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成为下一个肖瑜苼,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
想到将来他们有可能会分道扬镳,虞念婉就哭了。
因为爱上一个人,才会变得自卑。
好像这世界上其它所有的同性都比自己要完美。
听到她所说的话,纪朗琛沉默了许久,才平静地说出,“虞念婉,你很让我失望。”
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时,虞念婉的身子先是轻抖了一下,随即颤抖的频率越发的快了,始终低着头。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砸在她的脚尖上。
平日话很少的人,吵起架来,话也不多,却句句刺痛人心。
看到她哭,纪朗琛是心疼的,可是心疼的同时更加是气愤,气愤她的不信任,气愤她哪怕相信网上那些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也许他们彼此真的需要时间去冷静一下。
纪朗琛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安慰,没有回头,径直地离开了工作室。
听到身后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虞念婉再也忍耐不住了,缓缓蹲下,紧紧地抱着膝盖,埋头抽泣着。
你很让我失望。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环绕在耳边。
工作室外。
顾笑笑担心地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什么都听不见。
虞念婉那个人太过于隐忍了,忍着自己的感情,忍着自己的情绪,就连哭也不会大声。
“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工作,别认为你是店长的朋友就可以不用干活了。”
与她担忧相反,乔夏暖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在这种时候又端了杯咖啡过来。
“你别进去打扰她,咖啡什么时候不能喝。”顾笑笑从来不掩饰对她的看不惯。
“要你管,赶紧干活去。”
乔夏暖却是不理她的,直接推门进去了。
早知道这种咖啡的效果这么好,她当初就从白芷柔那里多拿点了,算了,明天有时间去一趟吧,正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一想到明天这家画廊就要正式关门了,乔夏暖更高兴了,嘴里哼着小曲,将咖啡放在了桌子上,扫了一眼抱着膝盖的虞念婉,不出声的冷笑一声,才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虞念婉已经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了,听不见,也看不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她没有伤心太久。
毕竟这种时候实在没有时间留给她儿女情长。
明天画廊就要被收回了,她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么想着,虞念婉立即变得斗志满满了起来,刚想要站起来就觉得腿麻的不行,也是,蹲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不麻。
缓了一会儿,等那股劲过去之后,才到洗手间用冰冷彻骨的凉水拍了拍脸。
撑着洗手台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加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推门出了工作室,至于咖啡,她连看都没看见。
“念婉姐,你要去哪里?”顾笑笑就像是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去想办法。”虞念婉揉了揉她的长发,婉拒了她要跟着一块走的好意,提着包,拿上手机,离开了画廊。
十二月二十九号下午三点。
向来生活在家人保护下的虞念婉还是第一次直接地面对现实,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撞墙,她所接触的圈子多是画家,就算有人真心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至于父母的朋友,虞念婉也想过,可是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
她不想用父母的名义去托人办事,好像给爸妈丢脸了一样。
不了解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脉,虞念婉就算是想找人帮忙也不行,纠结了很久,喝了一杯又一杯花茶,才想出来一个办法。
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画廊以前的老客户邹先生打了个电话。
邹先生就是当初给过她忠告的人,虞念婉相信他肯定知道什么。
约了邹先生在下午六点于蓝山咖啡厅见面,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她特意早去了一段时间,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对方才来。
“画廊的事我听说了,哎,这也都正常,毕竟那个人,我们这些人招惹不起。”邹先生叹了口气表示惋惜。
见他话里有话,虞念婉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奇怪之处。
“那个人?什么人?是业内的还是?”招惹不起?看起来像是有很厉害的背景。
见她问了,邹先生左右看了看,才身子往前倾,凑近她压低声音含糊地表示,最近有人在暗地里打压她,一旦有人买了画廊的画或者是在画廊做画手就会被来路不明的势力打压,不仅危害到自身安全还会牵扯到家人。
不过是副画而已,实在没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买画。
“邹先生,你知道对方是谁对不对?拜托你告诉我。”虞念婉能够听得出来,他每当提起那个人时表情都很肯定,明显知道对方是谁。
“要是能说,我肯定就说了,为了我小命考虑,我也是不敢说的。”邹先生连忙摆手,举止慌张,起身就要离开。
“邹先生,拜托你了,就当看在我们以前合作的情分上。”虞念婉拉住了他的手恳求。
他犹豫了一会儿,含糊其辞地说道,“能是谁,也不过是那四个家族的人,要不然那有那么多人害怕。”
虞念婉知道能够说到这里就已经很仗义了,松开了他的手,弯腰道谢。
邹先生跟虞润知差不多大,家里也有个像她这么大的女儿,看她这么可怜,也很同情,又多嘴说了句,“反正你小心点,也别硬碰硬。”
“我知道,多谢。”虞念婉再次道谢。
得到消息的虞念婉有些疲倦的回了公寓,踢掉高跟鞋,扑在床上,连灯都没看,扯了床头的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
没有。
未接电话也好,短信也好,都没有哪个人。
已经六个小时了,他明明在A市,也不忙,却没有联系自己,这放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哦,不对,有的。
当初她出国,也是现在这样,毫无音讯。
好像,他们两个大概,可能是冷战了吧。
虞念婉有些疲倦地闭上了双眼,有气无力地拜托陈叔去查最近调查过画廊的有哪些人,等把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才定了晚上十点的闹钟。
她有一场不得不去的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