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皇宫之中,新婚之夜的热闹已伴随着狂暴的风夹雪渐渐消失殆尽。
只剩下冒着大风大雪,在各个角落里忙活着收拾残羹冷炙的宫人们在嬉笑地恭贺新禧之事。
两名宫女贴身
“慕容将军家的千金成了太子妃,这下,慕容家族的势力,也会跟着一同壮大吧。”
“嘘——”另一名宫女连忙低声道,“朝政之事,岂能是你我身份卑微之人可以随意道论?耳目众多,可莫要随意乱说,当心掉脑袋!”
“哦噢。”
东宫,天凰朝,当今太子墨翟征的正殿内。
新婚的床榻上。
只剩慕容妍珠一人紧紧地裹着嫣红的被子掩面轻泣。
散落在地面上的,是一件件被碎裂掉的华美嫁衣。此刻,那些嫁衣黯然到,也只剩下毫无美感的残骸。
比身体所受到的痛楚还要痛的,是心。
是那颗,盛满了痴情爱意的心。
但这颗滚烫的心此时,满目疮痍的同时,也早已破碎成了雪渣。
墨翟征……
慕容妍珠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被子。
你怎能……
怎能如此的狠心!
痴爱不成,心中的怨恨,自是会堆积成山。
她怨墨翟征的冷情,在如此甜蜜的新婚之夜,用她来替代萧云落。
她恨萧云落的美貌,若非不是萧云落生得一副狐媚子,她的墨翟征也就不会……
就不会如此待她这般!!
慕容妍珠切着齿,死攥着被子,眼角滑落下一滴滴如焰火般滚烫的泪水。
东宫的院落之外。
陪同在墨翟征身边的一名侍从好言相劝道:“太子殿下,你方才在宴会上,已经喝了很多的酒了,您不能再喝了!喝太多酒,会伤身。况且,今夜风雪极大,可莫要着了凉……”
墨翟征出声大喝:“你说,本太子可是哪儿不好?”
墨翟征抱着一壶老酒,醉醺醺地看向站在身边的侍从。
被问到话的那名侍从急忙垂头躬身道:“太子殿下,你是贵为万人之上的太子,又怎会有不好之处?”
墨翟征不悦地邹起眉,怒喝出声:“撒谎!”
话音一罢,他倏地扬起袖子,径直以气流击,将那名侍从直接从亭子中击打出去!
侍从被这股气流击直击出有一丈远左右,后背并撞到一棵被冰雪覆盖着的白梅树上。
天下飘落下来的雪花,以及从白梅树上跌落而下的冰雪,铺洒了那名侍从一身。
嘴角流出一丝血液的侍从抬手捂着被击伤的腹部。
侍从一手捂着腹部举步维艰地从雪地里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眼神悲哀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从石凳上跌坐在地面上,仰头大口大口地胡喝着酒的墨翟征。
侍从转身,疾步往慕容妍珠所在的新房屋中走去。
墨翟征喝空了一壶酒,就抛掉空酒壶,一手一抬,就又从石桌上,拿下了新的一壶酒。
越是醉意朦胧,他内心中的渴望,就越是猛烈!
就宛若一团火苗,被人不停地浇灌上了酒似的,瞬间就加大了火速,连同激烈燃烧的火势。
醉眼朦胧间,他所目及的一切,全映射成了一人的相貌。
那个人。
大概是他永远也爱而不得的人了……
可越是爱而不得,他就越是撒不开手!
他长这么大,平生第一次冒出像今时今日这般,如此强烈的占欲感!
墨翟征双手一举起酒壶,就接着饮起了酒。
夜色是如此的寒凉。
风雪交加的声响,是如此的显耳。
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壶中的酒,冰冷的就如同某人待他的态度那般。
冷冷冽冽的酒接连不断地灌入喉间,他竟也连眉目都不邹一下。
“你连本太子的喜酒宴都不肯出席……”
“本太子究竟是哪点比不上墨凰尘那个无脸的废人?”
“想见你一面,怎会如此之难?”
墨翟征的头靠在石凳上。
他微张开的嘴中,呼出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蒙蒙的雾气。
“萧云落!你是本太子的!你只能是本太子的!”
墨翟征燥怒地一扬起手,手中的酒壶便倏然跌落下地,陶瓷爆裂的声响,被嚎呼而来的风雪堙没掉。
他蓦然地握着拳头,奋力地砸到冷冰冰的地面上。
“本太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占有你!”
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他,都要!
吹袭而过的冰冷寒风,把这句带有余温的话语,掩埋在了空气中。
几乎是同一时辰,充满暖意与和睦之意的太和宫里。
“云落,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安贵妃一袭庄重的华丽装扮,她这一身贵气的着装,不仅衬托出她的身份高贵,也把她冷艳过人的美貌,连同待人亲近的气势都完完美美的展示了出来。
萧云落带着内心的紧张感从座位上站起身。
她离开座位之前,墨凰尘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
“阿落,别紧张。像平时那样,做你自己就好。”
她平时……
啊哈哈……
好像就没正经过好嘛!!!
萧云落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要摆出像平时那样来面对你的母亲,估计我会死翘翘的吧!
宁溪柠坐在一旁看着,打心底,也有点儿替萧云落感到紧张了。
她立马侧过脸去,同坐在身边的墨柏溟小声耳语。
宁溪柠:“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外婆家云落啊?”
在她的记忆里,一心向善的安贵妃鲜少参加宫中的活动,也并不同皇后以及别的妃子有所往来,就连皇帝,她都不很少去拜见。
因而,皇帝便亲自给安贵妃的宫殿赐名为“太和宫”。赐名的意义是:与世无争,守得一心净地。
因此,她也很少接触,亦或是面见过墨柏溟的这位母妃。
墨柏溟挑起眉,不答反问地道秒回:“云落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
宁溪柠伸手就用力地捏了他的后肩肉一下,并摆出一副特凶巴巴的表情道:“从今日开始,云落就是我亲妹妹!自家亲妹,自然是要照应!”
墨柏溟吃痛地邹紧眉,用手捂着被暴力女狠捏过的地方。
他用超小声的音量驳回道:“一点女儿家的贤淑模样都没有,这日后,哪家男子敢娶你……”
宁溪柠用最“和蔼可亲”的目光笑望着他。
她似笑非笑:“姓墨的,你有胆再重复一次。”
秒怂下气势的墨柏溟耷拉着头道:“既没胆,也不敢……”
斗不过宁溪柠,郁闷的墨柏溟只好闷头品尝起温度不热不冷的茶水来。
萧云落走到安贵妃面前,正要行个规规矩矩的礼。
坐在软榻椅上的安贵妃突然伸手阻拦住她的动作。
萧云落的大凤眸不明所以地眨巴着。
安贵妃面露亲和的笑意。
她望着萧云落,笑意洋洋地问:“你觉得,尘儿的体力,可有让你钟意?若是不够如你意,本宫马上命人熬些大补阳体的烫药送过去。”
一听此言。
正在喝茶的墨凰尘和墨柏溟,差点双双喷茶!
墨凰尘抬袖掩唇,眸光慌乱到都不敢朝着萧云落那边望去!
萧云落的脸,猛然就煞红了起来!
“……”
我kao,这……
哦麦尬!!!
这位安贵妃的思想,貌似乎,比她还要开放还要前进啊!!
一上来就问了她一个这么这么……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以启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