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厉程听到孟云萱这么说,便是很诧异地看向王春芳。
“夫人,此言当真?”
王春芳却是心惊肉跳地看向孟云萱,这个丫头,如此口无遮掩,就竟然这样直白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王春芳用帕子捂住嘴,然后就是一副梨花带雨地模样看向孟厉程:“老爷,我、我是一时糊涂啊……”
孟厉程太阳穴登时跳了几跳,他混迹官场已有多年,这时看到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孟厉程只说了一个字,连孟云萱都听得出他生气了。
孟厉程在屋子里踱步行走一番,屋子里面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一会。
“父亲,你说,这该如何处置呢?”孟云萱才不管,在王府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厉程试图冷静了一番,现在倒是平复了情绪。
“你这丫头待要如何?”孟厉程这般问道。
孟云萱听他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不依不饶一样,她顿时不干了。
“成亲时遇到劫匪的人是我,可能会没命的人是我。如今凶手就在身边,父亲竟是不心疼女儿。这爹怎么当的?”
孟云萱话语噼里啪啦,孟厉程听着,面色倒是不好着。
“你还做了什么事?”孟厉程竟是罕见地不给王春芳面子。
王春芳惊讶了下,她自是知道自己这件事情错得有多离谱。
“我知道错了,只是这一次一时鬼迷心窍。”
孟云萱看着他们,心想:这次你鬼迷心窍我差点没命,那下次我是直接没命?
“母亲。”孟云萱在这样的气氛中竟是笑了,“你与那劫匪如何,为何不与父亲说清楚?只是一声错了,便是糊弄过去,这样子好像不太好?”
这话竟是有几分说王春芳是和劫匪有染。
王春芳瞪着孟云萱,只恨不能重来一次婚礼当天,好亲手把孟云萱弄死。
“老爷。”王春芳竟是有几分恐慌,孟云萱这个死丫头竟是嘴上没把,什么都乱说一通。
孟厉程听到孟云萱那么说话,那脸顿时就完全黑得像锅底。
孟云萱说那样子的话,不就是像暗示孟厉程,他绿了吗?
那边王春芳赶忙解释:“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那般随意?”
“那你如何?”
听到孟厉程这般问,王春芳呆了下。
“是茉莉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茉莉开口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饶命啊,侯爷。饶命啊夫人。”
茉莉连续磕了几个头,那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孟云萱都觉得疼。
那边的茉莉倒是把头磕出了血还不停。
“望候爷饶命,夫人救我。”
茉莉心中很是绝望:事情暴露了后,老爷如此情绪,而夫人自身难保,自己这是活不成了?
孟厉程一直沉默着,半晌却是开口:“家和万事兴,丫头,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孟云萱就知道她爹偏心,她还能指望什么公道?涉及王春芳的,才不可能呢!
王春芳登时眼睛亮了亮,便是也是和孟厉程说的话一样。
“是啊,家和万事兴。”
孟云萱顿时内心好像有一大批奇奇怪怪的东西奔跑着:这里什么时候是她家了?真的是。
她嘴角有点抽搐地移开视线,屋子里竟是没有茉莉磕头的声音。孟云萱一看,茉莉倒在那里,怕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此事的确是你母亲的错,为父多年也是不够关心你,日后定会多多补偿。”
孟厉程这番话,孟云萱有点无奈。
她这个便宜父亲,是一定要她咽下这个委屈,息事宁人的模样。
“是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错了。丫头……”孟云萱看着王春芳竟是这幅模样,倒是意料之外。
孟云萱看了看晕倒再地的茉莉,再看看两人。
“那父亲给我一个交代就好了,我现在便是不计较了。”
得到了孟厉程的答应,孟云萱走出了王春芳的房门。
不得不说,这大晚上的还真是冷,孟云萱一边搓着手,一边往厢房走去。
孟云萱大老远地看见厢房的灯光,便是跺了跺脚加快了脚步。
“你去了哪里?去了这般久?”
孟云萱刚刚把房门关上了,却是听见秦赫的问话。
“我……”孟云萱正是转过头,她看见秦赫的那张脸,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秦赫看见孟云萱脸色有点异样,也是停住话头,这时却是听见孟云萱的答复。
“嘿嘿嘿……”孟云萱忽然傻笑几声,“我可能是吃人参太补了,刚刚就是去茅厕蹲得太久了……”
秦赫看着自己奇怪表现的王妃,却是没有继续发问。
孟云萱看秦赫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天色不早了,便是想上床睡觉。
可是她往前走了几步,便是看见秦赫皱眉看着她,然后便是听见。
“又是出血,又是茅厕,本王今晚想有个好觉。你去别处歇息。”
孟云萱听秦赫那么几句话,她心里面把秦赫给骂开了。
冷漠!无情!
什么人啊,真的是!
秦赫这个小崽子的同情心呢?
然而孟云萱心里面骂着,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话说她想睡觉啊啊啊!
天色真的不早了,孟云萱就这么看着秦赫盖上被子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秦赫让她去别的地方睡觉,然而她能去哪?
他们回门孟厉程给他们夫妻二人只准备了一个房间。
难不成她还能出去自己找个房间睡觉?不能,就算她想,她爹也不给啊。
刚刚嫁出去没多久,就被太子踹出去没床睡,这个什么操作?
孟云萱表示,她也不敢认啊。
她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看着秦赫一会时间一动不动的,感觉像是睡着了。
孟云萱动了下脚:卧槽了她了个天天,她脚麻了。
孟云萱忍着那股难受劲,轻轻地挪动了几下。
孟云萱又是看了一眼秦赫那边,然后收回视线在自己心里面吐槽:这脚麻了就是不一样啊,走路跟踩在云上似的。
孟云萱环视了一下房间,反正她没办法了,不能出去房间。
孟云萱向房间里仅有的凳子走过去,她其实脚麻了有点感觉自己好像残疾了一样。
孟云萱好不容易坐到凳子上,感觉自己有点惨。
没娘疼,爹不爱,嫁了个便宜老公,大晚上竟是没床睡觉。
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便是放下。
说实在话,孟云萱觉得想睡觉能忍住是很难的。
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