一个自认为可爱的动作。
齐胜忍住了强烈的呕吐感,她长得实在是跟丑八怪有的一拼。于是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一个亲戚在青云宗内门?”
“嗨,我哪高攀得起青云宗的人啊。”络腮胡子的大姐说。
“哪天我可以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他可能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谁谁谁。”齐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