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萱心虚地撇过头去。
她当然是因为吝啬呀!
舍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王春芳那个坏女人!那可是千年人参!她有些好奇是什么味道,于是就自己吃了一根。
至于味道,她也尝出来了。
只尝出心痛的味道,贵!
当然,她可不能告诉秦赫,便随便糊弄过去了。
秦赫看着她耍宝,也不揭穿她,直接把她给扔出了屋子。“你满身都是血,臭死了!”
被丢出来的孟云萱,回来敲门。“我还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呢。”
紧接着,几件干净的衣服被扔到了孟云萱头上,她气咻咻地把头发拿下来,踹了一下门才走开。
在外面候着的冬青,假装没有看见,转过身去。
孟云萱尴尬,自己尽被秦赫这厮欺负,还被别人给瞧见了。
她在浴房将自己给刷洗好,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客房,而是偷偷摸去了王春芳的住处。
夜里光线昏暗,只有屋子里的烛光透出来些许,孟云萱借着烛光溜到了院子里,趴在王氏卧房的窗台下。
现在窗户是关闭的,但是孟云萱还是能从投射的影子看见,王春芳的床前跪着一个人影。
孟云萱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今天她故意把她支走,就是制造她可以来见王氏的机会,她这趟回护国公府总要有点收获才说得过去。
“夫人,茉莉不想待在王府了,奴婢想回护国公府了。”
孟云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撇撇嘴,这茉莉还挺有自知之明,也知道王府她待不下去,因为自己不待见她。
冬季的晚风很刺骨,刮得猫在窗下的孟云萱耳朵通红,双手也冷得如冰坨子似的,她将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总算好过点。
王氏看着跪在床下的丫鬟茉莉,怒道:“你既然跟着那死丫头嫁去了王府,你就该去王府伺候着,这就是你的命!”
孟云萱将通红的手捂在袖子里,看来这王氏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说话铿锵有力,那千年人参效果还挺快的。
“夫人,那孟云萱都不要我伺候的,也处处防范着我,你留我在王府也没有什么用。”茉莉哀求道。
“您想办法把我讨回来吧,起码在护国公府我能为您做很多事情。”
王氏低声怒喝:“闭嘴!”
“夫人,那二小姐恐怕已经在怀疑你我了。”茉莉突然说道。
王氏愣住,随后又懊悔道:“我那时候都被这丫头气糊涂了,只想收拾收拾她,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就不该去惹这档子事情。”
“那些个匪徒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惹了王府,肯定会被官兵收拾掉,供出原委是迟早的事情。”
孟云萱在窗户底下脚都蹲麻了,想活动活动身体,一头撞在了窗棂上,发出响动。
“谁?”
这把屋里密谋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孟云萱干脆站起来动了动麻掉的两只腿,凑到窗边的茉莉看见她后,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
双腿恢复了知觉的孟云萱,直接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
她很自然地坐在了屋子里面的火盆边,将火放过去烤,还跺了跺脚道:“在外面待了半天,冷死我了。”
躺着的王氏,起身靠坐在床头,如临大敌般瞧着她。
“也不知道我那倒霉爹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半死,母亲你怎么尽给他做拖后腿的事情呢?”孟云萱说道。
王氏冷笑道:“当年你父亲还只是一个小参将,若没有我王家提携他,焉能有今日之护国公。”
孟云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母亲可知道,假冒王妃乃是欺君,设计刺杀罪加一等,别说孟家就是你们王家也是要被诛连的。”
王氏脸色一白。
身后的茉莉却道:“不,二小姐,这件事情外人肯定不知情。”
“为何?”孟云萱诧异。
“你去死就好了呀!”
茉莉手里不知何时抓了一把剪刀,冲孟云萱刺了过来。
“小心!”王氏惊呼道。
孟云萱一脚将火盆给踢了过去,火星和碳灰泼了对方一身,让茉莉下意识后退。
火盆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屋里一片狼藉,烧过的木炭将屋里熏得无法呼吸,白烟滚滚。
孟云萱立刻扑到门边,打开门窗,让浓烟慢慢散出去。
“夫人,你为何……”茉莉不敢置信地跪在狼藉的地上。
王氏叹口气,闭上眼睛道:“她不能死!”
孟云萱翘着腿坐在床头,说道:“我要是死了,那就又是一起案件了,我现在可是堂堂赫王妃,那些破事情很快就会被查出来的,母亲你也没有那么糊涂嘛。”
“倒是你这个丫头,干嘛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真死了你不怕我半夜来找你作伴呀?”
“那我也宁愿你死了得好。”茉莉抹着眼泪道。
孟云萱无语。
屋里的烟子很快便散开了,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比如孟历程很快就赶了过来,孟云萱嗤笑,他倒是挺紧张王氏。
“发生了何事,这里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孟历程用袖子挥了挥面前的烟,说道。
还不等屋里的人说话,又瞪着孟云萱怒道:“是不是你这个丫头搞鬼!以为嫁出去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吗?”
“冤枉呀,冤枉呀!”孟云萱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呐喊道。“人家差点死在抢亲路上,我回来你也不闻不问,居然还好意思当人家爹。”
孟历程老脸发红,看着孟云萱耍赖,但怨怪的话又是实情。
须臾,孟历程色厉内荏道:“给我站直了,这成何体统!抢婚的事情,山匪的事情为父自然会帮你做主,刑部那边我早就去打过招呼了,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孟云萱蹦起来站直了。说道:“父亲,你真是太深明大义了。”
“不过,在刑部关着的那些人压根就不是真凶,真凶就在我身边呢!”
“是谁?”
“这个你就问母亲吧,她知道得比我还详细。”孟云萱抱着胸,嘻嘻一笑,用下巴点了点屋里其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