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握,赵思贤只感到一阵阵的暖流涌上心头,他紧紧搂住妻子,唇已经来到她耳边:只有一儿一女还不够,我们再多生几个。婉潞抿唇笑了,一句话也没说,柔情在帐中蔓延,此时无声胜过有声。
元宵节前,吴姑老爷的任命终于下来,着补户部侍郎。这让赵致柔有些失望,品级虽然和上京前一样,但二品侍郎和外放时候独挡一面是有区别的。虽然如此,长久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
这也是件喜事,圣旨一下来,就有无数的古交好友上门道贺,吴家宅子虽然收拾了出来,但还没搬过去。赵致柔就捡了正月二十二在新宅子摆酒,一来乔迁新居,二来新官上任,也请大家热闹热闹。
月太君疼爱女儿,自然是要去的,老侯爷以这个女婿为傲,也答应去。赵致柔忙着在新家预备酒席,各房也要送些贺礼过去,热热闹闹过完元宵节,就等着再去喝吴府的喜酒。
吴府的喜酒婉潞自然是领不了,正月十六一大早,她就起床收拾停当,和丈夫双双去给楚夫人问安,今日就是起程离京的日子。没走的时候盼着离开,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婉潞又对这间住了两年的屋子生出一份留恋来。
那床上的鸳鸯枕是自己亲自绣的,窗下湘妃榻上,赵思贤总爱坐在上面逗智哥儿,这一去就是三年。董妈妈瞧见,笑着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有老婆子在这看着,保证奶奶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做了妇人打扮的春燕笑了:姑娘,董妈妈这样说,您就放心吧。婉潞收起思绪,对春燕笑道:这你你婆婆,你也这样喊妈妈?春燕一张脸成了红布,上前搀住婉潞不说话。
一直在旁边等候的赵思贤上前扶一下妻子:走吧。夫妻两个在前,奶妈抱了智哥儿在后,身后仆从跟随,一路来到楚夫人上房。
楚夫人今日已经早早收拾好了,和侯爷双双坐在那里等候,瞧见儿子媳妇进来给自己行礼,楚夫人让他们起来,刚想说几句让婉潞好好照顾赵思贤的话,猛然想起这儿子自从生下来还从没离开过自己这么长时候,泪不由滴了下来。
侯爷在旁瞧见,咳了一声:夫人你休如此,小六此去也是为朝廷效力,替赵家争气的事。楚夫人一滴泪,婉潞的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楚夫人忙收泪拍一拍婉潞的手:你公公说的对,你是个好孩子,别的话我也不嘱咐你了,只记得出去后别给赵家丢脸就是。婉潞急忙应了,侯爷见楚夫人伤感,本来还想说出口的教训又咽了回去,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爹娘还在等着呢。
楚夫人拉了婉潞的手,赵思贤搀了侯爷,一路往前面来。前面厅上已满是人,老侯爷和月太君坐在上面,婉潞和赵思贤一走进去就跪地给老夫妻俩磕头,月太君忙让丫鬟扶起他们,老侯爷正清清嗓子想教训几句,见他们起来,那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月太君瞧一眼老侯爷,这才对赵思贤夫妻俩道:你们祖父要说什么我是知道的,不外就是要你们好好做官,多为百姓做几件事罢了,这些话我听他说了几十遍,你们耳里想必也灌满了,所以才不让他说,只记得祖母我的话,在外不比家里,事事自己小心。
婉潞和赵思贤急忙应了,老侯爷瞧一眼老妻,呵呵一笑再没说话。婉潞抬头时候瞧见老侯爷身后站着的四个美婢,心里不由一叹。
那四个美婢依旧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婉潞转身时候感觉到这个方向有人看了自己一眼,回头时什么都没有,或者是自己多疑。
长辈们训过话,时候也差不多,别的话也没什么多说,众人一起簇拥着他们把他们送出大门,直到上了车瞧不见人影的时候婉潞才坐了下来,心里还在想着那眼是谁瞧过来的。
赵思贤已经把车上的帘子放下,打个哈欠说:今儿起的早了些,我要先睡一会。说着靠到婉潞肩头就睡着了。智哥儿手里抓着个布老虎在玩,赵思贤这一倒下去就挡住了他的光,他不满地叫起来。
婉潞把儿子抱到怀里,拿过一床薄被把自己一家三口都盖起来,亲着儿子的小脸笑着问:智哥儿要去见外婆,见舅舅,高不高兴?婉潞不过随口一问,智哥儿的眼睁的圆圆的,猛地张开小手,紧紧抱住婉潞的胳膊在婉潞脸上亲了两下。
这让婉潞十分高兴,用手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小屁股,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智哥儿也打个哈欠,靠在娘怀里睡着了。马车里很暖,婉潞抱着儿子,赵思贤靠着她的肩。婉潞往车壁里靠一靠,也慢慢进入梦乡。
马车跑的又轻又快,正月里的风还带着一丝寒意,在这方风吹不进的小天地里,婉潞一家人睡的又甜又香,什么都侵扰不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完结了,撒花。这个文打算写很长很长,写到出京这里算是个小结。
离开了赵府,更广阔的天地在向婉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