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便有奇遇。他顺手救了个穷途末路让人追砍的病人。这人终究还是死了,死前却传了他一种据说失传已久的玄奥内功,令他可以凭此加上他以前练得的好身手在这个异界立足,亦因此替他引来了不少觊觎者。一路打打杀杀来到这个城市,踏足街头半天不到,便有小混混来寻衅闹事,让他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在这个时空有了第一班追随者。随后,他的势力,如滚雪球般壮大。命运从来没有给他另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在原来的时空,为了服从他追随的人,他忽视了追随他的人。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一次。
她露出了解神色。“若要你默默无闻,确实为难你。”他一直就有着那种可以令人一见心折的气势,连她都一心一意想要追随。
他笑了。她对他一直偏爱,任何情形下都永远对他支持。
而他与她,能在另一个时空相遇,绝对是一项奇迹。
“阿凌,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望着他:“你问。”
于是,他问了:“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小白脸,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跟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原因?”
她震惊,仿佛心中最不可示人的秘密为人触及,一下子垂下眼睛。“不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急急的出口。他轻轻的笑,逼问一句:“真的不是?”
她垂头了两秒钟,便毅然抬头:“真的不是。”
这四个字,说得非常用力。
此际,她已绝不可再错认这两个人。龙玺是浪荡不羁的草莽之气,豪迈冷冽;而卓不凡是俊雅洒逸的古典气质,温润如玉。
而且龙玺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卓不凡则是皮肤白皙。眉眼的轮廓是象的,可是神情气度,那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以前,或者故意混淆过他与他,可是她现在已经知错。
一错不会再错。
他笑笑,问:“那你喜欢他?”
“不——”她又条件反射的否认。
“那——就好。”他悠悠的说。
她惊疑的抬眼望他。
“你既然不喜欢他,便留在我身边吧。”他说,“阿凌,我身边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无论心中如何象惊涛骇浪般汹涌拍击,习惯隐藏情绪的她,仍可做到表面上的平静。她的眼睛,沉淀了所有的情绪,唇边一抹浅淡笑意。“大哥,你可否把话说清楚一点。刚才的话,听起来颇多含糊之处。”
他凝视着她:“哪里需要说清楚?”
她微笑:“至少这样的话听在你那些美女耳中,便会引发醋海生波。”
他笑了,非常洒脱的笑意:“我的意思是:你若肯留在我身边,任何形式,都可以。”
她的身子一震,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又掉开眼去。
他缓缓的说,一字一字,仿佛都经过慎重考虑:“做我的属下,做我的副手,做我的伙伴,做我的女人,由你选择。或者你兼任上述所有身份,也可以。”
她愕然的望了他好久,才轻声说:“大哥,拿你自己来留下我,你是否太看得起阿凌了?”
他的笑容非常明朗:“你是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女人。只要我可以给你的,你要,我都给。”
曾经她千百次的希望过,他拿她当女人。
不要当她是妹妹,或是下属,伙伴,拿她当单纯的可以爱的女人。
可是亦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多么不现实,故此克制了再克制,催眠自己,仿佛连自己都相信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追随他,为他效命。
而此刻,他对她说,她可以当他的女人。
终于,不再拿她当妹妹了吗?
可是……
可是她早对同他的关系绝望,而且现在……
她心乱如麻,终于做不到保持表面的平静,呐呐的说:“我……我……”
“说啊,你要什么?”他轻笑着逗她,神情是男人对女人的戏谑神情。他一早知道她的选择。
凤凰,你不能这么没志气。
她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借以令自己恢复清明的神智。
“我想,作为女人而言,我并不是你喜欢的那类风格,是不是?”他喜欢的,一直是美艳型的女子。
他看着她,眸色黝深。“男人喜欢什么风格的女人,只有这个男人最有发言权。”
她淡淡的说:“可是你的女人太多,你不怕我做了你的女人,反而破坏我们原本的关系?”
他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若是我把所有的女人都遣走,只留你一个在身边?”
她震惊的回望他:“不可能……”
“可能。”他平静的回答她,“我跟你说过,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女人。”
她垂头,觉得有些不能呼吸:“我太意外了……”
他扬起唇角,笑得有点坏坏的:“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她问他:“这个考虑的时间,有没有期限?”
他望着她:“也许一秒,也许一生。”
她咬住下唇,生平从未有过的迷乱,第一次不能凭借理智作出快速判断与决定。
他揽住她的肩头:“阿凌,一根弦绷太紧总会断掉。你啊,适当时候也得放松自己。”
她讶然的望向他,心中隐约知道他与她之间,即将会发生些什么,却又完全无力逃避。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陡然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