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Wendy来到席珩白的办公室,“席总,您可要收留我,我现在无处可去,不仅被温氏开除,就连其他同行公司也得不容我,我想来想去,只有来投奔您这里。”
“有这么严重吗?”席珩白看着Wendy不太相信温浅会做这么绝。
“是真的,我现在已经上了业内的黑名单,哪还有人敢用我?要不是帮您做那些事,我何至如此?”
“这事先缓缓,不急,让我考虑考虑,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去处。”席珩白想先稳住Wendy
Wendy看得出来,席珩白想先打发她走,“席总,您这样做怕是不妥吧,我要是转身再回了温氏,可就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席珩白看看Wendy,想要威胁我,你还嫩了点吧,“你看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让你休息几天,调整调整,怕你心理上有影响。”
“我的业务能力您是知道的,又在温氏服务多年,温氏那点事,没什么能瞒得住我的。”,这一点Wendy没有说错,她的业务能力在业内不是盖的。
席珩白思索了良久,他是担心温浅会联合Wendy给自己下套,想观察几天态势,了解清楚Wendy说的真假再做决定,“这样,这里有张秦国的往返机票,还有一些钱,你先去放松几天,回来后我给你安排。”
Wendy看到机票,假意推辞了一下,“席总,这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这些温浅已经提前给自己说过了,她料到席珩白不会轻易答应,交待Wendy装糊涂,后面的事她会做得让席珩白挑不出毛病。
支走了Wendy,席珩白派人在温氏公司内部和业内都进行了询问和打听,果真如Wendy所说,温浅不仅在大会上当众开除,把Wendy的行为在业内打了招呼,谁用Wendy就是和温氏对着干,这一招就绝了Wendy的后路。席珩白算是暂时相信了Wendy,再说用Wendy他也不会吃亏,Wendy手里有大把温氏的资源,加以利用的话,温氏说不定很快就重回自己手里。
Wendy回来后就直接去了沐氏的项目部,安排直接对接城中村的改造项目,Wendy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工作做的有声有色,席珩白慢慢地对Wendy放松了戒心。
城中村改造工作最难的就是拆迁部分,这里面简直就如一部生旦净末丑,每天都会上演精彩的戏码。Wendy在这方面最了解那些人的心思,为了多要一米能生生把祖宗十八代给搬出来,还不算遇上最牛钉子户。
“席总,现在有几个钉子户闹事,说我们没按他们的房本面积准确测量,还说给的价格低于政府出的最高上限。”Wendy向席珩白汇报。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不用理!”
“他们闹得很凶,说要上访,还拉横幅要求重新评估。”
“这么点事都要找我,你们在现场干什么吃的?”
“我们都要被那些人给吃掉了,您可以亲自去看看,再不出面,恐怕真会出人命。”
席珩白担心拆迁进度影响后期的工程,只能不情愿的来到现场,也不知是谁喊了声,“他们公司的领导来了!”那些人村民呼啦啦把席珩白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席珩白样子很狼狈,一边护着头,一边大声喊,“出来一个代表,我们谈谈!”Wendy在人群外直想笑,让你就会站着说话,这下就该让你尝尝苦头。
Wendy给其中一个领头的一人眼色,那人举手,“我可以代表他们!”
席珩白抬头一看,是个皮肤粗黑的人,长得满脸横,胳膊粗得像一棵树。席珩白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门道,他的意识里,这种人都是不讲素质只会蛮干的人。
席珩白把他请到他们项目部的办公室,让人招待香烟茶水。
“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席珩白开门见山。
“我是代表我们几个村民的意见,不是我个人。拆迁上头有政策我们老百姓肯定得配合,但是不能欺上瞒下,让我们吃哑巴亏!”村民代表义正辞严,说的也没错。
“我们公司一直就是按照政府的要求在做,怎么能说什么欺上瞒下?”
“政府的红头文件是每平方米最高能给我们6000,你们凭什么截留1000?”其他外面的村民也都纷纷附和。
“这是谁告诉你们的?根本没有的事!”席珩白否认他的说法。
“我们有证据,如果不按规定给我们,我们就上告,到时你们赔的更多!”他当然不会说这个消息是Wendy告诉他的,他们还指望这个再多拿占钱。
“对,告他们!”村民们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其他人就会跟着造反。
席珩白看了一圈公司的人,他们都一个个不说话。
“这个情况我会向公司汇报,你们先不要闹,等我们的结果。”席珩白看到有人把红头文件上的标准都清楚,就不再说什么。
这种情况在业内是普遍的做法,出于成本考虑能少则少,只要没人闹事,能过则过。席珩白回来后分析这种情况是纸包不住火,只能安排预算组追加预算,结果多出了一个亿的拆迁成本出来。如果他提前做到预算里头,沐显棠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席珩白为了邀功,把预算做得很低,结果却还是要多出这些钱,而且延误了工期,政府对他们的做法也颇有微词,这就让沐显棠对席珩白个人有了些意见。
“席总,这件事情是个教训,以后不要自作聪明,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哪有不透风的墙?”沐显棠在高层会议上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是,董事长,这件事上我做的有些欠妥,给公司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我甘愿受罚。”席珩白没办法,只能做自我批评,他嘴上诚意满满,心里愤愤不平,“要不是我,你能这么顺利拿下这个项目?现在就要卸磨杀驴了,等着瞧!”
“希望你能引以为戒,董事会对你委以重任,是对你充分的信任,你可不能辜负我们。”沐显棠轻轻敲席珩白,言外之意,你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打工的,要认清自己的职责。
“请董事长放心,请各位董事放心,我以后会考虑更加周全,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上,请你们相信我。”席珩白忍着内心的不快,假装很顺从。
“好了,今天的会就到此吧,但是惩罚还是要有,不然不能服众,乱了规矩,今年的分红就免了,这样也好对各位股东有个交待。”沐显棠最后轻松地说了一句。他这简单的几个字,等于把席珩白一年的辛苦就抹了,席珩白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打工的了。
“董事长,这,”席珩白看看沐显棠,又看看其他几个股东,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看来今天的会议他们提前已经决定好了,只是走个过场通知自己一下罢了。席珩白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是有备而来,让他当这个替罪羊了。
散会后,席珩白一个人坐在宽大的会议室里,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会议,沐显棠这么做是
明显要把自己往外推,其他股东也只会是拍马屁的应声虫。一种屈辱和不甘在席珩白心头萦绕不散,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后面的路还长着呢。