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挥拳的人看着有些眼熟，如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之前姜文椁的粉丝吧？
虞念婉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运气差到天际了，才从南通那个烦心地回来，本认为能过段清静的日子，谁晓得还是她想太多了。
……
和画廊的热闹非凡不同，城南处的郊外却是格外的安静，就连麻雀起飞的动静都能听个分明。
破旧小区边的小巷内，一辆黑色房车停在巷口，丹坐在后排抱着个电脑敲个不停，纪朗琛则是面色严肃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S市没有。
M市也没有。
所查到的人好像就这么彻底地消失了一样。
纪朗琛连夜从市中心赶到城南，本打算抓个人赃俱获的，谁料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好似前段时间所查到的许姓女士从未出现在A市一般。
“的确有许丽这个人，之前就在白家名下的一家工厂做普工，据内部网显示人也确实一直在户籍所在地没有离开过，不过据她同事所说，这几年每到一月份她就会请三天的假说是要回老家。”
“我让人到她老家去查过，她那边的亲戚说自从她上城里打工后就一直没回去了，说是什么发达了，攀上有钱人了什么的。”
顾彦斌将从内部所打探的消息全部都说了出来，顺便表示他已经查过了，许丽最后一次使用身份证已经是上个星期的事了，他们工厂体检，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
“有没有可能是坐黑车？”丹问。
这是唯一不用身份证明就可以出市的方法。
“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她小区的邻居表示直到今天早上九点钟，许丽家都是有人的。”李文旭摇了摇头。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纪朗琛都快要把A市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许丽的人影，可他十一点到的门口，冲进去后就已经人去楼空，短短三个小时，又能跑到那里去。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纪朗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先别急，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查，跟许丽最亲近的人是许辰，指不定他也许也知道当年的内幕。”李文旭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很是冷静的说道。
依照他的身份，察觉到他们这边的意图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为了保护家人把人藏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听此，纪朗琛重重地将背靠在椅子上，睁着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再慢慢闭上，握着手机的右手逐渐收紧，拳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绷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从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纪朗琛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翻出白家老爷子的照片，又翻出许辰的照片，细细的对比了一下，当看到两人相差不多的眸色时，双眼瞬间沉了下去。
“纪总？”李文旭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紧绷，探过头看了一眼，“许先生和白老爷子？”
纪朗琛伸出手，点了点那两张照片，侧身吩咐道，“去查一下白家家主二十四五年前有没有一个姓许的情，人？”
听到他的吩咐，李文旭瞬间心中了然，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调查去了。
他刚下房车，丹就大喊了一声，“琛，有线索了，根据许丽的手机位置显示，她现在还停留在A市，如果手机现在还在她身边的话，那么人应该是在三环东边的范围。”
这个线索让纪朗琛有些意外，他本认为今天是铁定一无所获了，谁料，惊喜就是这般猝不及防。
“干得好，丹。”纪朗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司机下了命令，让他往三环那边去，同时也没忘了给李文旭发了个短信。
下午五点零八分，画廊的事也差不多都处理好了，原本将近二十个画手，此时只剩下三个了，挂的满满的画廊也被拆的七零八落的。
虞念婉摆了摆手，示意店员们先回去休息，“你们都累了一天了，画廊这边有我就行了，回去吧。”
他们都是打工的，怎么可能敢让雇主一个人忙活，当然摇头拒绝，扶着腰转身去拿工具，开始忙活起来。
向来喜欢偷懒的顾笑笑今个儿也累得不轻，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汗，跑到虞念婉这边卖惨，“念婉姐，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今个儿晚上请我们吃好吃的呗？”
见他们都很期待，虞念婉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头。
这段时间画廊出了不少事，不过也有好处，员工们之间的关系也越发融洽了，这好歹能够让虞念婉心安一些。
等把画廊收拾的干净了，也将近八点了，就近找了家海鲜店，让他们自己选喜欢吃的，忙活了一天的员工们欢呼了一声，激烈的讨论了起来，不过也记着分寸，没点那些太贵的。
等上了菜，虞念婉跟着吃了几筷子，便停下了，和乔夏暖打了个招呼，出了包厢往洗手间走去。
她本质里是个嫌麻烦的人，并不喜欢吃海鲜这种东西，会过来也无过于是他们天天念叨要吃小龙虾，不过她饭量本来就小，吃了点鱼肉便饱了。
正好跟那些年轻人也不怎么能够聊到一块去，便寻了个由头出来呼口气。
正是饭点，店里本来就热闹，虞念婉被吵得头疼，便顺着走廊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过去的时候，里面没什么人，对着镜子洗了个脸，又补了个妆，收拾好小包，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到让人耳熟的声音。
“你过会儿可得听话些知道吗？不许再惹你爸生气了。”
“那谁爸呀？！爱给谁当爸给谁当去，本小姐不稀罕。”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听话些呢……”
这熟悉的对话，虞念婉不用再多听，就知道肯定是李晓洁那个女人。
李晓洁，当年公关部的一枝花，是虞念婉小姨夫心头的红玫瑰，平时宠溺的不得了，后来她小姨出事了，刚住进养老院，第二天这女人就登堂入室了。
平日里更摆的是李家太太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