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孟云萱嘴里被塞了臭抹布,脑袋还被黑布给罩了起来。她不甘心地扭了扭身子,随即马鞭狠狠落在她屁股上。
孟云萱疼得皱起柳眉,眼珠子里掉下两颗眼泪了来,要是嘴里没有塞抹布,她现在肯定嗷嗷直叫。
她可是堂堂皇孙夫人,怎可让这些人随意欺辱,虽然是高仿货!
“再不老实,把你扒光了打!”领头人威胁道。
孟云萱立刻老实了,这些社会人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还是乖顺一点,免得吃苦头,审时度势什么的她最拿手。
不知道在马上颠簸了多久,她都快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股力道抓住她衣领,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眼罩也被解开了。
孟云萱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眨了眨眼才适应明媚的光线,定睛一瞧,那点困意全醒了,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四周都站满了大汉,一个个拎着把大刀凶悍至极,宛如看一块五花肉般瞧着孟云萱,脸上挂满恶心的邪笑。
孟云萱大着胆子看向土匪头头,眼睛蓦地一亮。那土匪头子也是个年轻人,跟这群凶悍的人颇为不同,温文尔雅像个书生,可惜此刻对方看着她的目光一点都不和善。
“老大,这小娘子直盯着你瞧,不会是看你长得俏瞧上你了吧。”一个土匪打趣道,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孟云萱翻个白眼,切!就这平平无奇的模样也能算俏,光是她家那个年近四十的老爹都长得比悍匪头俊,走出去也能迷倒一片无知少女。
“老大,这鬼丫头翻白眼呢,瞧不上你!”
“妈了个吧子,宰了她!”
“先挖眼珠子,再宰……”
“不不不,你们老大英明神武,俊朗不凡,小女子见之心动不已。”孟云萱佯装痴迷地望着那青年,接着她便见那青年从虎皮宝座上站起身来。
他上前来抬起她的下巴打量,接着眼里透露着失望,狐疑道:“这真是皇孙要娶的夫人?”
靠!人格受到侮辱不要紧,歧视她的相貌孰不可忍。这人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吧,她可是标准的美人,也就是面黄肌瘦了点……
“我就是!”孟云萱挺胸抬头道。
土匪头咬文嚼字:“众所周知,皇孙可是生得俊朗无双,怎么肯娶这么其貌不扬的媳妇儿。”
孟云萱猛然瞪圆了眼睛:“谁其貌不扬了,你眼睛被纸糊住了吧!”
“哟,这双眼睛倒是长得漂亮,仔细养养这脸没准也能见人。”青年手中的扇子刷一声打开,慢悠悠道。
“老大的意思,要把她留下来当压寨夫人啊……”大厅里闹哄哄一团,众人积极讨论。青年却摇摇头:“太丑,还不如青楼妓子。”
“老大眼光太高了,我瞧这小娘子就挺俊俏的,要不老大把她赏给我。”那个独眼龙跳出来接话道,他是这山寨的二当家。
“你顶了个老大的头衔,却还没有他有见识,目光短浅之辈还配不上姑奶奶呢!”孟云萱再也忍不住了,讲完她摸了摸通红的耳垂,大言不惭继续道:“我可是皇孙夫人,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类比的,以皮相示人者我不耻,抢了皇孙的媳妇儿当压寨夫人,你这辈子脸上都有光。”
青年低头沉思,须臾爽快道:“言之有理,今日我们便可结为连理,以后在这龙虎山上比翼双飞。”
孟云萱身着红衣,长袖一摆,豪爽道:“好啊,我告诉你们,我就是瞧上你们老大了,这压寨夫人我当定了。”
现成的嫁衣都不用更换了,嫁妆也是好几十抬,山寨里随即扯了几块红绸便布置了喜堂,由于山寨头无父无母连天地都无需拜,两人直接被送进了洞房。
青年之前被灌了些酒,有些微醉,上前来捉住孟云萱的双手道:“娘子,以后我便是你夫君了。”
孟云萱压抑住要把这双猪蹄砍断的冲动,羞赧地推搡他:“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姓名谁,你尚未自报家门。”
“我姓周名富贵,自幼父母双亡,不知娘子姓名?”周富贵拱手答道,有礼有条。
孟云萱心底狂笑不止,周富贵?这名字是要笑掉她大牙吗?
当然计划还是得进行,她只能掐了一下手背忍住笑意。她温软细语道:“我叫孟云珊,夫君唤我云珊便好。”
“云珊你出身高贵可否会嫌我只是一个黑匪?”周富贵满脸苦恼,袖子里的匕首却露出锋芒。
闻言,孟云萱瞬间警惕起来,害羞地低下头道:“不会,你在我眼里颇有男儿气概,方才我在堂上一见你,便为之倾倒。”
周富贵神色一松,张嘴便冲孟云萱亲过来,孟云萱立刻捂住他的嘴。“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孟云萱心底疯狂吐槽,方才在大堂上还嫌弃她其貌不扬呢,洞房里却猴急得要死,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周富贵端来两杯酒却被孟云萱一把摔在地上,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孟云萱直接把酒坛子递了过去。“夫君乃是绿林好汉,用这小杯岂不是毫无男儿气概。”
见周富贵迟疑,她又甜甜道:“富贵哥哥,难道你不敢?”
“胡言,你是不清楚你夫君的厉害,待会儿我让你好好见识。”周富贵淫邪地笑着,这声哥哥叫得周富贵心花怒放,他立刻接着酒坛灌了起来。
孟云萱心里恶心得够呛,见周富贵喝完一坛便打算作罢,于是把手里的酒坛亲自递到对方嘴边:“富贵哥哥好酒量,真是让云珊一番见识,我们喝个畅快。”
半个时辰后,房间里堆了十几个空酒坛,周富贵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孟云萱一脚踩在凳子上还在往嘴里灌酒。
她将酒坛子一摔,上前推了推地上的烂泥,试探地喊道:“夫君?富贵哥哥?”
“周富贵?黑匪头子?”孟云萱直接踹了他一脚,随后她从周富贵身上摸到了一串钥匙,得意地笑了笑。
虽然她酒量千杯不倒,但是装多了酒水胃里直晃荡,十分不好受。外面响起了刀剑相击的声音,她藏藏躲躲地摸去了后门,用钥匙打开门锁后,眼前呈现出一条下山的小路。
“鬼丫头,就知道你没这么老实!”身后响起粗狂的男声,孟云萱头皮发麻,拔腿便跑,几步便被捉住了。
“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孟云萱跳脚嚷嚷。
“哟,口气不小,你能把我怎么样?”独眼龙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直笑孟云萱不自量力。
突然,独眼龙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地盯着孟云萱,数股鲜血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往下流。
鲜血滴到孟云萱胸前,她方才趁对方嘲讽时便摘下了头上的凤冠,直接用凤冠上密密麻麻的金针尖对了对方脑袋。
孟云萱后怕地松了手,“啪”一声凤冠掉在地上。
一道清泉相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想不到夫人如此彪悍,令我大开眼界。”
孟云萱循声望去,便见那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身喜庆的红衣靠在墙边,只露出镌刻完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